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枝铃(九)

作品:《我推的反派他好爱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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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弃予定睛看过,却又察觉到端倪。


    “这里是···”墨知平这时才回神,看过四周,同样疑惑着为何两人会突然回到绿洲。


    屋栏瓦舍,青绿藤树,木叶与根系的纠缠,无一不彰显着这里正是海底盛阳,绿洲族人的故乡。


    虽然晚上一步,墨知平依旧同柳弃予一般,敏锐的察觉到些区别,只是看得过于具体,没能跳脱出思维定势。


    “那间屋子······”他目光锁定靠近榕道方向,几人曾经经过的某间青褐交织的房屋。


    停顿片刻,似乎再记忆中又一次寻找过,终于确定道:“我们来时,应当不像这般低矮的。”


    “当然不像。”柳弃予比他发现异状要快得多,此刻目光没有随他的话看向那间前后不一的屋子。


    而是一一略过高低错落,各样的青绿藤顶,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柳弃予眉间皱着,还顾着一心二意,回答墨知平的问题:“这里是,却又不是。”


    “确实是绿洲。”


    说完这句她目光停在一处,没有再环视其它的房屋外貌:“但···”


    因为思考她停了片刻,但很快补上了后半句:“只不过,是几十年前的绿洲。”


    还得感谢那些在司鸢记忆里看过的片段,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快意识到不对。


    哪怕小孩子视角偏低,实际上楼宇之间外貌的差距却并不算大,柳弃予没耗费太多时间,便找到了司鸢的家。


    她微微偏头,在不远处绕着巨木树荫之下,看到了青柠的房子。


    虽然不知道为何被传送至此,先看过这两个方向总没错······柳弃予正偏移步子,打算先去了再说,忽然响起的童音差点惊了她一个趔趄。


    “哎呀!”稚童的声音总是那般明显,尖锐且极具穿透力,因为声线还没长成,难以辨别是男是女。


    但接着,陆续出现了更多的人声。


    “怎么会有外族人···!”这是青中年男性,含着些许怒火的低喝。


    “真是讨厌,怎么偏偏到这里来?”这是轻柔的女声,却不难察觉语气间的嫌弃与排斥。


    还有装作人小鬼大的姐姐,故作严肃地训斥着好奇心过重的幼童:“她没戴面纱,妈妈说了,不可以和外地人对上视线,他们会吃掉我们的!”


    “······”柳弃予被连续而嘈杂的声音惊得停了片刻,四下看去,却没见到任何人影。


    备用的面纱用掉了,哪知这会还能遇上绿洲之人,她没做任何准备呢,再说这些人···


    莹白的“碧”出现在她右手中,不过片刻,尾端的绸带便轻柔扬起,柳弃予只一眼便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些声音,都不是真实存在的人。


    都不是真人了还在意面不面纱的…!司鸢也只用了几分钟不就接受了,怎么直视我真有这么困难吗说那么吓人!


    柳弃予也只是心里吐槽,这些声音应当是遗留的意识,这些游魂的认知里没有生抑或死等概念。


    在他们的视角里,生活正如往日一般悠然行进着,自然会作出平日应有的反应,看见柳弃予没带面纱闯入绿洲,自然以戒备为主。


    柳弃予只能在戒指里搜刮着,没有面纱,捞件衣服一罩,掏两窟窿眼看个路也不是不行。


    就算这么看起来像什么奇怪分子,总比现在一点儿交流都做不到要好的多。


    只听其音不见其人,并不意味着这些声音的主人没有实体。


    相反,只要能发声,实体应当隔的并不算远,柳弃予听起来,就在周身,抑或几步路远的屋檐之下。


    只是这些游魂主观并不想看到她,才无法显露出身形来。


    见她没反驳也没更多动作,那几道声音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男声是个暴脾气,方才便是他先开口,这会更是忍不了一点儿:“抄家伙,把外族人赶出去!”


    一旁略显柔弱的青年应着,却还有些劝阻的意思:“要不等护队过来吧,我看这两人也不像省油的灯。”


    虽然劝了,显然也浸透着敌对之意。


    女声则更尖锐些,显然因为幼童的不服管教有些心力交瘁:“叫你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


    柳弃予收了铃器,双手轻轻笼着耳朵,她这会的动作全凭直觉驱动,脑海里的思绪似乎陷入了停滞。


    原本清晰的思路此刻变成了团团棉絮,堵作一团,即看不分明,也拨不开困境。


    她一开始还没注意到,空间转变带来的不适感乃是常有之事,可随着时间推移这点不适会逐渐隐去。


    但现在从肩颈蔓延至指尖皆痛的难以忽视的剧痛,显然超出了空间转换所能影响的范畴。


    倒有些像······楚沐岁出事那时,同命契带来的痛感。


    唯一不同的是没有具体方位。


    师父所作的同命契应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不是同命契的话…没有人出事。


    恍惚间,柳弃予只余下这一点念头。


    周身数道包含情绪的声音交叠破空,每多一声,她身上所罩的疼痛便多上一分。柳弃予还没注意到这之间的关联,身体却先一步开启了保护机制。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墨知平只依稀听见零星的轻响,便看得身侧的柳弃予陷入了不知缘由的剧烈头痛中。


    不同于她能清晰听到每个字词,墨知平偶尔捕捉到的几个字词碎而轻,几乎凑不成句。


    “柳弃予。”他试图唤道。


    却没得到意料之中的应答,他又喊了一声,柳弃予却维持着捂耳的动作未变。


    墨知平不知她听到了什么,只是从她动作上猜测了些许,他左手掌心向上,手腕微翻,灵气仿若涓流般淌过。


    在柳弃予头顶汇聚成团,又四散开来,如瀑般倾泻,像鸟雀的兽笼,将柳弃予罩了个彻底。


    垂落地面的灵力停了片刻,又晃晃悠悠的收缩着,最后收拢至柳弃予耳垂下,露出一点白皙的下巴尖儿。


    成了顶头纱。


    那些愈发恼怒愤懑的怒喝忽地远去,等柳弃予终于回神,看着眼前一片黑:“···”


    “墨知平?”她还以为是又一次到了别的空间,正想确认两人是否被分散两地。


    却听到墨知平应道:“嗯。”


    “你怎么了?”


    失去视觉,耳畔所收入的声音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