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给人家看几眼又没少块肉。

作品:《明凶暗哄[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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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东煮被端了上来,热气氤氲,模糊了几人的脸,连表情都变得朦胧不清。


    戚笑樱情绪不明,手捏着根签子,在碗里戳来戳去。


    “兄弟几个去求了戚尔姐,”张牧说,“求她去帮忙劝劝,戚尔姐就让我们带了一句话,说她不会把妹妹嫁给一个没学历、没事业的男人。”


    若不是戚尔的这句话,谢凉会消沉至死。


    张牧表情敛了敛,变得格外正经:“妹妹,当初那事怪我,是我嘴贱,我讲完后,二水老半天没说话,就这段时间,他估摸着都盘算了我几百种死法,你没看见他的眼神,想立刻刀死我,他就是傲惯了,没低过头。”


    戚笑樱抿紧唇,没说话。


    “妹妹,就算你怀疑他在玩,”张牧说,“这么长的时间还不够证明他是认真的吗?戚尔姐公司出事那会,他把买的婚房都卖了,自己跑去狗仔楼下守人,头次去求了良吉哥,找谢家的关系疏通想搞戚尔姐的人,他多傲啊,宁死不跟谢家低头的。”


    这些内情戚笑樱从不清楚。


    她震惊地睁大眼睛。


    “你不知道啊?”观她表情,张牧惊讶,“不然你以为戚尔姐怎么同意他加入的,他没跟你说这事,大概也是不想挟恩图报,就想图你的感情。”


    旁边女生戳戳他胳膊,示意他说太多了。


    张牧大大咧咧:“妹妹不相信的话,可以再考验他两年,一个男人总不可能为了个赌注戏言之类的东西,去等它个四五六七八年吧。”


    戚笑樱很轻的声音:“我没有考验他。”


    “是,你是不想要他了,”张牧说,“他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妹妹就当可怜可怜他,至少别躲他,行吗?”


    -


    这个年无波无澜的过去了。


    返校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谢凉都没再联系过她,不知是怕再吓到她,让她躲得更远,还是在准备毕业论文。


    四月中旬时,谢凉用那个安大的号给她发了条信息,没讲什么过分的话,沉静简单:【生日了。】


    戚笑樱到晚上才看见,礼貌回复:【生日快乐。】


    这是夏天来临前,两人最后一次联系。


    这一年,谢凉于省大毕业。


    拍完毕业合照,他去了安大。


    烈日炎炎,他站在女生宿舍楼下,安静成了一棵树的样子。


    女生们来来往往,脸颊透着害羞的薄红,捂着嘴悄言,询问他在等谁,是哪个院的。


    王妙跑进宿舍的时候,激动到差点把床掀了:“樱樱!!你那个流氓大帅哥来了!!”


    “......”


    快暑假了,戚笑樱不打算回金市,她找了份报社实习的工作,正在跟报社对接。


    闻言,戚笑樱愣了下,抬头:“谁?”


    “那瘸腿帅哥,”王妙脸都红了,“你之前问过我的呀,你说是个大流氓。”


    戚笑樱反应迟钝,退出跟报社主管的对话框,发现谢凉给她发过消息。


    是十分钟以前发的。


    说在宿舍楼下等她。


    到楼下看见他的那一刻,戚笑樱恍了下神。


    细算起来,距离她第一次看见谢凉,已经过去了六年。


    男人穿着随意,骨相优越硬朗,好看到有攻击性的那种。


    他脸上青涩褪尽,眉宇间有了隐忍和内敛,沉稳踏实的感觉。


    看见她,谢凉抿抿唇,不易察觉的紧张:“我毕业了。”


    “......”戚笑樱点头,“恭喜你。”


    谢凉垂眸,眼睛凝住她:“请我吃饭。”


    就当送给他的毕业礼物。


    戚笑樱考虑了一秒,同意了。


    两人去了安大的食堂。


    谢凉吃得不多,但吃得很慢,仿佛要把这点时间无限拉长。


    “暑假...”他屏息,“回吗?”


    戚笑樱摇头:“找了份实习。”


    话一落,男人眼底的光肉眼可见的黯淡。


    若失望有具体形状,就是他长眸中的光一点一点湮灭的过程。


    半晌,他低低的问:“钱不够用?”


    “够用,”戚笑樱说,“这工作挺好的,机会难得。”


    谢凉唇抿直,过了会又松开:“毕业后也不打算回金市了?”


    “......”


    沉默。


    过了会,戚笑樱轻声说:“没决定呢,说不好要考研。”


    得到这个回答,谢凉没再开口。


    冗长的安静。


    一顿饭结束,谢凉漆黑的眼中压着潮湿,他脖颈皮肤被汗水滚过,湿漉漉的滑进衣领。


    “挺好的,”他艰难的发出声音,“记得以前,你总因为学不会掉眼泪。”


    现在都愿意考研了。


    戚笑樱站在烈日下,扇子似的眼睫垂着,遮住她难以言说的情绪。


    -


    回到金市后,处理完飞跃的事情,谢凉去了蓝光。


    恰好戚尔有事外出,他便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等着。


    助理进来送咖啡,开门的那瞬间,她感觉自己看见一个没有生命的影子。


    他沉默、死寂,没有一丝活力。


    而曾经那个金市谢家冷酷桀骜的小少爷,再不见了踪影。


    留下来的,是被掏空的躯壳。


    一个人总会学会爱。


    学会那一刻,大概就是失去的时候。


    戚尔回来时,已经晚上十点。


    她被谢凉吓了一跳,啪的下把办公室的灯打开:“怎么连灯也不开?”


    “阿姐,”谢凉僵硬转头,眼尾泅红,“樱樱她不愿回来了。”


    戚尔:“我知道啊,不就一个实习?”


    “她说她想考研,”谢凉嗓音低哑,“她要留在那里了。”


    戚尔看了他几眼,故意没搭理他。


    “她只是想,又不一定考。”


    谢凉喉结急滚:“阿姐,你让她回来好不好?”


    “......”戚尔无语,“她努力拼前途,不好吗?”


    谢凉喉咙发涩。


    他当然知道前途重要。


    他也不敢说,让戚笑樱放弃她想要走的路。


    “她又没说考哪个学校,”看他颓丧的样子,戚尔没好气,“你急什么。”


    谢凉缓缓抬头:“什么意思?”


    戚尔:“万一她考金大的研究生呢?”


    “......”


    一句简单的猜测,都不够肯定的回答,谢凉木然的眼睛渐渐亮了。


    他轻咳了下:“阿姐,你饿不饿?我请你吃饭吧。”


    “......”戚尔再度无语,“你少来我这里,我忙得很。”


    “又谈新男朋友了吗,”谢凉格外殷勤,“我帮你去查他八辈祖宗。”


    戚尔头疼:“你走不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