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东部联军的指挥部、乔纳斯的办公处。


    给许久没见的乔纳斯叔叔送上礼物，慰劳对方这段时间帮他处理“功绩确认”事宜的辛苦之后。


    布兰德好奇地问起了兽人的动向：


    “如果我们东部联军继续这样推进下去的话。


    再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我们就能够顺利地触及无尽之海的潮汐最高线。


    到时候，我们的开拓战争基本就可以宣告胜利了吧？


    兽人这段时间就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吗？”


    一边品尝着布兰德送来的浆果，乔纳斯一边回应道：


    “要说我们东部联军最近遇到的最特别的情况的话。


    那大概就是你们前几天，在攻打那座大型堡垒时的遭遇了。”


    听到这话，布兰德有些愣然起来。


    不等他多想，乔纳斯进一步说明道：


    “和之前一样，东部联军各支军团的推进都挺顺利的。


    虽然有少量兽人致力于破坏我们的后勤。


    但当我们各支军团增强了后勤运输队伍的防卫力量、加强运输路线的巡逻之后，这种情况也有所缓解。


    另外，虽然有一些军团的进攻比较冒失，但最后也并没有遭遇多么麻烦的阻碍。


    兽人也没有多少死战的意图，战斗到事不可为的时候就开始撤退。


    包括你们前几天的战斗过程我也仔细查看了。


    除了那一位突然出现的牛头人之外，其他情况也依旧在我们的掌控当中。


    同时，中部与西部战场的兽人也没有任何异动。


    从表面上看，我们东部联军的局势一片大好。


    就像你说的那样，继续下去的话，要不了几个月我们就能达成预计中的战争目标。”


    说到这里，看着布兰德一脸诧异的神色。


    老绅士摇了摇头道：


    “虽然有些奇怪，但事实就是如此。


    我们也派出了许多斥候对兽人的动向进行探查。


    但从结果来看，兽人确实没有做出任何应对。


    我们也并没有在前方发现多少坚固的防御，这就像是兽人在放任我们继续推进一般。


    事实上，我们最近也有一些担忧，然后各方都做了一点调查和猜测。”


    一边这样说着，老绅士拿出了一份资料交给了布兰德。


    等布兰德将其接过又开始查看之后。


    老绅士解释道：


    “这是帝国兵器司对兽人图腾的一点研究和猜测。


    虽然没有完全确认，但也有一定的可靠性。


    根据这份资料的说法，不同图腾的图腾守护之力彼此存在排斥性。


    所以每一场我们与兽人之间的战斗，都只有一根图腾为兽人战士加持图腾守护之力。


    而兵器司的成员进一步对图腾进行研究之后，他们提出了一個猜想：


    每一根图腾所能够强化的、不同实力的兽人数量、环境面积是有限的。


    越是强大的图腾，所能够强化的兽人数量也越多、力量更强、覆盖的环境面积也越广。


    除此之外，图腾之力似乎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帮助兽人在战斗中更快地成长！”


    听到老绅士的话语，又看着手上资料的一行行文字。


    挠了挠脑袋之后，布兰德思索着开口道：


    “从我这边的经历来看，自群山堡垒战役之后，只要有图腾存在，每一位参战的兽人似乎都会被图腾守护之力所强化？


    如果兵器司的猜想没有错误的话，那么兽人对图腾进行了合理分配？”


    听到这话，老绅士迅速摇了摇头道：


    “我们并没有发现兽人刻意分配图腾的情况。


    根据各种情报的分析结果，更具可靠性的情况是：


    兽人刻意将参战人数控制在图腾的加持上限之内，多出来的兽人没有参与战斗。”


    听到这种说法，愣神了一瞬之后。


    布兰德有些不信地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兽人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保存实力，放弃低效的战斗，让兽人更高效地成长？


    作为代价，他们就放弃了这么多的土地和堡垒？


    这样值得吗？


    要知道，再过四五个月，我们就要获得战争胜利了！


    这点时间，就算他们成长得很快，但又能提升多少？


    相比之下，将图腾作为辅助道具，全力阻止我们前进才是应该做的事情吧？”


    沉默了一瞬之后，老绅士缓缓开口道：


    “这也是令我比较困惑的地方。


    根据我们的判断，兽人在这场战争中存在两个目的。


    第一是通过战争提升实力、培养强者。


    第二是获取无尽之海的利益。


    从东部联军当前的情况来看，兽人虽然确实在持续通过战斗来培养强者，但似乎并没有太在意我们的不断推进。”


    听到这话，布兰德有些疑惑起来。


    兽人想要无尽之海的利益这一点他知道。


    不过兽人另外的一个战争目标是培养强者是什么情况？


    不应该是守护领地、抵御他们这些侵略者的入侵吗？


    将内心的疑问问出来之后，老绅士缓缓解释道：


    “布兰德，你在北境战场也待了不短的时间了。


    你应该很清楚这里的环境是什么样的。


    因为靠近雪域山脉，再加上这里是法恩斯大陆冰元素环流的途经地。


    这里寒冷、贫瘠、危险，根本就不适合普通人生存！


    虽然兽人族平民的身体素质普遍比我们的平民更强，但也很难承受这里的气候。


    根据计划，莪们将这片土地占据之后，将会花费不短的时间对其进行一步步地改造。


    改变地形、种植特殊效果的魔植、建立城镇、布置长久存在的魔法手段。


    到时候，这里的一些地方将会变得相对温暖而适宜人生存。


    而我们能够做到的这些事情，野蛮的兽人可做不到！


    就算其中的一些强大部族能够做到，他们也不会费这个力气！


    在他们眼里，这片寒冷的大地根本就没有太大的价值！


    一开始，他们或许会为了一点坚持而死战不退。


    但两百多年的时间、一次次战争磨下来，他们这种坚持早就变得千疮百孔。


    别忘了，他们的妇孺老幼甚至都已经迁离了这片寒冷的土地。


    我不否认肯定也有少部分兽人还在继续坚持。


    但对于参与这场战争的很多兽人来说，他们之所以阻碍我们北伐，那不过是因为有足够的利益而已！


    我们眼里的战争，在许多兽人眼里，就只是一场能够提升实力、获取无尽之海的利益的‘试炼’！”


    听到老绅士的话语，又短暂愣神之后。


    布兰德感觉兽人的想法真是有些独特！


    而同时，他的内心也产生了一个疑问：


    “兽人总不会是想要放弃无尽之海的利益吧？


    虽然在事不可为的情况下，放弃部分目标也是正常的。


    但他们现在就放弃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而如果他们没有选择放弃的话，那最近的行为是不是有一些傲慢？”


    听到这话，老绅士认同地点头道：


    “确实有些傲慢，就像是胜券在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