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 55 章

作品:《一世两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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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庆功宴会


    “殿下。”


    方许宁白日睡得多,这会儿虽然晚了,却只稍稍来了些睡意,有些昏昏沉沉。


    身侧人突然开口,她心尖猛地一跳,有些吓着了。


    “何事……”她幽幽开口,嗓音竟有些颤抖。


    等了半晌又没了动静,方许宁转头,只见那人呼吸平缓,已然睡着了。


    方许宁:“……”


    所以大半夜吓人就是为了捉弄我么?


    公主殿下气鼓鼓,但也不好将人摇醒质问他为何要吓她,只好生闷气,气着气着,不觉间也被困意侵扰,沉沉睡去。


    待人睡着后,方才早便“睡”着的人睁开眼,眼神清明,哪是从睡梦中刚醒过来的模样。


    沈牧池小心撑起身子,借着月光端详身旁的人。


    他们虽同床共枕许多日,却挨得不近,他凑过去一些,又躺下。


    “殿下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我了?”沈牧池凝着方许宁的侧颜,喃喃低语。


    等日光大亮,便是庆功宴,沈牧池与容铃有意让方许宁多休息,给晚上的宴会留些精力,两人都未叫人早起,但方许宁还是照着往日早起的时辰行醒来,任由二人怎么劝都不肯再躺回榻上。


    “也不看看什么时辰,难道要等到日上三竿再起么?这像什么话!”


    公主殿下虽然骄纵,却极有原则。


    “殿下是这场宴会的主角,总不好没精神,恹恹的叫人瞧见向陛下递折子告状罢。”容铃着急。


    公主一抬手,止住容铃的话,示意自己不想听。


    容铃无法,看向沈牧池,方才还坚决不叫人起床的人现在正对着她摇头。


    “是。”


    方许宁十分顽固,但是有沈牧池在,被哄着“小憩”了几回,很快便到了举办庆功宴的时辰。


    “听说了么?这次宴会据说宝华殿那位娘娘要来。”宫女甲小声道。


    “……贤妃?好多年未见娘娘出宝华殿了。”宫女乙回忆。


    “二位姐姐,贤妃娘娘是何人,几时入宫的?为何从未听说过?”宫女丙的声音听着很是稚嫩。


    方许宁坐在轿撵上听着外头的宫女小声议论。


    前些天她给宝华殿送了信,请贤妃出席此次庆功宴,将宴席位置就设在自己旁边。


    本以为贤妃会拒绝,但宝华殿那边回了消息过来,说自己会准时赴宴。


    也正是这则消息,让方许宁不愿多歇息,她迫不及待在今晚的庆功宴上一举看出贤妃的破绽,好将幕后之人揪出来。


    “殿下。”沈牧池将手覆在方许宁放在膝头上的手背上,指尖处没什么温度,又抓在手里仔细给人捂着。


    “放松些,总会找到的。”


    他说的是幕后之人。


    手指回温,方许宁也逐渐冷静。


    那人在宫中势力颇大,怎可能轻易叫人发现踪迹,是自己先入为主了。


    这场庆功宴是庆祝皖城疫病得以治愈一事,方许宁在其中起到关键性作用说是为她而办也不为过。


    只是与寻常庆功宴有些不一样,在这四周,围了一圈僧人,他们双手合十,嘴里默默念着经文。


    “这是做什么?”方许宁瞧不明白。


    “是哪位娘娘病了么?”


    在宫中若有贵人久病不治,皇帝便会去护国寺请圣僧主持带领诸位弟子来宫中祈福。


    “怎么叫了这样多僧人?未听说宫中有人染病……”


    “这些是陛下为你请来的,殿下忘了,最近宫中生病的人只有你一个。”沈牧池为她解惑。


    方许宁哑口无言,被沈牧池拉着去寻位子。


    “父皇也忒夸张了些。”


    终是没忍住,在落座时小声嘟囔。


    “陛下这是担心殿下,为人父母,孩子便是心头最最要紧的。”隔壁传来不算陌生的声音。


    是贤妃。


    她果然来了。


    方许宁一刹那专注起来。


    “贤妃娘娘安。”方许宁规矩行礼。


    “送你。”贤妃极快地道。


    方许宁还未听清,桌上已多了个东西。


    是一朵花。


    一朵白色的,叫不出名字的花。


    花瓣层层叠叠十分繁复,最里边透出一点嫩黄色的花蕊。


    外形有些像牡丹,却比之少了雍容富贵,多了几分清冷高洁,方许宁拿起花,茎身光滑,但粗细不匀,被人用心削过。一般剪花不用削茎身,若要动刀子,便是花上生了刺,避免伤人特地削去。


    眼前这朵花本是有刺的。


    “娘娘为何会送花给乐安?”一来就收到花的方许宁问道。


    “那日听宫女说,公主殿下来时一直盯着这朵花看,我以为公主喜欢,便剪下来送给你。”贤妃倒是实诚。


    如此行径,可行,但下次还是莫要了。


    “多谢娘娘。”方许宁只得道谢。


    与贤妃好一阵寒暄,方许宁转向沈牧池,拉拉他的袖子。


    “她这是何意?送一朵漂亮的花。”


    不得不承认,方许宁的确喜欢这朵花,毕竟能在宝华殿那一大丛争奇斗艳的鲜花中脱颖而出让她一眼瞧中,可见有多特别。


    沈牧池闻言将视线落在花上。


    “或许她只是单纯的想送殿下一朵花?”


    他的人在宫外盯了户部尚书近一个月,愣是没找到一点可疑的地方,基本排除了贤妃的嫌疑,只是方许宁坚信那日引自己进长乐宫的人是善喜,一直不肯放松对她的警惕。


    “你仔细闻闻,可在里边下了药?”方许宁不肯善罢甘休。


    无奈,沈牧池又凑过去闻了闻。


    “的确没有任何异样,殿下。”


    “好罢。”方许宁皱着小脸,却护着花,找宫女要了个罐子插了进去。


    沈牧池被她这副口不对心的模样逗笑,拉过她的手放握着,拇指摩挲手背上那片细嫩的肌肤。


    这样的举动最近频繁出现在两人之间,起初方许宁还觉着有些难为情,但次数多了后,她逐渐习惯,有时候还会主动凑近矜持的将手往沈牧池面前放。


    酒过三巡,皇帝怕碍于身份让臣子拘束便提前离场,任由宾客自便。


    “哈哈公主殿下与沈世子果然如传闻中那样恩爱,宴会上还要拉着小手……”特来给公主敬酒的兵部尚书已有些醉了。


    无心之言,却让方许宁心中一慌,忙将手从沈牧池手中拉扯出来,活像被正妻发现在外边养小妾的丈夫。


    掌心空了的沈世子也不恼,他大方回道:“殿下是个内敛的性子,王尚书莫吓着殿下了。”


    王尚书爽朗一笑,十分明白:“臣就是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