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正文完

作品:《万人迷也会弄丢小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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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贺云信不信一见钟情,他信,毕竟在伦敦见到司玉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此刻,他更相信。


    ——司玉和这个男大学生已经对视超过十秒。


    贺云双眼微眯,浑身都在冒着寒气,冷声道:“看够了吗?”


    “等下。”


    贺云愣住,看着抬手止住他话的司玉,半晌没回过神。


    “我觉得我好像见过你。”司玉看着男人道。


    男人挠了挠后脑勺,“啊”了一声:“我也这么觉得,但你是司玉,觉得眼熟也正常。”


    司玉摇摇头,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贺云咬牙切齿:“司玉。”


    司玉置若罔闻,他灼热目光盯着的男人,被贺云给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男人:“不是哥,我是挺帅的,但你这都有对象了……哦哦!而且,我是直男!”


    司玉:“你叫什么名字?”


    贺云:“司玉!”


    男人进退两难,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回瞟着,最后无奈回道:“祁夜。”


    贺云睨了祁夜一眼,转头看向司玉,只见他双眼顿时放大,微微张着嘴唇。


    “你,就是你给我写的信?”


    话音刚落,两个男人瞬间都站直了身体。


    贺云:“什么信?”


    祁夜:“什么信?”


    祁夜问完,对上了贺云的眼神,赶紧解释道:“哥,你有话好说,别捏拳头!我真没写过什么信啊!”


    司玉还想继续问,但整个人忽然失重,被贺云扛上了肩,径直朝着公寓大楼走去。


    “你干嘛呀?”


    司玉被放到了沙发上,嘟囔埋怨道。


    “我还想问你,你想做什么?”贺云站在他面前,面色不虞,“你是不是就喜欢男大学生?”


    司玉:“……哈?”


    “你在伦敦见到我的时候,我跟他差不多大,也在读大学。”贺云压上来,将他按到沙发上,“你是不是喜欢他?”


    眨眨眼,司玉是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扣了个「男大杀手」的帽子。


    “没有啊。”


    “那你见到他的时候,一脸……”


    贺云脑子里转了半圈,实在没从中文词库里找出个适合的词。


    “心花怒放?五迷三道?如痴如狂?”


    “……”


    “诶诶诶!放我下来!贺云!”


    司玉又被扛进了浴室,里里外外被洗了个干净,包括他那张胡说八道的嘴。


    深夜,司玉趴在床上,就快要睡着。


    “什么信?”


    “昂?”


    “什么信?”


    “唔。”


    司玉被贺云吵得脑瓜子疼,他试图回答,但事情有些复杂,他又实在困得厉害。


    “你,你先让我睡觉。”


    “什么信?”


    可是,贺云就跟个复读机似的,一遍又一遍地问。


    在司玉眼皮都合上许久后,还能听见他的念叨。


    “贺云!”司玉噌地一下坐起,死死盯着贺云,“你到底想干嘛?”


    贺云坐在他身旁,面无表情:“什么信?”


    司玉:……


    再也忍不了,跳下床,咚咚地往衣帽间走去。


    “宝宝!”


    贺云连忙追了过来,只见行李箱已经被搬了出来。


    浑身一僵,贺云连忙道:“你不愿意讲也没关系。”


    司玉蹲下身,打开箱子。


    “我不问了,你,和他别太过分就行。”


    现在,轮到司玉浑身一僵。


    空气里的沉默都变成了一个个问号,在他的头顶盘旋。


    “贺云,你真的是个傻子吧?”司玉从夹层里拿出一封信,丢到了他怀里,“自己看。”


    小巧的巴掌大信封,颜色很好看——


    “玫瑰色的……”


    贺云酸溜溜地说道。


    司玉双手抱胸,嘴角抽了抽:“看了再说。”


    “你什么时候收到的?”


    “去北岛找你那阵。”


    “哦,珍藏了这么久。”


    “……”


    贺云挨了司玉一脚,最后定了定心神,抽出里边的信纸。


    “哦,还是深玫瑰色的。”


    “……”


    司玉被贺云酸溜溜的话,酸得骨头疼,干脆就在一旁的穿衣软凳上坐了下来。


    “你要不要把内容读出来啊?”


    贺云看了他一眼,沉声读起了信纸上的文字:


    “司玉哥你好


    我是祁夜,或许现在我们还不认识,但是我们曾在某个平行宇宙是至交好友。


    我来自遥远的十三年后,我来信就是想告诉你,贺云他在北岛清水村。


    他活得好好的,没出事,你一定要找到他,不要再留遗憾。


    PS:哥,去看心理医生,求你了。”


    读完,贺云陷入沉默。


    除了,关于什么「平行世界」是胡扯外,其余部分竟然都没有说错:自己在北岛;司玉需要看心理医生。


    “当初,沈回不肯帮我找你,我自己雇的私家侦探,不知道是被沈回收买了,还是业务能力不佳,怎么都没有你的消息。”


    司玉双手向后撑去。


    “直到沈回交给我这封信,我才抱着「万一呢」的想法,去了淮城北岛,结果……你真的在。”


    贺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嗫嚅半晌:“我不认识这个祁夜,而从他刚刚的反应来看,他也不认识你。”


    “这我就不知道了。”司玉歪了歪头,“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平行宇宙吧,给我写这封信的祁夜,已经回到了他的宇宙。”


    贺云小心翼翼地将信纸叠好,放回信封中,走到他面前,握着他的手跪下。


    “宝宝,你在想什么?”


    贺云总是能那么轻易地就看穿自己的心事,他笑了笑:“在想,这是不是我们历经磨难最多的一个平行宇宙。”*


    司玉伸出手,环住贺云的脖子。


    “不过,就算是,那能够和你在一起,一切也都是值得的。”


    贺云抱住他的腰,将人抱起:“无论有没有所谓的平行宇宙,我只知道,此刻你就在我的怀里。这就是我,所有想要的一切。”


    司玉笑起来,献上嘴唇和亲吻。


    “贺云,我爱你。”


    “司玉,我更爱你。”


    冬天来了,他们依旧相爱。


    飞机开始降落时,恰好是特罗姆瑟的清晨。


    北大西洋暖流流经的不冻港,大海冰蓝似玉;天空也未被日出侵染;海天交接处也被模糊,淡淡的流云将其晕开。


    司玉从舷窗望出去,只见蓝白峡湾,散落的小岛都被积雪覆盖,仿若冰川漂浮。


    “还有五分钟日出。”


    贺云从身侧抱住他,慢慢亲吻着他的耳垂和脸颊。


    “好痒的。”


    “嗯,那你亲回来。”


    司玉被逗笑,转过脸,同他亲吻,比洒在冰雪上的金色暖阳更温柔缠绵的亲吻。


    冬天就该去有雪的地方。


    “收手吧,别再逃了。”


    司玉手持一柄冰雪长剑,将它架在了贺云肩上。


    贺云侧着头,冷笑一声:“没想到,事到如今,我还是败在了你的手里。”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司玉眉心紧拧,手腕一转,「剑刃」直抵贺云脖颈,“正邪不两立!”


    “哈,好一个正邪不两立,既然如此……”贺云折下山崖上的长冰锥,挽了个剑花,“那便接招吧。”


    西方游客:???


    中国游客:“这俩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剑拔弩张,冰刃交接。


    ——咔,断了。


    司玉:……


    贺云:……


    “哈哈哈哈!”


    司玉大笑着跳到贺云身上,后者抱着他,激烈拥吻。


    西方游客:“Wow……”


    中国游客:“我就不稀得看!”


    正午时分适合出海,太阳虽照不得人暖和,但海面金绒绒一片很是好看。


    司玉榨了葡萄汁,端起紫色玻璃杯,走向驾驶舱。


    “腾不开手。”


    贺云目不转睛地盯着海面,慢慢转动着船舵。


    “呐。”


    司玉喂到他嘴边。


    贺云挂上一抹笑,慢慢喝了起来。


    “宝宝,停在这里怎么样?已经看到鲸群了。”


    “好呀。”


    说完,贺云松开了手,转而抱住司玉的腰,将他放到了控制台上,吻着他。


    “骗子。”司玉咬了他一口,“还说松不得手。”


    贺云笑着又吻了下,抱着他往外走:“看鲸鱼咯!”


    司玉站在甲板,眺望着远处因鲸鱼出没而翻涌的海面;贺云站在他身后,双臂撑在栏杆上,将他圈在怀里。


    “冷不冷?”


    “抱紧点就不冷啦。”


    话音刚落,贺云就拢紧了他身上披着的绒毯,将他紧紧搂住。


    “老公,我想做那个……”


    “唔。”


    “哎呀,我就要做!”


    “好。”


    贺云牵起他的双手,张开手臂。


    “说词儿。”


    “You jump,I jump.”


    司玉笑得前仰后合,在船上演《泰坦尼克号》跟陶艺室里的《人鬼情未了》一样令人头大。


    但贺云总是顺着他,无论什么事情,贺云都会满足他。


    “宝宝。”


    “嗯?”


    贺云凑到他面前,认真问道:“你还想拍戏吗?”


    司玉沉默了几秒,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我不知道。”


    他知道,如果他说想,贺云一定会同意;并且关系公开后,也不用像从前那般顾忌,贺云可以一直在他身边。


    哪怕是因为同性恋的身份,公开活动会减少,但在海外也不会有任何压力,毕竟现在他的工作邮箱里,还会收到工作邀约。


    但是——


    “我真的不知道。”司玉靠在贺云身上,“现在的生活我也很满足,每天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就已经很不够用了。”


    贺云默认了这句话,爱怜地吻着他的额发。


    “我们错过太多时间了,贺云,我不想再浪费了。”


    “没有错过这个说法,只要等你,时间都不算久。”


    司玉看着他,双眸柔情似水:“贺云。”


    “嗯?”贺云垂眸看他,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嗯,我更爱你。”


    日落时分适合看极光,冰雪覆盖的冷杉很是漂亮,森林里都是贺云的味道。


    “慢点。”贺云将滚烫的咖啡递给司玉,“算了,还是给我吧。”


    司玉还没握紧,杯子便被拿走,他知道,贺云是怕烫着自己。


    “我会小心的。”司玉抱住他的手臂,“这么冷的天,一会儿就凉了,没关系的。”


    贺云扭头看他,思索再三,还是没给。


    司玉捶了他一下,贺云佯装吃痛,皱眉吸气,靠向司玉吻去。


    “回车里等吧,你的手都有些凉了。”


    手套里,挤进了贺云的手,温热的掌心将它包裹。


    “别挠。”


    贺云笑了笑,动动手指,也跟着挠了下他的掌心。


    司玉嘟嘴抱怨:“痒死啦!”


    忽然,二人对上了眼神。


    他们所坐的引擎盖已经被雪掩盖,只有在贺云抱着司玉回到车内后,留下两处干净的印记。


    车身有些晃,起雾的玻璃让司玉纤瘦洁白的身体看不大真切,昂头呼出的热气,令它更是模糊。


    “好像错过了极光。”


    “不会,这是北极之门,唯一不会错过的就是极光。”


    司玉横坐在贺云腿上,裹着毯子,内里除了贺云放在肌肤上的手,什么都没有。


    “腰酸,再揉揉。”


    “嗯。”


    清晨适合徒步,贺云给他穿戴整齐,不放心地检查着背包里的物资。


    “我也背一个包吧,东西太多……了。”


    司玉看着贺云望过来的眼神,自觉闭嘴。


    贺云备好登山包,给他喂了口水,从头到脚将他仔仔细细检查了个遍:保暖帽、护目镜、口哨、围巾、冲锋衣裤、手套、登山杖、防水登山鞋……


    “差点忘了。”贺云走到房间,拿起一对冰爪,“来,坐下。”


    “我不戴。”


    司玉往后大撤一步。


    “宝宝,雪地很滑,必须……”


    “我不要冰爪。”


    此言一出,贺云明白了。


    他垂下眼,嘴角不自觉地抿了抿,看着手中的冰爪,半天也没说出话。


    「2025年12月24日-特罗姆瑟木屋-雪


    司玉穿着毛茸茸的红色圣诞裙,头上还有一对兔耳朵,爬到靠在床上闭眼小憩的贺云身边时,脖子上的金色小铃铛还会响。


    贺云说,小心冷。


    司玉说,进来就不冷了。


    黑暗中,他摸到贺云的胸膛湿润,以为是自己的眼泪。


    第二天,他指腹的血迹也早被贺云擦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司玉想起来,想起自己胸口的伤疤是怎么来的。


    “宝宝,没关系的。”贺云走到他面前,擦掉他脸颊的泪水,“真的没关系。”


    司玉咽了咽喉咙,拼命忍住酸意,昂头红着眼看他:“上次,我在伦敦受伤的时候,我对你说「没关系」,你有觉得好受一分吗?”


    贺云没再辩解,一把搂过他,沉声道:“疤痕都会消失,只要你在我身边,”


    “可是那些发生过的事情不会消失。”司玉一手紧扣他的后背,一手抚上胸膛,“我没办法,只要一想到……”


    “司玉,你有一辈子的时间。”


    “什么?”


    司玉昂起头,眼眶蓄满眼泪,疑惑地看着他。


    “赎罪。”贺云捧着他的脸,“如果你不肯忘记,那就请你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向我赎罪。”


    说完,温柔的吻落下。


    闭上眼,晶莹剔透的泪珠滑落脸颊,将这个安抚的吻也变得酸涩。


    是啊,我有一辈子的时间。


    我跟贺云,有一辈子的时间。


    司玉握着兜里的东西,定定地看着走在他身前的背影。


    贺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以为是累了。


    “休息会儿。”


    贺云牵起他的手,找了棵高大的冷杉,躲避大雪。


    “喝一口。”贺云拿出扁扁的银色酒壶,“只能喝一口。”


    抱着腿坐在倒下树干的司玉,接了过去,双手捧着,乖巧地抿了一口。


    “嘶——啊!好辣!”司玉露在外面的小脸皱巴巴,“多少度啊?”


    贺云竖起三根手指。


    “30度?”司玉摇头,“绝对不止。”


    贺云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