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作品:《明凶暗哄[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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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谢家离开后,戚尔往副驾瞥了眼,好笑问:“还在生二水哥哥的气呢。”


    “没有,”戚笑樱双手抱臂,“已经忘到脑后了。”


    戚尔笑:“怎么啦,说出去看梨树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就不开心了。”


    “......”戚笑樱顿了下,撇脸,“阿姐,你怎么看出来了。”


    戚尔只顾着笑,没回答这个问题:“碰上谁了?”


    戚笑樱闭口不言。


    她觉得谢宏义的话挺难听,不想学给姐姐知道。


    “你不说阿姐也猜得出来,”戚尔平静道,“梨树种在小茶室旁边,谢叔叔刚好带着人在里面喝茶。”


    “......”


    “若阿姐想的没错,”戚尔淡然,“谢叔叔说了些对阿姐的看法。”


    戚笑樱沉默。


    戚尔看她,又专心开车,不疾不徐,淡定非常:“谢叔叔没说错,要是让阿姐来选代言人,一定也是选有积沉的人。”


    戚笑樱不明白:“那阿姐为什么还去争取?”


    “我争取就要得到啊,”戚尔笑她,“就是玉皇大帝也没这本事啊。”


    “......”


    倒不仅是因为这个。


    主要是“轻浮”这两个字太有杀伤力。


    戚尔唇角微弯:“你是跟谢家产生感情了,所以才会在意他们对自己的负面看法。”


    戚笑樱手指扭在一起,心绪烦乱的样子。


    经常接触,谢家很多人对她都很好,怎么可能不产生一些感情。


    “樱樱,”戚尔平铺直叙,“别让感情控制你的情绪,咱们没有资本感情用事。”


    这话未免薄凉,戚笑樱唇哆嗦:“阿姐...”


    戚尔严厉起来:“那首【氓】,你给阿姐刻进骨子里!”


    “......”


    戚笑樱不大明白。


    【氓】好像,是讲男女感情的吧?


    阿姐为什么让她记这首。


    她们明明是在谈谢宏义对戚尔的微词。


    戚尔微微闭眼,睁开后,美目中尽是冷静。


    她知道妹妹不懂。


    她自己也有些心急了。


    可她怎么会不急。


    从上次她让戚笑樱罚站,而谢凉打电话来为她求情开始,戚尔就明白,谢凉是看上戚笑樱了。


    原本只是受谢良吉委托,让戚笑樱照看一二。


    谢凉眼高于顶,孤傲冷僻,与戚笑樱完全不是一类人,戚尔从未想过,他能看上自己妹妹。


    可如今事已至此,她了解谢凉执拗的性格,被他看中的人,他死都不会撒手。


    戚尔不愿妹妹跟他有感情,谢凉太硬了,硬到骨头里没有‘退让’这个词,两人硬碰硬起来,她怕妹妹受到伤害。


    若有朝一日,曲终人散,感情淡去,谢家小少爷可以轻松脱身,她戚笑樱怎么能全身而退。


    可感情这事,外人无法阻拦,越阻拦越引起注意。


    戚尔只能让公司新签的明星去争取谢家的代言人,又让戚笑樱亲耳看见、听见谢家人对她们的轻视。


    她要让戚笑樱提早认清事实,别对豪门家庭产生幻想,认为有情可以克服一切。


    借势归借势,感情归感情,分得干净利索才清醒,不能又借势又企图感情。


    不动心,则无懈可击。


    “樱樱,”戚尔温和些许,“阿姐这些年算是顺风顺水,背后不乏谢家的关系,哪怕别人得不到确认,只是捕风捉影,也总会给几分薄面,咱们跟谢家的关系,要拿捏得当。”


    不可太近,容易翻船。


    也不可太远,容易前功尽弃。


    最好的距离,就是比朋友远一点,比客户近一点。


    这关系的拿捏,并不容易。


    戚笑樱震惊地张张嘴巴:“阿姐...你之前说过,咱们对谢家无所求...”


    这怎么...有利用的意思?


    “你别傻了,”戚尔无波无澜,“从谢良吉跟阿姐交换生活那天开始,阿姐就在布这条线了。”


    这段渊源,起于一档电视节目。


    一档互换人生的节目。


    戚尔是被选中的其中一人,她交换的对象,就是谢家的谢良吉。


    那是戚尔头次出梨花村,第一次见到外面的繁华世界。


    乱花迷人眼,戚尔并未被泼天富贵勾乱心神,她冷静理智,于细微处讨好谷怡萍,她做的不知不觉,深浅有度,不惹人讨厌。


    果不其然,谷怡萍很喜欢她,并主动提出资助她接下来的学业。


    戚尔争气,她一步一步走得稳当踏实,并未辜负谷怡萍的期待。


    唯有做网红一事,她背弃了谷怡萍的安排。


    “阿姨是豪门太太,娘家显赫,”戚尔说,“她希望阿姐毕业后能成为学者,她把阿姐当女儿对待,可她不懂阿姐对钱的渴望。”


    她怕断了谢家这条关系,也不愿按部就班守着一份死工资,这条路,戚尔走得如履薄冰。


    如今苦尽甘来,她不愿唯一的妹妹折进去。


    谢家这条线也断不得。


    “你不用于心不安,”戚尔冷静到近乎冷血,“咱们不害谢家,更不会伤害阿姨,也不跟他们讨东西,只是保持这种不远不近的来往,足够。”


    若有她们能尽力的,戚尔自不待言,全力相报。


    除了感情。


    戚笑樱眼睛发红,大眼睛里充满了惶恐。


    戚尔把车停进车位,扭脸望她:“是不是觉得阿姐心机深沉,冷血薄情?”


    戚笑樱慌忙摇头,眼泪随之落下。


    方才那番话,戚笑樱似懂非懂,但她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


    她想帮阿姐。


    “你乖,”戚尔哄她,“阿姐希望你过安稳和无惊无险的日子,再找一个耐心温柔会包容你的丈夫,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谷怡萍希望她成为的样子,变成了她对妹妹的期待。


    戚尔无人托举,可她想托举妹妹,过上那种平凡但幸福的日子。


    戚笑樱哽咽:“阿姐,我要做什么?”


    “跟谢凉保持如今这种关系,”戚尔直截了当,“不要再近了,就现在这样。”


    她不管谢凉如何,她要戚笑樱理智。


    女人一旦从感情中蜕变,将是涅槃重生的坚强,可那蜕变的痛苦,戚尔不愿妹妹尝试。


    她当初无人引路,如今,她要做妹妹的引路人。


    戚笑樱并不懂阿姐为何会提及谢凉。


    她只知道阿姐艰难,她要听话,不可以为阿姐添负担。


    -


    谢家客厅安静,薄雾氤氲中茶香四溢。


    谷怡萍慢吞吞喝了口水:“怎么一碰上樱樱,就犯小孩脾气?”


    “有吗,”谢凉神色冷淡,“她总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