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吃醋

作品:《夏日柠檬糖[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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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眼瞧着李佚笙就要磕到储物箱上面,谢久辞连忙伸手过去扶住了她的脑袋,不经意间,却触上一片柔软。


    谢久辞带着些许湿意的指尖不自觉蜷了下。


    李佚笙睡得熟,额前有几缕碎发落下,散在她微微发红的脸颊一侧,她本就生得清丽,往日因为性格原因,眼底总是带着冰,竟让人觉得有些难以接近。


    现下,落日余晖里,她安安静静地阖眸小憩,倒也显得乖巧又温柔。


    谢久辞迟疑一会儿,慢慢俯身过去。


    “张……天译。”


    谢久辞停住了,好像有一盆凉水迎面浇下。


    他往后撤了些,缓缓松手。


    李佚笙睡意朦胧中脑袋下点,忽地惊醒。


    “……到了吗?”她看向谢久辞,眼底还带着刚醒来的失焦感。


    李佚笙醒了醒神,解开安全带,道:“这次谢谢你……改天一定请你吃饭。”顿了顿,她又道:“加上上次的一起吧。”


    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李佚笙试探地问:“那我就先走了?之后再和你约时间?”


    谢久辞不置可否。


    李佚笙默了默,自觉起身下车。


    她环顾四周,顺手给季繁发了条微信定位,示意自己到了。


    江原区南柳路是远郊的一片别墅区,季繁平时没课的时候,就住在这边。


    刚来A市的时候,李佚笙来过一回,脑海里隐约还有点印象,于是便抬脚循着记忆往那边走。


    大概过了两分钟,李佚笙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似乎并没有和谢久辞说过具体的地点……


    果然,她转身之际就看到,谢久辞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只不过脸色有些不好。


    “你跟着我干嘛?”她不禁问道。


    谢久辞嗤笑了声,“李佚笙,我发现你这人还挺自恋。”


    李佚笙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谢久辞说话的速度很慢,语气也没什么温度:“我倒是想问你,不去你说的那个地铁站,下车就径直往我家走什么?”


    “我有点奇怪,你一口一个相看两厌,还劝我不要给自己找不痛快,而你呢?”他扯了下唇角,“又要请我吃饭,又一声不吭地闷头往我家走,倒是一点没做到’避让’。”


    谢久辞停了一下,稍稍偏头,没什么正形地看向她,”还是说——”


    他上下扫视着李佚笙,而后,轻描淡写地来了句:“你玩得就是欲擒故纵?”


    不知道为什么,李佚笙莫名地从这句话里听出一些指责的成分。


    但李佚笙本意也不是和他争吵,只是想问清楚两个人要去的是不是一个地方,刚才她好像听见谢久辞说了“我家”两个字。


    “……你家也在这啊?”


    谢久辞冷哼一声:“不然?”


    “那你把车停路边干嘛?”


    “要你管?”


    “……”


    李佚笙觉得已经没办法和谢久辞正常交流了,这人说话老是带刺,动不动就阴阳怪气两句,惹得人心头火起。


    她耐着性子继续说:“那你先回吧。”


    谢久辞不动。


    李佚笙彻底没了耐心:“所以你到底想干嘛!”


    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李佚笙瞪他一眼,接起来。


    谢久辞依然看着她,不发一言。


    季繁的声音顺着电流传出来,抽抽噎噎地:“阿笙,陈硕他不要我了。”


    李佚笙眉心一跳,就听她继续道:“往常只要我说分手,他肯定一个小时内就会来找我,但是这次都过去四个小时了,他还是没有来。”


    “……”


    “今天情人节,我让他放弃拍摄来陪我有错吗!难道在他眼里,我连工作都比不过吗?”


    “……”


    “你看看人家谢久辞,虽然平时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但在感情上不也是个舔狗,因为周薇,巴巴从国外赶回来,还特意过去给她撑场子…….”


    远郊黄昏,静谧无声,语调激扬的女声在此刻被无限放大,回荡在二人周围。


    李佚笙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抬头看向谢久辞。


    目光在空中交汇。


    李佚笙看见谢久辞眉头拧紧,似要发作,忙对季繁说了句:“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她先一步开口替季繁道歉:“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


    “……我和季繁不应该背后说你坏话。”


    谢久辞抬眼,意味不明地重复:“坏话?二五八万还是……”


    他似笑非笑地吐出两个字:“舔狗?”


    “……”


    “玩笑而已,你又何必揪着不放?”李佚笙拧眉看着他,“自作自贱,还期望别人尊重吗?”


    谢久辞被气笑了:“李佚笙,你那点脾气是不是只对我一个人使了?”


    他说得慢,偏偏语气又平得不行。李佚笙一时没有分清他是疑问还是陈述,但无论哪种,她都不愿再理会,只想赶紧离开。


    李佚笙硬着头皮转身就走,很快就来到门口,却出乎意料地在季繁家隔壁撞见了一个人。


    “……”李佚笙暗叹了口气,顿住脚步,问:“怎么不上去。”


    男人似乎也认出了她,却只冷淡瞥了眼,并不搭理,反而朝着她身后喊了声:“谢久辞,你愣那干嘛呢!还不赶紧过来开门,老子腿都站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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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呢,他为什么不上来?”季繁抱着个枕头窝在沙发角落,抽涕了下,“我可是都给他发了条短信道歉的,他还想怎么样?”


    李佚笙看着她通红的眼睛,默了默,开口:“大概想分手吧。”


    “就知道你这么说。”季繁嘟囔着,“但哪次说准了,陈硕才不会这么想,他就是这次有点生气,哄一哄就好了,再说了,他服了那么多次软,也该轮我一回吧,而且……”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这次本来也是我无理取闹。”


    李佚笙有些惊讶:“原来你自己也知道啊。”


    季繁:“知道又怎么了!”


    她把枕头砸向旁边,“谈恋爱不就是要这种被宠着的感觉吗?要是不能为我放弃一些东西,那他凭什么说爱我!”


    李佚笙只看着她,没吭声。


    季繁声音发闷:“最初我想如果他做不到,那就分啊,没什么大不了,谁离开谁不行。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每天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和他腻在一起。但他却越来越忙,我甚至嫉妒和他一起工作的每一个人,凭什么他们可以每天见面,而我只能隔着屏幕……”


    “你这不是爱,是占有。”李佚笙毫不客气地打断她。


    季繁好似没有听见一样,只自顾自地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