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的目的地是一座独栋别墅，坐落于山林深处。


    高大茂密的香樟树遮天蔽日。


    除了一条修缮稍好的水泥路，再无任何通向山下的途径。


    许织夕跟着教务主任进入独栋别墅，两个穿着酒店制服样式的一男一女走上来，男人问道：“买货还是供货？”


    “当然是供货啊。”


    教务主任指向她身旁的校服少女。


    女人问道：“几级？”


    “全a级。”


    女人脸色稍变，掩着唇对身旁的男人道：“去通知先生。”


    男人随即先行离开，女人对她们道：“你们跟我过来吧，局子还没开始，其他货已经到了。”


    教务主任和许织夕被女人带到一个巨大房间，里面站着十几个和许织夕穿着一模一样蓝白色校服的少男少女。


    直面望过去。


    许织夕见过他们所有人的档案。


    因为他们都是档案中标注为a级的学生。


    如果，单单只看档案和照片，其实看不出什么。


    但当她真实的看见他们时，她才懂得，为何，她和他们还有衿岸会被列为a级商品。


    出色的外表。


    有的证件照其实拍的很不好，但是现实中，他们每一个人的外表都非常出色。


    ……


    陆陆续续走进来很多人，西装革履，一个两个容光焕发，都是社会版面报道的成功人士。


    他们望向学生的目光，或似评价一件待价而沽商品，或是……一件漂亮新奇的玩物。


    “听说，今天又有个全a级？”


    一人问道。


    “是啊是啊，这可是我特地挖来的好苗子。”


    大腹便便的油背头中年男人回道。


    许织夕认出他就是之前见过的校董王成


    教务主任连忙领着许织夕过去，她向那些人所谓的成功人士介绍道:“这就是我们学校，特地找来替代上一个全a级苗子的。”


    那人从上至下打量一圈许织夕，“外表确实不错，只是……”


    教务主任接上道:“放心，成绩也是极好的。上一次测试是全校第一。”


    那人满意地点头。


    成功人士落座在巨大的圆形桌前，最中间的那个位置被留出来。


    十几个少男少女分别站于他们身旁。


    眼神黯淡无光。


    “你去站在那把椅子后面。”


    教务主任指着最中间那把空椅子对许织夕道。


    许织夕听话乖巧的站过去，两侧的学生瞟了她一眼，又再次低头，沉默不言。


    倒是坐在那两侧成功人士，望向许织夕道:“也不知路先生什么癖好，好看还不行，还得成绩好。要我说，好看就够了，玩物，要什么智商啊！”


    “哈哈哈哈……”


    在场所有人笑开。


    “我记得上次那个全a的小男孩，长得好看啊，我就没见过比他还好看的男生，不过给逃了，好像还自杀了是不是？”


    “是的啊，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挺有气节啊……但是又什么用，还不是哪条路都走不通，只能死。”


    “死的人多了，不差他一个。”


    “也是……还是年龄太小了，不懂什么对他最好。他要是跟了路先生，那前途，光明磊落啊……”


    众人又笑开了。


    许织夕的指尖扣紧掌心，眸色渐渐变冷。


    忽地，又走进来一个人，那人一身灰色西装，四五十的年纪，保养的还算不错，脸僵硬着，不怒自威。


    但他却缓步走到了许织夕前面的椅子上。


    他打量着许织夕，“新来的？”


    “路先生，这是我们新招来的全a级的。这是她的成绩单，请你过目。”


    教务主任递上来一张表格。


    他接过，满意地点头。


    “确实还不错，外貌和成绩都是最优。”


    “我们这不是为了弥补上一个对路先生的伤害嘛……”


    校董王厉谄媚地笑着。


    “那个男孩？我听说，他是自杀了是吗？”


    “是的啊，真的是辜负您对他一番栽培。”


    “原本想养一个可心的完美玩具，结果养个刺头，呵——”


    “不谈了，这个确实看着很不错。今晚就留在这吧。”


    许织夕咬着唇瓣，眼神愈发凌冽。


    这是一所由社会人士捐赠的全免高中。但是，等价交换的是，他们也需要同等提供长相姣好的学生，给他们玩弄。


    “你看，我们捐赠你们学校这么多钱，每年也就要十几个人，够慈善了。”


    “是啊，是啊……”


    校董连忙应道。


    ……


    “许织夕？名字挺好听的。”


    许织夕和他对视着，没有回答。


    “怎么，不愿意？不过，你们这些小孩子，一开始不愿意也是正常。”


    “给你看看你的一个学姐。”


    他拿出平板，给许织夕展示了一个女孩资料。


    “她家境也不好，进入学校后，就跟了我，学习很好。现在我资助她去m国留学，如果你想，你也可以。”


    “我能知道你为何要挑选成绩好的吗？”


    “因为你们才是艺术品啊……你看你，又漂亮，又聪明，多完美。”


    他目露痴迷地望向许织夕，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却被避开。


    他的脸瞬间变得阴沉下来。


    “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把你当艺术品了吧？”


    他伸手拿出一条鞭子，眼神狠厉:


    “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吗？”


    “什么？”


    许织夕往后退。


    “我最喜欢的就是让你们这样的天之骄子跌落泥潭，向我乞尾求怜。”


    “长得好看又如何，成绩好又如何，还不是一个穷鬼，一个两个都要被我玩弄。”


    破空一声，鞭子朝着许织夕鞭打而来，带着狠厉毒辣的力道。


    但这道鞭子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而是被她避开。


    “沉衿岸的自杀是因为你吗？”


    听到熟悉的名字他的动作顿住，眼中迸发出趣味，“呦，小姑娘，你这是为了他过来的？为了替他报仇？”


    “是，我是为他而来的。我来替他报仇。”


    许织夕和他对视。


    “呵——”他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报仇，报什么仇啊？我可是没碰到他一下，这不识好歹的东西还把我伤了呢。”


    “但我呢，比较善良，以德报怨，就把他那个酗酒打他的爸当着他的面给剁成了肉泥。”


    “结果，这小子，说什么不堪受辱，直接跳楼自杀了。要我说，就是心理素质太差。”


    “呵——”


    他冷冷地笑着，朝着许织夕问道:“你这小丫头又是和他什么关系呢？小女友？”


    许织夕承认道:“是，我是他的女朋友。”武器栏一列镰刀蓄势待发。


    “还挺巧。我上次让他给逃了，没玩到。这次，正好玩一玩你这个小女友。”


    他拿着鞭子朝着她走过来，满脸不怀好意地笑着。


    “就是他死了，要不然，还能一起玩玩你们这对早恋的坏孩——”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眼神呆滞地望向胸口处的血洞，巨大的镰刀穿透他的胸膛。


    许织夕猛然拔出，鲜血喷射她一脸，顺着光滑白皙的脸蛋滴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警告！警告！副本boss成长线被破坏，现在强制进入boss所在时间线。”


    远在学校档案室的几人惊讶不已。


    胡荣道:“不是，我们现在是在副本前传是吗？”


    沈淼沉声道:“应该是我们进入副本时间线错误了，真正的boss还没有成长起来，也就是说，副本还没有开始。”


    “而有人，把boss成长的诱因给毁灭了。”


    许织夕看着眼前的场景渐渐崩塌，又开始重建，最后变成阴沉的断垣残壁。


    所有人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她一个人和一柄滴着血的镰刀。


    ……


    沉衿岸捏着那张泛黄的档案。


    证件照上，少女的眉眼精致如画


    “骗子——”


    明明说为了他而来，是他的爱人，却消失了整整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