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作品:《明凶暗哄[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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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从柏树刮过,摇晃起一阵簌簌轻响。


    周遭死一般凝寂。


    谢凉眼睛乌黑,深到望不见止境。


    远处躲着围观的女生不由自主屏住呼吸,望着那静到仿佛凝固的一幕。


    半晌,谢凉薄唇抿直,用没受伤的右手捏住那个礼盒,边用直勾勾的目光盯着她,边干脆利落的把礼盒扔进侧面的垃圾桶。


    “咚”——


    成功落进去。


    树影后的赫铃瞬间紧张了:“啊啊,学长不会打笑笑吧?”


    “不会吧不会吧,”伍桃桃也慌了,“没听说学长会打女生啊?”


    “戚同学真没说谎,她可太惨了。”


    伍桃桃心有余悸:“是我害了她。”


    这边讨论的热烈,那边谢凉已经面无表情离开,连个冷嘲热讽的招呼都没打。


    戚笑樱歪歪脑袋,长发柔顺松散披下,乖巧淑女的模样。


    方才被冷淡拒绝的女生同情地看着她:“跟你一比,我心里好受多了。”


    “......”戚笑樱有点想笑,“能安慰到你,是我的福报。”


    赫铃和伍桃桃等人已经跑了过来:“笑笑,没事吧?”


    “对不起哦,没想到谢少这么讨厌你。”


    “......”


    沉默。


    戚笑樱拢了拢大衣:“我得回家了。”


    “哎别呀,”伍桃桃格外热情,“害你受了委屈,请你吃饭吧。”


    “不用了,”戚笑樱往外走,“这点事不算什么。”


    话一落,几个女生倏然间驻足。


    等她走远了些,伍桃桃半捂住嘴,小声猜测:“这种事还不算什么,她得被折腾的多惨啊。”


    “......”赫铃点头,“难怪她都不愿提起跟谢少的关系。”


    几个女生重重点头。


    仿佛在片刻间达成了某种默契。


    -


    上了谢家的车后,司机说谷怡萍有应酬,不知几点回家,让戚笑樱跟谢凉自己开饭,不用等他们。


    戚笑樱点头后,问:“叔叔,你认识真□□吗?”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她,“怎么了?”


    戚笑樱瘪唇,上半身往前探,把那张崭新的二十块钱递过去:“我去买东西,老板说这是假的。”


    害她一张脸都丢尽了。


    司机皱眉,把纸钞捏进手里,又摸又对着光打量,最后说:“是假的。”


    戚笑樱颓丧的坐回去,□□也不要了。


    她就说嘛。


    谢凉怎么会突然还一张钱给她。


    他明明怕极了她占谢家便宜。


    但何至于送张□□让她出丑。


    “没关系,”司机安慰她,“老板只会当你不认得,不会以为你是故意的。”


    戚笑樱一肚子哀怨:“我没能吃上今天的关东煮。”


    虽然老板说她可以欠着,明天再给。


    “......”


    到了谢家后,佣人已经备好饭菜。


    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中间也没吃过零食,戚笑樱肚子饿,喝了一碗汤后,又吃了一碗米饭。


    而谢凉就坐她对面,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眼神似有讥讽。


    戚笑樱习惯了,顶着他“你是猪吗”的视线,又装了第二碗饭。


    “张姐,”谢凉呵笑,“你见过一口气吃两大碗米饭的女生吗?”


    张姐:“......”


    这有什么。


    长身体不就得多吃?


    但自己少爷既然问了,她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没人应声,谢凉一字一顿,吐了几个字:“再给谢家吃破产了。”


    话音一落,戚笑樱手里的筷子“啪嗒”搁到筷托,她擦擦嘴,礼貌起身:“谢谢张姐,我吃饱了。”


    “......”谢凉身体不明显的僵了下,磁沉的调扬高几度,“给老子坐回来!谢家不允许剩饭!”


    戚笑樱站着,谢凉坐着,但气势依然压不过他。


    她平静指出:“你就经常剩。”


    “我姓谢,”谢凉脸色很冷,“你姓什么?”


    戚笑樱有几分难堪,她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拨了个号出去,等待对方接通后,吸着鼻子问:“阿姐,你还有多久回来?”


    谢凉:“......”


    得到对方回答后,戚笑樱把电话挂了。


    她依然复述:“我阿姐后天就回来了,我后天就走。”


    “......”


    两个孩子闹得僵硬,张姐左右为难,努力哄道:“樱樱再吃点,这菜都是你喜欢的。”


    只有他们两人吃饭,谷怡萍还是吩咐人做了许多吃食。


    戚笑樱看着自己那碗米饭,决定不能浪费,又重新坐回去。


    她打定主意不再吭声,埋头专心吃饭。


    望着自己少爷越来越黑的脸,张姐悄悄叹息,劝道:“樱樱,吃点菜,别干吃饭。”


    戚笑樱点头,但筷子依然不往菜上夹。


    一碗饭还剩大半,谢凉忽然开口:“这菜都给你做的,你不碰打算剩给谁?”


    “......”戚笑樱受了一肚子委屈,眼泪瞬间崩不住,晶莹剔透地落进饭里,“我再浪费也比你故意用□□羞辱人要有素质!”


    谢凉蹭地起身,花梨木椅子发出吱啦一声响,伴着他略微喑哑的嗓音:“你哭个屁!”


    还有,什么□□?


    他胸膛深深浅浅起伏,像是在控制情绪,咬重了音:“给老子把眼泪抹了再说话。”


    戚笑樱抽抽鼻子,用手背抹掉眼泪。


    这个恶劣的人!


    就应该让他被父母打死!


    “二十块钱,”她不避不让,恼着音调,“假的!我又没让你还,你何必这样!”


    谢凉被气的头痛,他嗓音涩紧:“我怎么知道它是假的?”


    “它不是你的?”戚笑樱凶巴巴,“不是你让人送来的?”


    谢凉:“那是老子借的!老子头次借别人钱!”


    戚笑樱的那张被他塞给了周广涛,后来他脑子一抽,随手抓了个男生,叫人家送张二十块现金过去。


    谁成想会是张假的。


    “还有,”谢凉气极反笑,“老子以前只在书上见过二十块钱的样子!”


    戚笑樱皮肤很薄,眼睑晕上浅红,被蹂躏过似的可怜。


    她胃里堵得慌:“吵架就吵架,你炫什么富!”


    谢凉:“......”


    气到无法思考。


    顿在原地几秒,他咬咬腮,混混流氓的腔调,恶狠狠的:“再哭就没收你零食!”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餐厅。


    张姐插不进嘴,又莫名想笑:“不哭了啊,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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