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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黑云之下赏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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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该怎样回答她?


    “如今朝堂与民间,呼声最高的,该是谢氏女。”


    “而……”


    “民女猜测,太子也该对娶谢家女之事,并……不会有很大的,反对。”


    “然而这件事,是悬而未决,能阻扰其推行的,民女能想到三类,一为是为关系到朝堂,百姓之事让路,二来是王上不肯应允,其三,则是重臣家族中的角逐。”


    她开口:“还能瞧出什么?”


    “外行来看,这些年,无论大事小事,谢家都是跟随王上来做,而黎家家主的是独子,除去妾室与旁支的亲戚,黎家是没有女儿的,那便是……”


    “便是我兄长家的长女。”她说,“她是自小,就在王城贵族家里有名声的,模样才艺,也绝不比谢家女差。”


    她抬手,吃了一颗已然剥过皮的果子,再开口:“在这世上,你可以与两种人,畅所欲言而没有任何顾忌,一为知己,二,便是,怎么都对你有不了威胁了。”


    “你的家世没有任何可倚仗的,便只剩下这点聪慧可取了。”


    “太子府里的妾,有什么权利,你若要为姐报仇,该是……太子妃。”她说。


    我低头,想过之后,道:“是。”


    “确有野心,而这点聪明也有不管用的时候,依我瞧,就是人们之中,说你可配太子妃之位,也全无用处,随手一点权利,便可镇压下了。”


    “您怎会不晓得呢?这里的事,拖了几月有余,也算得上,是全天下百姓都看着的事了,我……师兄去世之事,是因为有太子殿下镇着,这才没闹出什么事。”


    “而在里头帮忙的人,那些病人,病人的家人,他们经历着那样的大灾,也整日,被闷在山头里,经历过生死之间的事,此时正是敏感,不可再出什么事刺激他们,否则是要出乱。”


    “太子与谢家各家族,也晓得这样的道理,他们出不了事,而外头的可以镇压,然而此时也不是时机。”


    “我那儿子,大抵是不会深夜去一个女子的屋里的。”


    “民女想……”


    “大概……是因为谢家女儿得病,确是一些缘故,没能让谢父最先知晓,谢家小姐,或是她身边的人,才去求到太子身边。”


    “哈哈。”


    她这是真被逗笑。


    “我道你聪慧,却不想还晓得这样的事情,的确,很不像话。”


    “然而……”


    “在那些大家族之间,你即使是当上了太子妃,也绝对坐不久,你要拉拢的人,知晓这个道理,明哲保身还来不及,还能成为你的助力,替你报仇吗?”


    “民女晓得,然而,一个家族,在朝堂上久了,就算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尽善尽美,没有差错,也免不得,还是要出现仇家。”


    “那些仇家,就算是不想着一举掰倒黎家,做一些事,或是只拿我,当个探路的石,也是我的助力,他们不来找我,我便要自己出头结交他们。”


    “而,今日您告知我的事……”


    “是非得坐得久不可了。”她说。


    “实话说了吧,自从你与英商的流言出来之后,我便着人来查你了,的确,你有聪慧,然而我想让英商娶的太子妃,就是我兄长的女儿。”


    “至少我们眼下的处境却是一样的,我已然得到消息了,这次的大病过后,太子就要迎娶谢家女了。”


    “这些年我们耗着,是他们占了上风。”


    “今日将你找来,我是何意?”


    我说:“助您侄女一臂之力,或……是想让我打头阵。”


    “我与你聊着确是通畅的,与旁人不同,虽是用玲玲心思,却也会显得蠢笨,我侄女定然是说出不来的。”


    “而我却不止你一步棋,甚至你连棋都还不是。”


    “民女明白。”


    “经过之前那么一次之后,你也别觉得,就可以高枕无忧的等着太子来迎娶你了,我那儿子,谢家,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后脚,便要将这事揭过去的。”


    “若是民女,能让此事再被提起。”


    我说着,便将手扯到一边去,再跪下去。


    “王后可会给我一份助力?”


    “我在这边的事,还没完。”


    “阿锁。”


    方才才退出去的笑吟吟的姑娘再进来。


    “之后,若是她来找,便再引着来见一次。”


    “是。”她再笑着转了身,“姑娘身上带着伤也累了,奴扶着你回去歇着吧。”


    阿锁姑娘说这话,仿佛是让人说不出回绝的话了。


    而我听了王后的话,心中的气突然松了,这却险些让我身上都没了力气,阿锁姑娘扶着我,我再将气力找来。


    之后的一整日,我还是在屋里养。


    我还是让马车接着出去,等下了之后,我与风摇再提起衣裙往那处赶。


    别的人走得比我和风摇快一些,大抵是将我回来的事,去告知他人,本来还是有人在我左右帮手,但有了风摇看护,也让人有了安心。


    “大抵事情,就是这样。”我同风摇说,“我也不曾想到,来的人会是王后。”


    “是。”风摇说,“按理来说,王后该是对自己儿子坐稳王位欣喜的,怎么会……”


    “大抵,是王后不想放权。”


    “罢了,总归这事还没揭过去,先去顾那一面的病人吧。”


    “好。”


    我蹲身瞧过眼前这病人之后,便想好了该再配上的药材。


    我再起身去拿了,本想叮嘱那一片煮药区的人熬出来,可到了才瞧着,有几处都是空位,干脆我便挽起衣袖煮上。


    拿了药,瞧着时辰也该是时候了,便拿过去喂了。


    “灿大夫,您回来了。”


    “是。”我说,“那一面如何?”


    “算是没出什么大事。”


    “那便好,还是要仔细着。”


    “是,方才过来时,风摇和我说,若是瞧见您了,便与您说,您身上的伤口是捂不得的,否则,要命也是可能的事。”


    “晓得了。”我说,“是……我记着你常常在我们师徒木屋那一面帮忙,这几日可曾再去了?”


    “是,方才就从那面过的。”他说。


    “那我师父……”


    “是这样,您受了刀伤被接走过后一日,您师父便醒来了,因为这一面一直没人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