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49章

作品:《主公劫回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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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黑雾散尽,刘宁以及她所带来的死士皆已顺着山道逃离,所过之处枯枝败叶,是以瘴毒开路。


    好在经晋地一战,甄伏在大弩山挑拣山药所配置的解药还有余量,今日都给濮国士兵用上了。


    他们接令护着濮国大臣退至□□两旁,保全自己。


    虽没能将猖狂的平宁公主留下,但挟持住了几个被当成弃子的巴蜀倒霉蛋。


    见已安全无虞,曹显才捏起甄伏被敲击得黑红的手腕,检查她的伤势。


    “嘶——”手上一阵酸痛传来,甄伏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将手往后缩。


    “没伤着骨头。”曹显收紧五指,扣着她的手腕又翻转一看,仔细端详一圈白皙细嫩的皮肤,对着被磨擦而裂了一道小口的伤处轻呼了一口气。


    觉得温热酥麻倒罢,关键是这会儿周遭的人都看着呢。


    甄伏乌溜的眼珠子一转,余光迅速从众人伸长的脖子上收回。


    “我没事。”她试着强行拽回自己的手,声音压得很低,语调急促:“大家都看着呢。”


    两人之间不过掌宽距离,她的气口便全呼在了曹显的脸上。


    他蓦地抬眸看向她乌亮的眼睛,是竭力的闪躲与回避,像很是担忧两人之间的这点暧/昧又落人口舌。


    曹显不悦,眸色随之沉了沉,当即将甄伏拉在身侧,冷脸朝向众人,但手上为她按揉的动作依旧没有停。


    甄伏挣扎了几次,脱不开手,只得讪讪作罢,免得拉拉扯扯更不成体统。


    离两人最近的是林其。


    他早有防备,在黑雾腾起时,率先把剑制住了陆司徒,免得他随刘宁一并逃走。


    陆司徒见曹显眉峰挑向他,当即双膝跪地抱拳做请罪状,但脊背挺直,脸上毫无心虚之色,显然并不为方才主公揭他私通之底而有半分悔意:


    “臣自知不该私下与巴蜀使臣往来,但臣之心不过借外来之势稳我濮国之内,绝无害主濮国与主公之心。


    至于平宁公主与魏国往来之事,臣敢以人头担保,绝不知情,更不会参与其中。”


    他说得义正严辞,仿佛在场众人绝无不信他的道理。


    而林其丝毫不留情面,当即嗤笑一声,冷眼一横,手中的剑锋就在陆司徒的脖颈割出一丝血痕:


    “且不说你有无通敌之嫌,将甄家父女逼死,再借此嫁祸李牧,这便是你说的‘稳内’?”


    “你......”陆司徒眸色一凝,闪过一抹心虚,又理直气壮问道:“林将军慎言。”


    “你以为我无端指责?”林其扫了一眼同样惊愕的李牧,又将剑锋一抬:“李大人前些日子收留的乞丐当是陆司徒府中幕僚罢?”


    此话一出,场中多人不明就里,但知情者无不恍然大悟。


    自曹显听得甄伏的暗示后,便在李牧身上着手调查民愤源头。


    果不其然,幕后黑手用错综复杂的关系隐匿在后,将锅甩给了政敌李牧,一箭双雕。


    “你有何解释?”曹显神色淡淡,喜怒不显,但看向陆司徒的眼神里似有冷箭。


    陆司徒像是终于感受到死亡的压迫一般,脸色变得灰败,琢磨了几息才解释:


    “巴蜀之人皆心怀不轨,便是一个平宁公主便带了这么多死士来我濮国,搅得我濮国好好一场秋猎混乱不堪。


    甄家父女乃巴蜀而来之人,我们怎么可以将其收入麾下?若是卧底,那我濮国不是要遭灭顶之灾吗?


    难道主公真的忘了当年先主是怎么死的吗?”


    他言辞激烈,还俯首贴地,朝曹显叩拜恳求:


    “臣之心只忠于濮国,一切计谋都是为了濮国大业,请主公明鉴。”


    “为濮国大业?”


    曹显指了指前方一条皴黑隐匿却能通往山脚的小道,冷笑:


    “且不说你将盘龙山的地形图乃至布防图私自交给巴蜀,令其能在此地如入无人之境,害我濮国之人,又能全身而退。


    再者,若非方才阿伏识别巴蜀公主用的瘴毒,而我濮军早在晋地之战中便已得防毒之物,你以为你我还能安然无恙站在此处?


    我竟不知你陆司徒掌外交礼仪竟也愚笨至此,甄大人若以巴蜀使臣身份死在濮国,天下悠悠众口你如何堵住?


    我濮国失心于天下,大业又从何说起?”


    铿锵有力的字句砸在陆司徒伏贴在地的肩膀上,他无法反驳,不敢争执。


    “收押。”


    要为甄伏以及甄实初正名的话已毕,曹显便不想再对陆司徒做更多的指责,挥手示意林其将人绑走。


    随即,他二话不说便拉着甄伏的手,领她绕过那具焦黑的尸体,往山下走去。


    还在消化林其与曹显所言的甄伏还没回过神,一见他拖着人就走,便急忙挣扎问道:


    “我阿耶呢?”


    秋猎前夜,她曾着人送信告知曹显,刘宁或许带了不少死士来了濮都,提醒他加强秋猎布防,以防有心之人从中作梗。


    白日里,刘宁点名要阿耶上阵参与猎赛时,甄伏便隐隐不安,只怕父亲上了山便可能落入刘宁的陷阱。


    谁料父亲执意参赛便罢,曹显竟也无视她的担忧暗示,点头应允。


    方才看见士兵送上来的被烧黑的玉佩时,甄伏只觉如遭晴天霹雳,心底涌起满腔的自责。


    她埋怨自己,也埋怨曹显。


    直到他在她的手心写下那几个字,她才回过神来,当即便毫无猜忌相信曹显,与他演完这场戏,他们该是早做了准备的吧?


    “已经送到山下了。”曹显边走,边侧头看向甄伏急得发红的眼睛,声音还是一贯的冷沉平静,“甄大人早有防备,刘宁若是不敢动你,便会将矛头指向他,先前我们便备了一个死囚,在甄大人入山捕猎时,代替他走进了刘宁的埋伏。”


    这话让甄伏一愣,待将前后各事串联一想,她的杏眸一瞪,嗔怪:“你是故意不提前与我说的?”


    “这是甄大人的意思。”曹显眼神闪躲,收回视线,“我不过是听岳父大人之命行事,你可不能怪我。”


    “你听阿耶的话不与我说,若真出了意外呢?”


    既是陷阱便有意料之外的可能,谁能保证放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