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枝铃(五)

作品:《我推的反派他好爱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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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别人的记忆里看娄云昭这件事很奇妙。


    宗门里的娄云昭是个不算勤快的人。


    不管何时看到他,总是一副万般事都嫌麻烦的模样。


    每天不是窝在炼器室练那些千奇百怪的玩意儿,要么就是在洞府里闭关,要么一出宗能有个两三周不见踪影。


    别人家宗主一看都能是个顶事的,胡子一把仙气飘飘,总归是看起来得道多年的模样。


    娄云昭却看起来分外不能打。


    他破境的早,容貌还停留在青年时期,脸又显嫩,看不出年岁。


    平日在宗里更是随意的很,行事做派主打一个随心。


    也许今日想连个法器,便在屋里关上几日,偶尔想指导下弟子们,便各个洞府来回,看过修习的功法,提出一二指点。


    虽说这么总结起来,总感觉是个不负责任的师尊。


    但归云宗无人不感谢他。


    他总会出现在最恰好的时机。


    就像柳弃予,一开始看透她体质为她炼制戒指,后来多次调整,都正好卡在柳弃予修炼遇阻的档口。


    柳弃予毕竟自己也算穿越,甚至有想到师父是不是有什么系统之类的,不然怎么能做到这么恰好?


    她修炼遇阻,连自己都不曾察觉漏洞在何处。


    可娄云昭就那么刚好,那天从洞府闭关出来,为她把脉叮嘱几句功法修习的心得后,三言两语便把她戒指取走炼制。


    再回到柳弃予手中时,便多了一个算不上有用,却又恰好能帮上她的功能。


    比起拥有剧本的她,师父对他们每人即将遇到的转变总是敏锐到过分。


    但在众人眼中,他很少是可敬的师父。


    比起对授业恩师的敬与畏,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娄云昭”而已。


    会突发奇想炼制一个模样、效用都万分奇怪的法器,将它随意给某个弟子的洞府里多添一副装饰。


    抑或下山一趟,不知从哪儿摸到一本炼丹入门,跟着青柠研究两天草药后兴致满满的开炉。


    炸出的黑烟萦绕归云宗上空三日都没能完全散去。


    有时又想要饲养一只灵兽。


    在极地蹲了半个月最后抱回一只珍奇幼兽,几人还因为好奇围观过。


    那知他是从极地冰狼嘴下救下的幼兽,虽说是帮了小家伙一把。


    它可不是一般幼兽,身为濒危的珍奇幼兽,幼年期极为虚弱,连点高热都受不了。


    归云宗四季温暖,它活得很是不适。


    几人正讨论如何是好之时,成年雌兽杀到了归云宗上空。


    幼年弱小,相对的,成年期的成兽可谓是一方领主。


    失去理智的母亲可不管是不是救了她的小孩,只要沾上幼兽气味的,一概成为她的攻击对象,闹得归云宗上下那是鸡犬不宁。


    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儿,只要娄云昭没闭关,隔两三日必然要来上一遭。


    比起受众人尊敬的恩师,更像强大可靠,却又令人哭笑不得的同辈。


    归云宗里的娄云昭虽然常维持着正经模样,端着一副文质彬彬,温润如玉的公子样,却并不算全部。


    总归是个“灵机一动”的天才,在没有有兴趣的事儿时,总一副不太提的起劲儿的模样。


    不过他要是起劲,那大概率是琢磨着新鲜祸事,几人都习惯他略有散漫的模样。


    司鸢视角的娄云昭却格外不同。


    不知是行走在外,没有在归云宗那般随心,还是顾及着修仙界多少还有些他的传闻,总之,他与在宗内时简直判若两人。


    娄云昭在宗内万事借当一个随心。


    不管是穿衣还是行事,没有一点修仙界传闻中闻风丧胆的大能架势。


    只身出现在绿洲盛会的娄云昭,到让柳弃予相信了几分坊间传闻。


    那个传说中凭一腔少年意气横扫大比,又以极快的速度破境,成为最为年轻的合体大能的天之骄子。


    身上因当就带着傲气。


    不同平日里随便什么都能凑上来研究两眼的模样,甚至不同于随意披散叠穿的外袍。


    他束着标准的高发,衣领完美的整理整齐,规整的护住脖颈,一柄不起眼的细剑悬挂在腰间。


    若是常年在外行走的散修,定不会触他霉头。


    如世家仙门般规整贵气的装束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气质。


    哪怕他看着头顶的纸壳灯笼,眼底却没有旁人那般放松享乐。


    像是万里草原上栖息的豹。


    微风滑过带起草浪,凶猛的猎豹分明趁着午后尚好的日头打了一个哈欠。


    可谁也不能忽视它看似随意耷拉的前爪,只要一出现猎物,怕是所有肌肉只在一瞬紧绷至战斗状态。


    粗心大意的猎物,这时才会意识到。


    猛兽永远不会真正卸下防备。


    司鸢正是看到了那样的娄云昭。


    其实小孩并不不能看清世界的全貌,在所有认知尚未完全健全的幼童时期,对儿童来说,看到什么,便是什么。


    那日捧着小花盆的司鸢,看到娄云昭凭着一柄细到连他平日培育的幼植根茎都不如的细剑。


    却横扫了一干擂台。


    司鸢看到自己最想得到认可的长老,主动与下台的娄云昭攀谈。


    他却心不在焉,只用指尖轻扶着剑刃,似是安抚,又好像只是有些走神。


    原来这样便会被别人认可吗?


    要怎么不记住那一日的娄云昭呢。


    他带着剑光,司鸢哪怕靠近了擂台,也看不带他袖笼间那一丝银色剑光究竟落在何处。


    娄云昭仿佛一只轻巧的蝶,好像他所处的不是生死不论的擂台。


    而是身处一方春日花丛,他只是悠闲地在其间肆意探寻春日的美好,并不在乎周身嘈杂喧闹。


    司鸢看着青黑色的衣摆依着他的动作扬起又披落,他掌的是剑,手中是杀招。


    可小小的司鸢,无端就想起了那只误入绿洲的蝶。


    绿洲是没有动物的。


    哪怕遍地皆是灵植,可根本没有任何陆上的动物能在此深海生存,绿洲之人也从不培育任何生物。


    可那日不知怎么回事,司鸢养的尘花上竟然落了一只蝶。


    也不知它是不是被盛会进入绿洲的外族人所带来,这只晕头转向的小迷糊,兜兜转转,竟在这深海窥见一只花。


    便停在了上边儿。


    司鸢哪知道它是什么,小孩颇为新奇的观察着没了力气,只能病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