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对不起。”她的声音细如蚊虫。


    显然李总不会轻易放过她，低头看了眼被弄湿的西装，“对不起就完了？我的西装总要赔偿吧？”


    轻轻抬眼，沈曦看了看那件昂贵的西装。


    “我帮您拿去干洗好了，费用我会出的。”


    话音刚落，便听李总冷笑了一声，“被弄脏的衣服我可不会再要，没钱的话，要不……”


    他审视的目光在沈曦身上流连。


    虽是穿着厚重的工作服，可居高临下隐约露出的饱满让李总视线都舍不得移开一点。


    感受到炙热的眼神，沈曦不由得裹了裹衣领。


    陆铮又岂会看不出李总的意思。


    “不过是个低贱的清洁工，李总也有兴趣？”


    男人口吻中夹杂的不屑与嫌恶都让沈曦心颤，没等人开口，他冲着助理又是一句。


    “赔李总西装，钱从她工资里扣。”


    本想开荤的李总一听这话，自也不好再说什么，“陆总既然答应赔偿，那就这样吧。”


    言罢，他又睨了眼跪在地上的沈曦，径直从她身上跨了过去。


    霎那间，羞辱感扑面而来。


    “滚！”


    没给沈曦太多难过的时间，陆铮冷言赶她离开。


    匆忙将东西收拾好，沈曦拖着狼狈的身影消失。


    直到回了休息室，眼泪才控制不住落下。


    即便在陆铮那，她早已没了尊严，可当难堪摆在他眼前时，她还是无法压制那份难过。


    咬着手指，沈曦脑海尽是刚才陆铮事不关己的漠然态度。


    会议室里。


    李总看着眼前的不平等合约怒意大发，“陆总，你这合约太欺负人了吧，你要我七分的利？之前不都说好五五开吗，你这临时更改可不地道啊。”


    “只是忽然觉得，这个项目也不是非李总不可。”


    “李总若不想签，顾氏也不难为您，送客。”


    陆铮做事一向果断，能跟顾氏合作项目可不简单，好不容易排上队，李总又怎会让到手的鸭子飞了。


    “别别别，陆总，万事好商量，只是这七成实在太多了，我也不容易，六成，六成行不？”


    陆铮不是会跟人打商量的主，冷眸转向助理。


    “送李总下楼。”


    言罢，他便要起身离开。


    见状李总迅速拿起笔在合约上签下名字，一脸谄媚。


    “签好了，陆总，我们合作愉快。”


    陆铮眼神半眯，“现在还得再加个条件。”


    “加上北城那块地怎么样？”


    数月前，李氏刚得到北城地皮，这块地虽处偏远但前景可瞻，被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也是好不容易才竞标到手。


    谁知还没捂热，陆铮便提出这样的条件。


    李总一下慌了神，“这……陆总，您也太过分了点吧。”


    陆铮双手插进兜，眉间初显不悦。


    “项目和北城那块地，李总怎么选都行。”


    李总不傻，项目可以毁，但以陆铮的手段，想拿到北城的地照样轻轻松松。


    他眼下要是拍拍屁股走人，或许就是两者皆空。


    识时务者为俊杰。


    “陆总哪的话，能跟顾氏合作是我的荣幸。”


    唇边弧度加深，陆铮转向助理，“再拟份转让合同，转让费按市面价格结给李总。”


    “好的。”


    助理微微躬身，即便他跟在陆铮身边多年，但面对陆铮突如其来的脾气，他还是琢磨不透。


    而交代完毕后，陆铮便出了会议室，留给他们一道清冷背影。


    签完协议，助理便拿着合约回到办公室。


    “李氏那边的手续已经都完成了。”


    陆铮背身站在落地窗前，“这几天跟紧他。”


    “是担心李总报复？”


    不过多问了一句，陆铮带刀的眼神便射了过来，助理忙乖乖应下，而后离开。


    男人回身看向桌上银灰色的钢笔，陷入沉思……


    入夜。


    沈曦在何琳的介绍下又接了份夜场兼职，今天第一天上工。


    上次的事她就对何琳很抱歉，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出纰漏。


    穿着包臀短裙，沈曦进了包厢。


    陪酒难免被揩油，沈曦早已习惯，只要能多赚点钱，她可以忍。


    但她本就不常喝酒，几轮过后，沈曦终于撑不住到洗手间狂吐。


    何琳倚在门口看着她，“730这台是大客户，给不少小费，去不去？”


    “去，当然去。”沈曦擦了擦嘴边的污秽。


    为了钱，她必须去！


    “行，那你快点。”何琳说完便先走了。


    沈曦用清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些。


    镜子里，她看着这张疲惫死气沉沉的脸，自嘲一笑。


    难怪陆铮每次看到她都要笑她。


    她还是混成了最狼狈的样子啊……


    没在洗手间待太久，沈曦补完妆后便去了730。


    何琳说得没错，这台客人的确是大手笔，沈曦得了不少小费。


    下工后，沈曦拖着疲惫的身子换了衣服出了酒吧。


    她喝了不少，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随手拦了辆车便坐了上去。


    将车窗全部打开吹着冷风，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没过多久，车子停了下来。


    沈曦下车，看着陌生的环境不禁皱眉，“师傅，你走错了吧，这里不是我家。”


    目光刚转到司机身上，只见他嘴角带笑，阴暗之下更显渗人。


    心中升起不祥之感，沈曦正欲拔腿跑开，可脚才刚挪动一点，不知从哪又冒出两个人将她围住，彻底断了她的路。


    “三位大哥，我跟你们无冤无仇的，你们这是做什么？”


    “只能怪你得罪了人。”领头的司机奸笑着。


    沈曦不过是个单薄的女人，他们三两下就把她绑了起来，而后蒙上了眼。


    而后她便被带着七拐八拐，沈曦只感觉进了一处很阴凉的地方。


    那些人将她扔到地上就出去了。


    这里是哪里？


    沈曦想起刚才车程有一个多小时，大概是什么荒郊野外。


    一时间，寒意罩上心头。


    不行，她不能交代在这。


    沐沐还在等她回去。


    沈曦挣扎着，耳边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听到声音，她忙停止挣扎，重新坐好。


    “上边有没有说怎么处置这个女人？”


    “李总交代了玩玩走人就可以。”


    这两道声音都不属于刚才那三个。


    沈曦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