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宫变
作品:《替嫁给草原首领后[重生]》 今日是梓宫奉移殡宫的日子,也是行起奠礼的日子。天德皇帝亲自祭祀行礼。
在忙完一众繁杂礼仪后,天德皇帝的脸色也难免染上了倦容。
禁宫内,大臣使者们身穿白衣跪拜在地上。
天德皇帝在太子与侍从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走进殿内。
“皇上圣躬金安!”
“皇上圣躬金安!”
“皇上圣躬金安!”
“起来吧,都起来吧。”或是喉咙干涩,天德皇帝咳嗽起来。
“皇上保重龙体啊!”
“皇上,哀思伤身啊。”各地使节向天德皇帝问行礼。
“这些日子诸位都辛苦了,都快起来吧,咳咳咳。”天德皇帝一边缓慢往前走,一边目光在搜寻着些什么,“起来吧,都起来吧。”
“太子,你先领诸位使节领进去。”
“是。”
在人群的末流里,天德皇帝一眼就找到了宣德王和辅国大将军的身影。
“皇上圣躬金安。”
众人跪下叩拜,唯有这两人依旧站在原地,不动如山。
“两位王爷怎么不行礼啊?”礼部尚书赵坤咽了咽口水,还是开口提醒道。
“……”宣德王微微仰头,只是瞧着天德皇帝,并没有出言解释。
“无碍,无碍。今日议的是国事,也是家事,宣德王还有辅国大将军就不必多礼了。”周围如此多人看着,不想引起骚动的天德皇帝只能自己台阶下,甚至主动走来,迎着两个弟弟往殿礼去。
“走,走,走。外面风寒太重,我们进去说。”
瞧着三人并肩走入大殿,就是站在外面远远等候的林昭昭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剑拔弩张。
接着又是一批人随着祭拜者无声无息入了大殿,姬有光抬起头瞧见了他们腰间挂着的佩剑。
“看来太子还是要动手了。”
“你说什么?”林昭昭低声问。
“我说你等会儿找个机会离开这儿,马车已经在约定的地方候着了。”姬有光转过头来,发丝上清冷的乌木香蹭过林昭昭的鼻尖。
“是要发生什么了吗?”林昭昭立刻提起了精神。
“不好说。总之你先快点离开,去找你那个侍卫。”姬有光说,“要是真发生了什么,刀剑无眼,到时候你再想走就来不及了。”
“哎,你要去哪啊?”瞧见姬有光起身离开,林昭昭心里生起了不好的预感。他意识到这禁宫内即将要发生什
么,趁着周围人不留意,也悄悄起身溜出了殿门。
*****
而此刻大殿内的气氛远比外面人想的还要焦灼难堪。当姬有光赶到的时候,宣德王已经当着众人的面向天德皇帝发难了。
“皇兄,不,应当称皇帝。”宣德王站在众朝臣前,盯着天德皇帝,“皇帝,今日在天地祖宗还有先皇的灵前,你给敢发誓,你方才念得确实是大行皇帝的遗诏吗?”
“……”天德皇帝脸色微微发白。
“皇帝,你可敢将这份遗诏公布于中,让诸位见过御批的王爷大臣们瞧一瞧诏书的字迹,认一认那是否为先皇的亲笔?”
见宣德王如此咄咄逼人,丞相段博荣起身替皇帝回话。
“宣德王,这份遗诏确实是先皇无疑。”段博荣解释道,“只不过上面的字迹也的确不是先皇亲笔,而是老臣奉皇帝命令代笔的。”
“段丞相,段老,你确定这遗诏是先皇让你写的?”
“这是自然。若没有先皇授意,老臣岂敢伪造圣旨?”段博荣看向周围,“诸位王爷、同僚,今日皆可做个鉴证,我段博荣愿以项上人头做担保,先帝亲自拉着我的手说的‘传位于太子’五字,当日听见这话的不仅我一人,还请诸位证我清白。”
“臣在场,臣听见了。”
“臣也听见了。”
“老奴当时……也听见了。”
在段博荣说完后,有好几位朝中德高望重的老臣都站了出来帮其作证。
“好!”宣德王看向常年跟随先皇的太监,“冯祥,本王问你先帝说传位于太子是何时的事情?”
“应是……去年的春日。”
“去年春日?”宣德王拍了拍手,“真是好一个春秋笔法,去年春日的时候老大可还没有被禁足东宫呐!”
“二叔,奠献礼还未结束。”太子陈珏稯望着宣德王,眼神的杀意又浓了几分。
“有的话我不得不说,不然我怕先皇死不瞑目!”宣德王不知道从哪又掏出了一份圣旨,“我手里这个才是先皇的遗诏!是先皇临终前亲手写下的诏书!”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一片。
“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事?”
“就是啊,究竟哪个才是先皇的遗诏啊!”
“先皇驾崩于军营中,临终之前亲手将这份遗诏交于我和老三,命令我们立即撤军,回朝宣读遗诏,不得耽误!”宣德王说,“所以打完仗后,我们带
着先皇的圣体日以继夜地望京城赶,硬是将一个月的行程十日走完了!然而就是这样,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有人却迫不及待霸占皇位,丝毫不顾念先皇的遗愿。
“我们在前方拼死作战,有人在后方说国库没钱,连军饷都不肯拨。
“那些宫殿是用来为先皇祭祀所用……咳咳咳……气急攻心,天德皇帝脸上涨红,像是呼不上气一样。
“爹!太子连忙过去搀扶。
然而宣德王根本不听天德皇帝的解释:“我们都将大梁打下来了!那些宫殿还不够你用的吗?非要拿将士们的血汗来换你们一家子的荣华富贵吗?我们陈家有你这样的子孙,当真是耻辱。像你这样的人就算坐上王位也无法让天下人信服!
“宣德王,你太放肆了!太子陈珏稯咬牙道。
宣德王却并不理会,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冯祥,念!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太监望了望四周,无法只能躬身接过宣德王手里的遗诏。他打开圣旨看着上面的内容,嘴里哆嗦一番,硬是不敢再往下说了。
“大声念出来!宣德王呵斥道,“先皇说传位于谁!
“传位于宣德王……陈元徽……
“诸位,听到没有!谁才是正统!在场的人立不乏对先皇所知甚深者,若不信大可将这份遗诏拿去查看。我陈元徽是带兵打仗的人,没有那么多歪歪绕绕,行的端坐的正,是不是先皇亲笔,诸位一阅便知!
“字迹可以模仿,祖宗规制可更变不了。太子陈珏稯站到前面,盯着自己的两个叔叔,“自古以来,立嫡立长,先皇从未说过废太子,这皇位怎么传也传不到两位叔叔身上!就算字迹是真,谁又知道是不是二叔叔你逼迫先皇写的!
“……天德皇帝想要阻止自己儿子,情急之下还未开口,喉咙里竟然喷出一口血来。
“皇上!
见天德皇帝口吐鲜血,昏死不醒,众人大惊失色。
“父亲!父亲!见自己父亲被宣德王逼迫至此,陈珏稯也是忍无可忍,他抱住皇帝,高声喊道,“宣德王!乱臣贼子,篡夺江山,人人得而诛之!来人!将这两个
反贼给我拿下!”
话语刚落门后就涌出一队身着白衣的刀斧手。
“好啊!好啊!在先皇灵前动刀残杀叔父你当真是先皇的好圣孙啊!”见自己被团团围住宣德王毫不慌乱
“给我拿下!”陈珏稯双目赤红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撕成粉碎。
“我倒要看看谁有这本事!”宣德王与其身边人也都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利器“给我杀!”
随着第一颗人头落地禁宫内的这场血雨腥风终于还是来了。
*****
咻!
呲溜——!砰!
“这是什么声音?”林昭昭惊恐地停下脚步抬头寻找巨响声的来源。
“那是……召集兵马的望云箭吗?”林昭昭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宫变已经开始了连忙快步跑向宫门。
然而等他气喘吁吁赶到终究还是慢了一步。禁宫宫门已然被宣德王的军队给包围控制住了。
“宣德王有令封锁宫门!所有人不得进出!违者杀无赦!”
“竟然真在大白天动手!这下糟糕了出不去了。”林昭昭脸色发白见守门的士兵已经挥起刀剑砍向无辜的宫人他不敢耽搁跟随其他人一起去别处避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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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大人。圣上怎么样了?”女人身着素衣神色焦急。
“皇后娘娘圣上太子被困梓宫我奉天德皇帝之命来取玉玺。”姬有光声音急促“镇国至宝万万不能落入那些乱臣贼子手中。”
“我这就去取。”知道姬有光是陈珏稯的心腹皇后娘娘没有怀疑“在这里。”
“娘娘放心这里就交给臣吧。您快带着小公主先行离开圣上让您先去福慧山庄等我们镇压住宣德王极其叛党再将您接回来。”姬有光说。
“好我知道。”皇后娘娘不疑有他“有光圣上还有太子的安危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保护好他们父子两人啊!”
“臣定不辱命。”姬有光答“还请皇后娘娘快快动身不然等会儿叛军过来就来不及了。”
“好我们走我们走。”女人牵着自己的孙女携着宫人们仓皇逃离。
“你们也都去逃命吧。”姬有光抱着沉沉甸甸的方盒走出来瞧见太子府心惊胆战的家仆们他淡淡发话“宫中事变成王败寇轮不到寻常百姓左右?他们的手里不差你们这几条命你们还要
留下来吗?”
“谢姬大人。”
“谢姬大人。”见姬有光愿意放他们离开那些人感恩戴德跪拜然后也都抓紧跑路求生了。
“偌大的太子府这么快就人去楼空了当真是让人唏嘘啊。”姬有光打量一番四周。
“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发髻悠闲摇晃男人抱着木盒嘴里哼着小曲踩过太子府朱色的门槛。
******
“主子皇宫已经被宣德王的人马围住了。太子在梓宫被擒天德皇帝恐怕也是大限将至了。”
“主子此时正是最好的时机兄弟们都准备好了。”
姬有光手里摸着玉玺上雕刻的龙纹他睁开眼一手握住属下递来的长剑:“破釜沉舟就在今日!”
褪去白色的丧服穿上琼室太子的黑色华服。这一此他不是去给大夏先皇服丧而是去给大夏皇室送终的。
“拜见殿下!”
两百死侍亦换上黑衣单膝跪在地上。
“十年磨一剑。这一剑我整整磨了二十七年。我从未见过诸君诸君也从未见过。今日复兴琼室若胜诸位都是复国功臣有光必厚报之。若败有光必死于诸君之前就算千刀万剐定不负琼!不负诸君!”
“追随殿下!九死不悔!”
“追随殿下!九死不悔!”
“追随殿下!九死不悔!”
姬有光高举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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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这也不过是半日之间的事。
曾经金碧辉煌的大殿染上恶臭肮脏的血污而曾经一尘不染的官道上如今走几步就能瞧见一具哀嚎的躯体。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不等士兵发问姬有光已经一剑劈下了此人的头颅。
“皇家重地!你们不得擅入——!”又是一剑连着甲衣穿通胸膛。
“……”姬有光拔出剑来鲜血随之飘洒而出。死侍们也随之冲进了宫中。
刀剑铮鸣姬有光持着长剑一步步向前走剑锋一挥砍去了白色的祭旗。
“我当是谁啊!原来竟是姬院事!你还真是一代忠臣不枉老大一家年年升你的官。其他人都跑了你还要回来救你的主子!”大门打开。宣德王立于门前脚边上是被捆绑住的太子
陈珏稯,“侄儿啊,你怎么这么命好呢?你父亲真是给你找了一条好狗啊!”
“叛臣。”姬有光说。
“我是叛臣?我这是拨乱反正!”宣德王将手里的圣旨扔到姬有光脚边,“姬院事,你如此才华难道不识字吗?遗诏写了,传位于宣德王陈元徽!”
“老皇帝忌惮你手里有兵权,这不过是骗你回京的一个缓兵之计罢了。”姬有光从那道圣旨上踩过,“他知道自己身体撑不住了,怕你带着人马在大梁自立门户和太子爷作对。所以才写了这样一封遗诏来稳住你和你的爪牙而已。”
“你胡说!我爹主意的是我!你个小兔崽子懂什么?”
“我胡说?”姬有光冷笑一声,“我若是说这遗诏是我帮先帝拟的王爷你信吗?”
“你放屁!”
“王爷啊,你当真瞧见了?这诏书上的字是先帝一笔笔亲写上去的吗?”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这些鬼话?”
“拖着那样差的身子,先帝正能写出如此有力的笔锋吗?”姬有光上前继续说。
“……”
“有光不才,但也算是博闻强识。王爷若还不信,要不要我现在一字一句将那遗诏上的内容在复述给您听一遍啊。”姬有光笑了笑,像是欣赏男人脸上一点点流露出的崩溃,“说到底先皇最看重的还是太子爷,不然他怎么会为了安抚太子爷,最终选择赐死您与三皇子的生母呢?”
“啊——!”宣德王气得发出一声怒吼。
随后手起刀落间,一剑砍下了自己侄儿的脑袋。
“弑母之仇岂有不报的道理!陈元扉逼死我母亲,我就杀了他最宝贝的儿子!我何错之有!何错之有!”宣德王高声吼道,“如今敢和我争位子全都死在我的刀下,我就是皇帝!你们谁还敢反抗我!”
“姬有光!你的主子已经死了!你们如今不过是一群可怜的丧家之犬!还不放下兵器投降,看在你忠心护主的份上,我可以饶你等不死。”宣德王得意狂暴地望着姬有光,然而他却瞧见不远处的男人露出了一个比他还要猖狂的笑容。
“……”宣德王嘴角收了起来,直觉不可思议。他不懂从来都是一幅清流自居的姬有光,怎么会在太子陈珏稯死后露出这样快意的神情。
他难道不该悲伤吗?
他难道不该害怕吗?
“在自己父亲的灵前,气死自己的长兄,亲手砍了自己侄儿的头颅,
果然是陈家的后人,一个个都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罪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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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姬有光终于抬起了剑,指向了宣德王,对周围士兵高呼道:“天德皇帝受困,遵皇命,清君侧,诛杀陈元徽,为太子报仇!杀!
*******
“这究竟是跑到哪里来了?居然死了那么多人?纵然是跟随旭烈格尔经历过不少战役,林昭昭也没想到堂堂大夏禁宫会出现如此人间炼狱的惨状。
“快跑啊!快跑啊!迎面有几个太监宫女跑过来,林昭昭还未来得及拉住他们询问,就见他们已经背着包袱跌跌撞撞跑向一处长廊。
“啊——!一声惨叫,就见那几个太监宫女被人应声杀害。
“护驾!
瞧见姬有光和几个士兵冲了出来,林昭昭连忙躲在假山身后自保。
“别跑啊,小兔崽子!下手这么狠辣,上来就往我胸膛捅了一刀,可惜啊,我胸口的护心镜救了我一命!宣德王甩了甩刀剑上的血,一脚将地上的尸体踢开,“真是没想到啊!还你藏得可真够深的。我那侄儿怕是死也没想到自己养了你这样一头猛虎吧!
错过最好刺杀宣德王的机会,负了伤的姬有光只能边打边退。
很快他们几人就被宣德王等人逼到了角落里。
“殿下,快走。我们拖住他。
没等姬有光开口,一道飞箭就将他两旁的人击射中。
“可恶!姬有光只能瞬身躲进灌木丛中,躲避宣德王的追击。
“来啊!将这御花园围起来,不要让人给跑了。宣德王抬手下令。
“是。
见姬有光落了下风,林昭昭暗叫不好,但此刻他自身难保,也无处逃生,只能继续隐蔽起来,静观其变。
虽然树木丛林繁杂,但到底无法帮姬有光阻碍宣德王追击的步伐。没有僵持太久,姬有光就站在了翠微湖边没有了退路。
“跑啊!接着往前跑!我看你还能跑哪里去!宣德王望着姬有光,“方才看着你这身服饰我瞧着眼熟,这会儿细细看我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倒是有些猜到了你这小子的来历了。
“说来也巧,你这身衣服我的二叔琼室太宗也有一套。宣德王说道,“那些给你卖命的人都是琼室旧部,所以你是谁呢?琼室后代?这不可能啊,当时我爹可是雷霆手段,将这皇宫上上下下屠了个干净,连三岁的孩子都没有
放过,你这小兔子究竟是哪冒出来的反贼?”
“我母亲是琼室长公主,你们陈家才是反贼。”
“原来是我堂姑家的狗崽子。”宣德王说道,“小子,我们陈家可不是反贼。你不知道吗?你母亲姓陈!无论是大琼,还是大夏,谁来坐,那都是陈家的江山啊。”宣德王笑了,“你说我不配坐皇帝,难道你就配了吗?流亡公主生下来的孩子,父亲是谁都不知道,你连国姓都不是!”
“呵,姓陈的还剩几个了?都被你杀得差不多了吧。堂堂国姓都被你害绝户了,等你下去后,老皇帝他能放过你这孽子吗?”
“巧言滑舌的野种!受死吧!”宣德王挥剑向姬有光劈去。
姬有光抬剑抵挡。
“身手挺不错啊!谁教你的!总不会是段博荣?难道他是你爹?那你怎么不和他姓段啊!”
姬有光武力并不输宣德王,然而肩头的伤还是让他在两人的拼杀中落了下风。
随着叮的一声,姬有光手里的长剑被挑飞了出去。
宣德王趁机上前一脚,将姬有光踹倒在地上。
姬有光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黑血也从他的肩头处渗了出来。
“……”看着落远了的剑,姬有光伸手想要去够。然而他的手才伸出来,就被一只靴子死死踩住了。
咔嚓。手骨像是被踩断了,宣德王身负铁甲,全身上下几百斤的重量落在姬有光的手背上,疼得姬有光近乎要昏死了过去。
“老头子到底是老眼昏花啊!提拔了你这样一个祸患!我那大哥侄子也是愚蠢,将你当做心腹深信不疑。”宣德王感慨,“若非是我命大,我们陈家差点就折在你这么一个异姓手里。”
说罢,宣德王用冲着姬有光的胸膛踢了一脚,让其转过身来:“说!老头子的遗诏到底是不是你写的?”
姬有光方发出低低的笑。
“你笑什么?”
“看来我这一手字仿得挺像,让宣德王深信不疑……如获至宝……”
“你少骗我!”宣德王踩在姬有光身上,剑尖抵着姬有光的脖子,“你真当我是傻子,还想将我们陈家人耍得团团转!当初我就该把你母亲给先奸后杀咯!”
姬有光嘴角流出血来,复国无望,他只想同宣德王同归于尽,可惜他此刻无法动弹,什么都做不到。
算了,好歹他也不算满盘皆输。至少经此一事,大夏皇朝同室操戈,手足相残
的事将被世人永远记住,而宣德王就算后面继位,也注定是要遗臭万年的。
他一个人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为琼室还上一报了吧。
“去死吧,你这个贱种!”
姬有光认命地阖上眼睛,准备迎接自己人头落地的结局。
然而他想象的疼痛却迟迟未落到他的脖剑。冰冷的锋刃划过他的脖颈,接着就无力地落到了坠落,掉落在了他的边上。
在这冰冷刺骨的寒冬里,姬有光清晰感受到了有滚烫的血溅射到了他的脸上。
他艰难地睁开眼,逆着那微薄的阳光,看着面目狰狞的宣德王手里握着一把长剑,而那把长剑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刺穿了宣德王的喉咙。
“等什么啊!快拿剑刺他啊!”宣德王身后响起了林昭昭的声音。
姬有光猛得起身,翻过去拿起遗落的长剑,又往宣德王的腹部砍了一剑。
在此重击下,宣德王手上不得不松了劲儿,林昭昭连忙将长剑拔出来,双手握住又狠狠向宣德王脖子砍去。
“人脑袋是他妈的真难砍!”林昭昭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拿着剑的两只手抖个不停,“大爷的,吓死我了,这人脖子是真硬啊,我给他脖子都砍一半了,他力气都比我大!”
“阿昭……你……”姬有光头一次见林昭昭如此,震惊之余,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你砍了宣德王的脖子?”
“我没法子啊!其他地方我也砍不动他啊!”林昭昭忍不住骂,“我能砍准就不错了,我又不像你们练过怎么一击制敌,你小子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就不要在那儿说风凉话了!”
“我不是说风凉话……我只是……”他只是怎么也没想到救了他一命的人居然会是林昭昭。
明明是那样娇气孱弱的……瞧见杀鸡的都要往他身后藏的人,如今竟然会有砍人脑袋的本事。
这是谁教他的?是旭烈格尔吗?
然而不等姬有光将话说全,他整个人就已经直直往地上倒了下去。
“姬有光!姬有光!”林昭昭连忙跑过去,费力地将姬有光给扶了起来,“喂,你怎么样啊!”
“你醒醒啊,我他妈好不容易给你救下来,你不能就这么死了啊!”林昭昭心急如焚,伸手去拍姬有光的脸。
“别打了……”姬有光皱着眉头,发出虚弱的声音,“我头晕。”
“晕什么啊!”见姬有光还有气,林昭昭也是放下心来,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