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吐血

作品:《替嫁给草原首领后[重生]

    林昭昭走进大帐里。


    零星的烛火在黑暗里跳动着,几个弹唱的血狄女人跪坐在大帐的中央,在马头琴的好伴奏下歌唱着血狄族的古老的歌谣:


    乌拉草原上,诺尔河水边,


    牧羊的人啊,睡得正香甜,


    蔚蓝的天空下,辽阔的土地上,


    花的香味,萦绕在孩子的心头,


    那是把睡醒羊羔接回家的母亲啊。


    女人们放下了怀里的琴,手拉手开始哼唱舞蹈起来,满脸虔诚安详。她们那空灵清澈的嗓音像是有着某种魔力,能让听者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一曲毕,林昭昭回头望向这几个歌女,抬了抬手,让她们先退下去。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后,大帐里安静得可怕。林昭昭不知道为什么他与旭烈格尔之间会变成这样,他在进来前一直在努力地回想,想自己做错了哪些事,才会让旭烈格尔对他这样的冷漠疏离。


    男人坐在烛光找不到的阴暗处,看姿势方才应当是喝了些酒。


    “这么暗你看得清她们在跳什么吗?”林昭昭走了过去低声问。


    “我只想听她们唱这首歌谣。”男人说。


    “这是什么歌谣?”林昭昭问。


    “不知道名字。我只记得小时候母亲有唱过。”


    林昭昭在男人身边坐下,勉强自己露出一丝笑:“你要是喜欢的,我可以和她们学学看……”


    “不用。”


    “……你是觉得我唱不好吗?”


    “有人会唱。你没必要学这种事。”


    “这样啊。”林昭昭低下了头,他的心和手之间像是连着一条看不见的线。心里的抽痛连带着手心发胀发酸。


    他压抑的情绪远没有表现出来的这般平淡,他很生气,也很委屈,可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无力困出了他的心,让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沙拉里格怎么样了?”


    “应该还好吧。”


    男人摸了摸桌上的酒杯,端起来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我帮你倒吧。”林昭昭瞧见后,起身端起了酒壶。


    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明明在进来的前一刻,他心里还憋着一股子怒气,想要向男人兴师问罪来着。但等他真正来到男人的身边,他又放低了姿态,主动讨好起来。


    就好像在怕眼前的人忽然开口,让他离开这里一样。


    “酒倒出来了。”


    林昭昭猛得回神,连忙将酒壶提起来。


    “


    太暗了,我没看清……对不起。林昭昭道完歉,一股浓烈的心酸涌上了鼻子和眼睛。


    眼泪没来由就往下落,林昭昭愣了下,没敢发出一点异样的动静。


    他想自己本来就已经招人烦了,还腆着一张脸非要进来在男人面前晃悠……要是现在他还莫名其妙像女人一样哭哭啼啼的,恐怕是更要惹人厌恶了。


    林昭昭端着酒壶站那儿,他努力眨了眼,想看清酒杯的方位,可是泪水涌得太快,他什么都来不及看清楚。


    有人握住了他冰冷僵硬的手,将他紧握在手里的酒壶拿了下来。


    “你在哭吗?男人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语气有些不确定。


    “……没有。林昭昭无声呼出一口气,他坐下将自己的头垂得更低了些。


    但很快那只熟悉又温暖的大手就摸上了他哭得湿漉漉的面颊。


    “你……怎么了?


    见谎言被戳破了,林昭昭哭着说:“我手臂疼。


    男人明显是怔住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声开口:“我看看。


    林昭昭将手臂伸了出来,感觉到那人小心地将他的衣袖挽了起来。


    桌边的蜡烛被点亮,烛火下,白皙无瑕的皮肤上露出了一道鲜艳的红痕,莫名有种怪异的诱人。


    覆着茧的指腹轻抚过这道痕迹,让林昭昭后面莫名发痒。


    “皮肉没有破。那鞭子还余几分力他心里清楚,只能说是林昭昭皮肉太嫩,若是换个人,估计连一点印子都留不下来。


    “没破也疼。林昭昭嘴硬道。


    “娇气。旭烈格尔轻叹了口气,“回屋里拿些药膏涂上会舒服些。


    “我不涂。林昭昭吸了下鼻子,负气地说,“这是你待我不好的罪证。


    “这不是你自己冲上来要替他挨的鞭子吗?


    “你这话说的……我难道想挨这一鞭子吗?林昭昭声音颤了颤,“你打那么狠,我不拦着你……你打了他一百鞭,万一真打出个好歹出来,你事后难道就不后悔吗?


    “我手里有分寸。


    “你没瞧见他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吗?他今日说的话、干的事确实混账,你要打他罚他教训他都是应当的。但至于罚着这般狠吗?你弟弟他到底是一具血肉之躯,又不是铁打的身子,能挨得了你一百鞭吗?


    林昭昭说完后,旭烈格尔一直都没有再开口:“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不信我我说再多也无用。”


    “你说什么了?我怎么就不信你了?”


    旭烈格尔眼眸看向一边他罚沙拉里格确实是意气用事但下手并没有看上去那般狠厉。三四鞭子挥一去估计也就一下打到实处可沙拉里格这小兔崽子自小就是懂讨巧卖乖的故意咬着个牙皱着个眉头颤颤巍巍摆出一幅好像要被他抽打至死的悲惨模样。


    他知道那是沙拉里格故意装给林昭昭看的。就像小时候打不过他会去找父亲母亲告状撒娇一样的小把戏。


    “你若心疼他可以去陪着他。”旭烈格尔给自己倒酒。


    “他有端静公主陪着我为何还要去陪着他?”


    “我鞭打沙拉里格他的妻子都没有出来求情而你却能为他挺身而出。”旭烈格尔低声说“你们之间的情义我都看着为之动容。”


    “你这话什么意思?”林昭昭站了起来脸色泛白。


    旭烈格尔将酒水一饮而尽像是在呓语:“当年若是他娶了你今日就不用生出这般多的矛盾了。”


    “你说什么?”林昭昭紧咬着牙嘴唇颤了颤他心跳得太快了快得他头都有些眩目了。


    之前旭烈格尔说起他与沙拉里格的事他还只当对方是心眼小有些吃味……他怎么也没想到旭烈格尔居然是真的在怀疑他的心意。


    谁都能怀疑他?


    可旭烈格尔怎么能怀疑他呢?


    他这一辈子重新活过来为的就是旭烈格尔这么一个人……结果忙忙碌碌这么多年到头来他献上所有的男人居然对他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当年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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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别人娶他的话就好了……


    林昭昭身体有些摇晃他的手紧摁着自己的胸口胸口的疼痛让他有种呼不上的气的窒息感。


    剧烈的疼痛让林昭昭不得不弯下了腰他一只手紧压着胸口另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勉强稳住了身子。


    “洛初你怎么了?”


    察觉到林昭昭的模样不对劲儿


    林昭昭只觉胃里一阵恶心竟是一下子连站都要站不住了。


    “……”林昭昭张着嘴喘息了好一会儿还没等他将话说出口喉头就是翻涌出一股腥甜。


    “洛初。”


    林昭昭实在喘不上气用力一咳一滩血水便吐在了桌上。


    “洛初!”


    “洛初


    !”


    像是抽取了所以力气林昭昭跌坐在了地上他靠在男人怀里手从桌上滑落血水从他的嘴角流下来。旭烈格尔扶着他的后背看着手里的一滩鲜红漆黑的眼眸里第一次流露出了慌乱害怕的情绪。


    “来人!来人!”


    “大汗!”巴根冲了进来看着旭烈格尔抱着满身是血的林昭昭也是吓了一大跳“国后她这是……”


    “去找医师!”


    “是。”


    旭烈格尔将林昭昭抱到床榻上听见动静的阿古苏和苏合也跑了出来瞧见了昏迷中的林昭昭皆是被吓得不轻。


    “夫人


    “医师在哪?”旭烈格尔问。


    “大汗医师赶过来还有一段时间。”因为血狄人鲜少生病就算病了也大多是请长圣天赐福治愈所以真正懂医术的人相当之少。


    “早知道当时打大梁的时候就应该将那些懂医术的人全都抓回血狄来。”旭烈格尔的手擦着青年嘴角的血渍心疼不已。


    “大汗现在这个时候您不如先请大梁的公主过来给夫人看看她不是也懂医术的吗?”阿古苏开口说。


    阿古苏的话提醒了旭烈格尔。


    “让她马上过来。”


    ***


    “夫人!夫人!”


    姜秀宁将沙拉里格服侍完自己刚回外屋躺下。还没睡着就听到外面的仆人在着急地唤她。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阿古苏来找您大汗让您马上过去一趟!”


    “大汗要见我?可是出了什么急事?”姜秀宁坐起身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听说是国后……出了好多血……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什么?国后出了好多血?”姜秀宁也顾不上梳发了连忙穿上件外衣就同那仆人出门了。


    当姜秀宁赶到的时候林昭昭已经幽幽转醒了。


    “国后您这是怎么了?”瞧见林昭昭没有半丝血色的脸姜秀宁都看得怔住了。


    “我无事大晚上吵到你了。”林昭昭声音虚弱像是随时要没了气息一样。


    “洛初刚才嘴里吐了好多血你能看出来他这是得了什么病吗?”旭烈格尔望着姜秀宁问。


    “臣妾略通医术可否让臣妾给国后娘娘把一下脉。”姜秀宁回答。


    “你能看出什么病就行。”旭烈格尔皱眉虽然不知道把脉的意思但也同意了姜秀宁的请求。


    “不用了。”然而林昭昭却并不同意轻声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