38.亲吻

作品:《夏日柠檬糖[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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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空沉默,月光昏晕。


    谢久辞把车开回了江原。车内开了冷气,氛围安静得诡异。


    挂上手刹后,他看向副驾驶位上的人。


    谢久辞从后位上扯过毛毯,小心翼翼地盖在李佚笙的身上。


    然后,下了车。


    心情有些烦躁,想抽烟。奈何已经戒了有一段时间,谢久辞往嘴巴里丢了颗糖,几下嚼碎,垂眸盯着地面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等到了陈硕的电话。


    “喂。”


    喉头上泛起甜腻,谢久辞的声音有些哑:“我在季繁家门口,她什么时候到?”


    对面不知道究竟说了些什么。


    三分钟后。


    谢久辞皱眉,将电话挂断。


    清辉月色下,男人似有叹息。缓了会儿,终是认命般地地绕过车头,打开车门,抱起了熟睡中的人。


    李佚笙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处,灼热滚烫。


    热风扑面猛烈,夏夜漫长又焦躁。


    谢久辞艰难地走到自家门前,腾了只手出来掏房卡。


    而李佚笙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像条没骨头的鱼儿。


    演出的礼服繁琐,重工刺绣的黑色西装内衬银色贴身V衫,通身只有里侧胸口处的一个暗兜。


    左侧的心口,此时偏被李佚笙的脑袋压着死紧。


    他只好略微抬手,将她的头挪开。


    如此折腾一遭,李佚笙醒了。


    门也终于开了。


    可下一秒,又被猛地合上,夜空散落的零星随之震动闪烁。


    天旋地转,谢久辞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


    屋里没开灯,乌漆嘛黑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空寂之中,唯有酒香疯狂弥漫,醉意肆虐蔓生。


    呼吸是热的,墙是冷的。


    谢久辞的喘息声很重。


    他顺从地被李佚笙抵在墙边,不敢有半分动作。


    缓了会儿,谢久辞才出声:“你要是醒了的话,就起来。“


    李佚笙没应。


    谢久辞:“……”


    “那要不,我扶着你进去睡?”谢久辞说,“一会我走的时候再给你锁门?明天早上你醒了给我发消息,我过来接你去见律师。或者我问你吧,记得看消息。”


    似是嫌他聒噪,李佚笙轻啧了声,踮脚,以吻封声。


    谢久辞愣住。


    李佚笙的唇很烫,贴着他的,一动不动。


    过了几秒,她伸出舌尖,轻舔了下他的唇角。


    谢久辞当下就听见了脑子里弦断的声音。


    他一手扣住她的后颈,另只手箍紧了她的腰肢,让她紧紧地贴向自己。


    严丝合缝。


    由浅入深,谢久辞食髓知味,他渐渐忘记了自己的初衷,不自觉略微向下弯腰,加深了这个吻。


    没有任何经验地啃咬舔舐,牙齿还会偶尔磕碰,痛感将彼此的心跳频率加剧。


    摩挲、交缠、窒息,你攻我进。


    他们谁都不愿意认输。


    闪电刺破黑暗,光影瞬间,李佚笙睁眼看向他的眉目,眸色骤然清明。


    谢久辞无所知觉,抱她更紧,似要将她融进胸腔。


    放纵的决心只需一秒,李佚笙闭眼,热情回应着他。


    很快,雷鸣阵阵。


    落地窗上有雨点砸落。


    与李佚笙的心跳节拍融为了一体。


    一下又一下,刺激着她薄弱的意志。


    她终于失控,红唇微启,溢出破碎的呻吟。


    李佚笙伸手想要拽开男人的外套,却不小心将绣线扯断,衣上价值不菲的宝石随之掉落一地。


    陈硕口中“租借的天价礼服“就这么被人轻易搞坏,谢久辞连眼皮都没抬,只抓了她的手回来搭上他的肩。


    然后自己动作,如了她的意。


    “专心点。”谢久辞短暂分离,轻笑。


    李佚笙微恼。


    泄愤般地咬上他的喉结。


    谢久辞闷哼一声,没有阻止。


    李佚笙愈发大胆,手顺着他的人鱼线越滑越下,到某个难以言明的地带。


    谢久辞猛地拉住她的手。


    理智回笼,懊恼、后悔、不解与愤怒交织。


    白光大亮,将所有的一切暴露在眼前,也让谢久辞心底的不堪再也无处躲匿。


    他在,趁人之危。


    对上李佚笙迷茫的双眸,谢久辞汗颜。


    “抱歉,我不应该这样。“


    谢久辞捡起地上的西装,披在李佚笙肩上,欲盖弥彰地想要遮住她颈间的红痕。


    “为什么不应该?”李佚笙不明所以地勾唇,声音极具诱惑:“难道你不想吗?”


    她目光下落,定焦在某一点。


    谢久辞在心里暗骂自己此时无耻的生理反应。


    他矢口否认:“对,不想。”


    李佚笙微微蹙眉:“那你……”


    “我不想做三。”


    一句话,堵得李佚笙哑口无言。


    她缓了又缓:“所以,你是认为,我在邀请你一起偷情?”


    “你醉了。”谢久辞拉开门,道:“本来想把你放季繁那儿,但陈硕和我说她今天晚上不回来。所以你就在这儿吧,里面主卧的床上用品和洗漱工具都是全新的。你睡个觉冷静一下,等明天酒醒了,我们再聊。”


    匆匆撂下这句话,他便抬脚迈入雨中。


    背影狼狈。


    可惜,一门之隔。


    李佚笙听着外面的暴雨雷霆,终是无力再望。


    -


    眼泪是咸的。


    更是止不住的。


    李佚笙很少会哭,除非,她认定自己正在失去些什么。


    是信任吗?


    李佚笙不知道。


    可她说的话,谢久辞照单全收。


    她为什么还不满足。


    大概是因为。


    “他从始至终没有信过你这个人吧。”


    脑海中,恶魔低语,时光重塑。


    那是张老爷子第一次因她的忤逆而动怒,可李佚笙拒绝转学的态度依旧很坚决。


    当晚,张天译回家后,径直奔向了父亲的书房。


    李佚笙隔着道门,都能听见他们的争吵。


    次日,张老爷子让步。


    “市里联赛,如果排一,就继续在北辰附中读书。否则,他将有理由认为,她在这里心有旁骛。”


    立马转学与一线生机,只有这两个选择。李佚笙要了后者。


    放榜那天,李佚笙刚到家就和悠闲坐在沙发里的张天译对上了视线。


    见她失魂落魄,他的眼中毫无意外:“现在肯和我们搬了吗?”


    李佚笙坐到了他对面:“沐沐怎么办?”


    “就和你大伯他们一起留在这儿。”张天译的语气随意:“不然你指望谁去照顾他?”


    李佚笙笑:“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怎么还嫌弃他?”


    张天译倒也没打算否认,闻言只闲闲挑眉:“嗯?你竟然也会听墙角了?”


    李佚笙朝他摊手:“没办法,你们声音太大,我又不聋。”


    “这并不矛盾。”张天译往后靠了靠,双腿交叠:“每个人都是独立的,我只是爱你,又不是你的家庭。”


    “哦,性.欲。”


    如此直接地评价,不免让张天译哽了一瞬。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李佚笙失了兴致,起身欲走:“那就别侮辱爱这个词了吧,听着怪恶心的。”


    “你不会以为那个谢家小子,对你,才算爱吧?”


    似是料到她会停步,张天译语气幽幽:“据我所知,他至今还不知道,你的过往。”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