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作品:《我不可能和反派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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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花楼(上)


    薛均安脸上闪过一丝错愕,被徐让欢捕捉到了。


    徐让欢满意的起身,慢条斯理解开她手上的镣铐,“别担心,只要薛姑娘乖乖听话,每半个月自然会给你解药。”


    薛均安看着他,转了转被铁铐勒红的手腕,识趣的问,“小女该怎么做?”


    不吵不闹。


    挺好。


    徐让欢说,“薛姑娘待会儿就知道了。”


    *


    薛均安成了徐让欢的宫女。和春桃一起,住在宫内一间不起眼的厢房中。


    起初,春桃见到她很是惊讶,“薛小姐?您怎么在这?”


    薛均安以为春桃是问她怎么没失踪,哑口无言。


    没成想春桃说的不是这个,“太子殿下不是偷偷把不愿意嫁进来的新娘都送回家去了吗?”


    所以……春桃认为她现在应该安然无恙的待在薛府继续做她的薛家三小姐?


    薛均安问,“是太子殿下亲口说的?”


    “不是,”春桃摇摇头,双颊不自觉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是阿尧哥哥说的,他是太子殿下最信赖的人。”


    “你说的阿尧是谁?”


    “就是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卫,段尧。”


    薛均安想起水牢里那个动作粗暴的侍卫,若有所思。


    春桃又说,“薛小姐,事到如今,春桃也不瞒你了。”


    “其实,那些消失的女眷都是太子殿下私自送出宫的。”


    “虽说太子殿下这个举动越轨,但太子殿下毕竟也是好意呀!您可千万别向陛下告状。”


    多虑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借她八百个胆子她也不敢。


    而且那皇帝老儿多半也是个傀儡,她薛均安就是告状了,只怕对徐让欢也掀不起半分波澜。


    这点她推测的没错。


    就在此时,大殿里的皇帝正被对面气定神闲的少年威胁。


    “父皇若是想繁衍子嗣,儿臣自然赞同。”


    徐让欢慢条斯理将茶叶送入茶壶,沏好茶后送给徐胜,柔情的笑眼似有似无盯着徐胜,里面藏着徐胜看不懂的野心。


    “可是您的子嗣是否能顺利出生,乃至顺利长大,就不得而知了。”


    徐胜接过茶杯,没有喝。


    徐让欢继续说,“若是父皇不信,大可以去后院的树林里瞧瞧,”


    “弟弟们的人头啊……”少年轻笑出声,“还在树上挂着呢。”


    薛均安愣了愣神。


    没得到回应的春桃有些尴尬,轻咳两声,“薛小姐还没告诉春桃,为什么会出现在春桃屋里?”


    “家中出了点变故,太子殿下好心收留,让我同你住在一起,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薛均安说。


    “好呀好呀,”春桃看起来很高兴,“之前春桃都是一个人住,孤单极了。有薛小姐陪着,以后的冬天应该就没这么冷了吧。”


    “哦对了,薛小姐家里出了什么事?很严重吗?”春桃问。


    “不必担心,没什么大事。”薛均安说,“以后也不必叫我薛小姐,听着生分,就叫我均安吧。”


    “好!均安!”春桃笑弯了眼睛。


    她领薛均安在木桌前坐下,递过来一碗粥,“均安,尝尝春桃亲手做的白蔻莲子羹,刚做的,可新鲜呢。”


    白蔻……


    薛均安接过碗筷,视线定格在瓷碗内的豆蔻上。


    良久,似乎想起什么,薛均安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春桃,多谢。”


    *


    薛均安曾在古书中见过一种药,无色无味,银针验不出毒性,却内含剧毒,普通人服下五个时辰后必定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而这味药的主要原料不是别的,正是白蔻。


    住进宫中之后,老皇帝还在物色新的新娘,徐让欢也是一次都不失手,后来的新娘也一个个被送入水牢,有去无回。


    结果就是徐让欢反噬严重,于是隔三岔五就会问薛均安寻药。


    只不过,他还是不信任她,每次都先让薛均安吃下去,确保无毒后,自己才会吃。


    所以,要想让徐让欢乖乖服下毒药,薛均安就需要自己先服下毒药,并且在接下来的五个时辰内服下解药。


    机会总是自己争取来的。


    终于,在某次徐让欢来找薛均安取药时,薛均安鼓足勇气,“太子殿下,奴婢有一事相求。”


    徐让欢居高临下睨她一眼,“薛姑娘但说无妨。”


    春桃不在,房内只有薛均安一人,也不知道徐让欢这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是在装给谁瞧。


    “奴婢想要获得自由出入太医院的权力,不知太子殿下能否批准?”


    从水牢出来之后,她就被徐让欢关在春桃的房间里,平日里不得踏出屋子半步,就连食物和药材也都是侍卫捎来给她。


    说到底就是不信她。


    果然,徐让欢的眸色暗了暗,“薛姑娘去那儿作甚?”


    薛均安心里打起鼓,“太子殿下的反噬愈发严重,奴婢想着若是能加强药效,或是找到其他效果更好的药物,能助太子殿下更好的修炼内力。”


    少年就这般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良久后慢慢走到她身后,吐出一句话,“薛姑娘应该知道这宫中戒备森严,连只蚊子进来了,都插翅难飞。”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那是自然,太子殿下的话奴婢一直铭记于心,不曾忘记。奴婢只是想更好的在太子殿下身边,为太子殿下分忧。”


    薛均安头一遭觉得自己如此虚伪,如此巧言令色。


    “我不怕你逃。”徐让欢温柔的笑着,大手从后面伸出来,动作轻柔的抚摸薛均安的小腹,没等薛均安作何反应,他又用力,死死往下摁。


    薛均安吃痛的叫了一声。


    徐让欢冷声道,“还记得我喂了你什么吧?”


    他松开她,依旧嫌恶的用帕子擦手,“还有三日,若是拿不到解药,啧。”


    徐让欢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


    徐让欢只是暂时没有杀她。


    “暂时”而已。


    气氛就这么安静下来,就在薛均安以为无果之时,徐让欢缓缓开口,“太医院的事,准。”


    *


    然而现实却没有薛均安想象中那般顺畅。


    进入太医院后,薛均安先后支走了无关紧要的人,独自在太医院里摸索。


    可惜,白蔻没找到,竟是找出一大堆不需要的东西。


    薛均安看着满地狼藉,自言自语起来,“如此寻常的药材,太医院怎会没有?”


    “哈——”突然,身后传来打哈欠的声音。


    薛均安猛地转身,这才注意到对面厢房内走出一个人。


    少年穿着一身玄色长袍,和薛均安一般高,年纪不大,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


    徐惊冬看见薛均安,兴致勃勃,“新面孔。”


    走近些,他笑得吊儿郎当,“你是新进宫的丫鬟?”


    薛均安看见他腰上的令牌,行礼后说道,“是的。奴婢均安。”


    徐惊冬摸摸后脑勺,没说出真名,“你叫我小顺子就行,我……是个太监。”


    薛均安看他一眼。


    年纪轻轻就被阉了,惨。


    “小安子,你是在找东西吗?”徐惊冬伸了个懒腰,撞见薛均安疑惑的目光,随即解释道,“我们太监都这么叫人,你不会介意吧?”


    薛均安没多说什么,“奉太子殿下之命来寻几味药材。”


    “太子殿下病了?”徐惊冬问。


    薛均安抿了抿唇,“只是几味安神的药材。”


    “哦——那你找到了吗?”徐惊冬意味深长的眯起眼睛。


    “找到了。”薛均安说。


    “切,骗人,我刚都听见了,你说找不到啥啥啥的。”徐惊冬一副“我早就看穿你了”的表情,接着非常自然的牵起薛均安的手,“走,我知道一个好地方,那里或许有你想要的药。”


    *


    寒冬腊月,夜里落了雪,漆黑一片的城内,唯有一处依旧灯火通明,璀璨亮人。


    冷风拂过,薛均安紧了紧身上厚厚的狐裘,深觉错信了眼前之人,“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嗯!”徐惊冬一脸自豪,支着脖子瞧那眼前花楼,“不错吧?小安子。”


    薛均安冷眼上下扫视他,视线最终停在某个部位,冷笑一声,“你来这里有什么意义?”


    徐惊冬听懂她的弦外之音,“哎呀,小安子,你想什么呢?”


    他故作派头,“咱家只是偶尔来这里喝喝酒,放松一下。整日呆在阴沉的皇宫里多吓人呐!来来来,跟咱家进来。”


    徐惊冬很喜欢牵她的手。


    薛均安没有拒绝。


    花楼的老板娘热情招呼二人在二楼落座,“哎呀,徐公子来啦?”


    注意到薛均安时,老板娘一愣,给二人斟酒,“还带了朋友?这大冷天的,快趁热喝壶热酒,暖和暖和。”


    “徐公子”三个字一落,徐惊冬立刻对老板娘使了个眼色,似乎在隐瞒什么,“这位是咱家的朋友,均安姑娘。”


    薛均安和老板娘点头示意。


    徐惊冬继续道,“老板娘,咱家今日来找你,是想问问你可知这几味药。”


    薛均安接下话茬,“川乌、木香、辛夷、白蔻……”


    她说的都是补药,而非毒药,想必不会招来怀疑。


    老板娘说,“姑娘稍等,我去给您瞧瞧。”


    等老板娘的功夫,徐惊冬倒是没闲着,见一楼有青楼女子在跳舞,两只眼睛下意识就盯了上去。


    薛均安不免摇头,“想不到男人就算净了身,也一样贪图美色。”


    徐惊冬头也没抬,继续盯着舞女,“你懂什么?这叫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少年撑着脑袋,另一只手一下一下把玩着太监总管的令牌,这动作越看越熟悉。


    “我倒觉得美丽并非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对皇宫里的女子来说。”薛均安浅抿一口酒,淡淡然说。


    徐惊冬不理解她的话,“你真是不解风情,亏你还是个女子,深宫之中,咱家就没见过你这么木讷的女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