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这才如梦初醒。


    这可是她的婚礼，还有许多人等着他……


    爸爸身体差成那样，她无论如何都要完成他唯一的心愿。


    她轻轻推开男人，看着他泛红的双眸，喉头一下哽咽。


    等了会，她说：“抱歉，我要去彩排了。”


    说完，她推开他，就往门口走去。


    封夜宸赤红的眸色，难掩的悲伤，他想要奋不顾身上去拦住她，却又不想强迫她。


    走到门前，林诺停下，没有回头说了句。


    “封夜宸，我希望你能幸福，真心的。”


    这话，像是郑重道别，也像是跟过去的一切挥手再见了。


    总之，给人的理解就是，她不会再回头了。


    门打开，又关上，没一会，再次打开。


    房间里面的男人，薄唇斯红，噙着触目惊心的血迹。


    他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撑在桌面上才没有跌倒。


    “封总！”陈也大吃一惊冲上前去，扶住男人。


    封夜宸整个人靠在陈也身上，面容灰败憔悴，他身体还没好，本就是打了封闭针，强行出院的。


    如今郁气攻心，直接吐血了。


    “封总，车上医生在等着，我背您过去。”


    说完，陈也就背起男人匆匆出门。


    ……


    彩排进行得很顺利。


    林诺对婚礼的要求是一切从简，等正式开始的时候，她看到了牧师，有些吃惊。


    刚刚彩排的时候，没有牧师。


    林怀瑾站在她对面，轻握她的手，说：“诺诺，没有牧师的婚礼是不完整的，既然是婚礼，就要做到完美。”


    “可是……”


    林诺犹豫开口，这跟她们说好的不一样了。


    有牧师见证过，那就跟真的办婚礼没什么两样了。


    而她们说的是，办一场假婚礼，只为了让爸爸高兴。


    包括现场的宾客也全都是请来的演员。


    林怀瑾轻握她的手，说：“诺诺，你放心，我跟牧师说好的，这只是演戏，他也是我请来的演员。”


    林诺这才稍稍安心，但总觉得这是在亵渎。


    婚礼正式开始，牧师说着那句古老的台词。


    “新郎，你是否愿意这一辈子都谨遵结婚誓词，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疾病或健康，都愿意爱她、保护她、尊敬她，并愿意一生对她保持忠诚？”


    林怀瑾回答得无比认真：“我愿意。”


    牧师转头看向林诺，“那么新娘，你愿意嫁给你面前的男人作为他的妻子吗，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或健康，你都愿意爱他、陪伴他、尊敬他，并愿意对他永远保持忠诚？”


    “我、我……”


    林诺觉得嗓子好像被什么勒住了一样，简简单单的那句“我愿意”怎么都说不出口。


    牧师久久没等到回答，再次出声询问。


    “新娘？”


    现场一片寂静，林怀瑾神色微变，但极力保持平静，微笑唤她。


    “诺诺……牧师在问你。”


    林诺回过神来，安慰自己这都是假的。


    她深吸一口气，说：“抱歉，请您再说一遍。”


    牧师重复了一遍誓词。


    林诺咽了咽喉咙，轻轻启唇说：“我愿……”


    “等一下！”


    突兀的声音插入，打断了林诺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