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度之胎的技能极限，刚好是9999道混沌灵纹。


    在这个阶段，绝弦和蝇月一样，都掌握着更上一层，也就是10000纹的独尊无双之技。


    不一样的是，飞升进化为天地之胎，蝇月依旧维持超越极限的强度，达到了30001纹。


    绝弦却被削弱了，降为极限技能，卡在30000纹整。


    这样的强度，纵使能在同等级称王称霸，有朝一日立足于天地圆满，以绝弦一己之力，怕是难以跨越大位阶，再向上征伐无量之胎。


    “可惜。”


    夜寒君遗憾，进而感慨。


    再然后，他的注意力停留在“天魔合一”。


    他听说过“天人合一”，那是人与自然触发共鸣的特殊状态。


    有人称之为“合道”，意在指明“天地万物与我并生，万物与我共为一体”的玄妙境界，持续的越久，无形的好处越多。


    绝弦是恶魔，天魔合一，想来也是如此。


    但「资质鉴定」，居然以“永久”标记，夜寒君如何不吃惊。


    “融道了？”


    夜七没有鉴定类权能，但他阅历丰富，一眼便瞧出绝弦散发的生命气息处处透着古怪。


    这里可是深黑之轮，建立着夜氏一族最核心的内城。


    能与这里的环境交相呼应，也只有最为正统的夜氏族人，譬如夜天使、恶魔支配者这些职权，才能够完美适应。


    其他人，光是站在这里，呼吸都会困难。


    天琴雷魔的进化形态，居然喧宾夺主，以常人无法理解的方式接管环境，给人的感触却又不是霸道的、强迫的，而是循天顺人——理应如此。


    这其中的差别，那可大了去了。


    见多识广如夜七，聆听许久，双眸闪烁，口中称奇道:


    “似乎是能让人变得空灵的曲子。”


    “可惜老夫境界太高，已经无法体会其中的奥秘，你们二人静下心来，也许会有新的收获。”


    连第8位阶最强之一的叔祖都这样说，夜寒君和夜流萤不敢大意。


    尤其是夜流萤，她距离第6位阶只有一步之遥，要是能借助「明湖吟」破境，那今日便是双喜临门。


    “石头、菊菊，你们也来听。”


    契约印痕亮起，石巨人和魔心菊出现在夜流萤的身旁。


    石巨人伤得太重，根本没有站起来的力气，直接倚在墙上，一屁股坐倒。


    魔心菊神色萎靡，但它体积小巧，扑到夜流萤的怀里，亲昵地缠住她的脖颈，一人一药抱在一起。


    “瓜瓜，上课了。”


    夜寒君召唤瓜瓜，同时也把花烛、鹅大仙都召了出来。


    “呼——呼——”


    鹅大仙呼呼大睡，躺在地上鼾声如雷，不像是能够叫醒的样子。


    花烛还醒着，但她元素亏空，连催动一道旋风让自己浮空都做不到，只能赤脚踩在地上，以黄金大剑支撑身体。


    “锵——锵锵——”


    “渺渺——渺渺渺——”


    “嗡嗡——嘤嘤——铛铛——叮叮——”


    一脸狂热的天魔遗音·绝弦，金色的手臂化作无数的残影，完全彻底地沉浸在演绎的世界。


    夜寒君的大脑渐渐放空，仿佛又听到了瀚海碧波的回响，徜徉在比天空还要纯净的湖泊中，随着浪涛的起伏，悠哉悠哉荡向远方。


    “呱……”


    瓜瓜乖乖趴在大蝌蚪的脑袋上，目不斜视，余光却时不时瞄向夜七，根本没有认认真真听课。


    “不痛了呀……”


    第二次爆炸后再次痊愈的默，打着滚儿靠近夜寒君，想要抱住他的大腿，再次祈求“幸福的降临”。


    “贪婪的小家伙……”


    夜七微笑，手指一点，一缕黑光化作箭矢，刹那间洞穿默的眼珠子，将它牢牢钉死在地面。


    “好……舒服。”


    五个触腕都在痉挛的默，眼珠子淌出半透明的黏液状鲜血，像是瞎了一样。


    但它太享受了，沉浸在源源不断的痛苦中，再也没有瞎嚷嚷。


    ……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陷入奇特幻境的夜寒君、夜流萤，终于失去了自我的概念。


    他们如雕像一般盘坐着，面容平静，四肢放松。


    周身，纯粹至极的黑暗元素，凝聚成一条条狰狞的蟒蛇，盘绕在他们的身上，一点点往体内渗透。


    哗——幽光瞬闪，夜七消失在房间中。


    一度装傻的瓜瓜，立即醒了过来，瞧着迷之幸福的破抹布，瞧着鼾声如雷的鹅大仙，最后还是蹦蹦跳跳，撞进了双眼失神的小黑帽怀里。


    “呱~~~”


    瓜瓜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缩成一团，睡起了回笼觉。


    “哎？这都怎么了？怎么都在睡大觉？”


    迷迷糊糊过了很久，聒噪的叫嚷声传入耳中。


    瓜瓜惊醒，扭头张望，刚好对上鹅大仙那伸长的脖子。


    “呱！”


    瓜瓜板起脸，挥舞着短小的前肢，想要让大铁鹅安静一点，不要打扰大蝌蚪修炼。


    “好啊，本大仙就睡个觉，错过了一场机缘？”


    一脸狐疑的鹅大仙，用翅尖刮了刮屁股，忍不住嘀咕道：


    “罢了，强扭的瓜不甜。”


    “不就是一首曲子吗？听起来怪无聊的，没什么意思。”


    “笨蛋大铁鹅！”


    瓜瓜变成夜寒君的模样，扮着鬼脸作怪道：


    “明明是你听不出什么名堂，非要找個理由开脱，羞死啦！”


    “瞎说什么呢？”


    鹅大仙一点也不害臊，非常骄傲道：


    “本大仙向来直来直去的，这弯弯绕绕的曲子，实在没觉得好听。”


    “倒是你这个小家伙，不是得天独厚吗？怎么也没听进去？”


    “我不想听。”


    瓜瓜变成的夜寒君歪过头来，手指点着太阳穴，略有些茫然道：


    “脑袋突突的，静不下心。”


    “嘿嘿嘿，本大仙知道了！”


    鹅大仙撑开翅膀，一边秀着黑漆漆的金属羽毛，一边胸有成竹道：


    “纪元迭荡，像你我这样的非凡生灵，自然能感应到冥冥之中的压迫感。”


    “不要慌，天塌下来人类眷主先给你顶着，他要是没顶住，本大仙这双翅膀也很宽大，庇护你这个小家伙绰绰有余。”


    “略！不害臊！”


    “我已经长大啦，可以保护自己的！”


    瓜瓜撇过头，不想搭理就爱吹牛的大铁鹅。


    “哼哼！”


    鹅大仙不当回事，挺胸抬头环顾四周，一脸的趾高气昂。


    “嗯？默好像变强了，一靠近就心惊肉跳的……”


    鹅大仙悄悄变色，小心翼翼靠近，脚蹼上却有花纹攀爬，不得不拉远距离。


    “不行……本大仙也要飞升！”


    “憋在灭度圆满好一阵子了，夜流萤这丫头怎么还不突破？就差她了！”


    “大铁鹅！安静一点嘛！”


    瓜瓜捡起石巨人身上掉下来的一块石头，砸到大铁鹅的脑袋上，石头碎了，大铁鹅的脑袋一点事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