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工笔

作品:《嫁给奸臣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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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柳竹蕴也是难逃一劫,她跪在祠堂里,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牌位。


    她也略微打探了一点,严承允老家在江宁,他祖上三代没有出过读书人,父母在年幼时就去世了,亲戚们也不愿意照看他。


    一个人进京赶考,才有了今天。


    只可惜飞黄腾达后,已经是孤寡一人。


    柳竹蕴突然觉得自己为什么要替他想着,说着揉了揉自己的膝盖,没过半个时辰,双腿便酸软起来。


    她爹就是整天把三从四德挂在嘴上的老顽固。


    以前就没少被打过手心,什么抄经更是习以为常。


    不过上次被罚跪祠堂,还是六岁的时候。


    这事到底怎么了能这么严重。


    半个时辰不到,春桃走了进来,行完礼后,她道:“夫人,大人让你去一趟。”


    柳竹蕴看见春桃如同看见救星,立刻站身来,谁知跪地太久,腿都麻了,差点摔地上。


    她讪讪道:“我缓一会便去。”


    “是,那奴婢先告退了。”


    春桃离开后,柳竹蕴又半躺在地上待了一会儿,沉绿见自家姑娘大概是被解了禁足,赶忙跑进来安慰。


    “姑娘太不容易了,跪半个时辰,老爷也不心疼。”


    “不管我爹了,他知道心疼就好。”


    她给自己敲敲腿,絮絮道:“他必然是心疼了。”


    又伸展了一番,她虽然看着瘦小娇弱,但身子骨也不差。


    “本来是想换盆花的,我放廊上了,你去拿来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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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承允正在书房绘画,前面铺着宣纸,各种色彩齐备。


    他难的清闲下来,画纸上已经勾勒完毕,正在在层层渲染颜色。


    那人她在花枝中挑选剪裁,艳若桃李。自是一番惊心动魄的美。


    看到这样的场景就忍不住想要描摹下来,前几日忙着,阅卷一事告一段落,总算可以细细画来。


    秋痕道:“糊名之后,刘嘉祥连夜查看了多位学子的稿纸,试图记住字迹,这是名单。”


    严承允冷淡的双眼扫过宣纸名单,缓缓道:“真有意思。”


    除了一些豪门权贵以外,当然有不少寒门子弟,为了高中不得不当起了郓王的门客。


    秋痕道:“这些人必不可能让他们考上的。”


    严承允道:“不必如此,他们批出来什么结果就是什么结果,若真是有才之人,还是得入天子瓮中。”


    秋痕会意。


    严承允道:“夫人那边怎么样?差不多了让她别跪了。”


    秋痕看到那画,大人当真上心。


    春桃回道:“刚刚已经去喊过了。”


    严承允道:“你说点日常的。”


    夫人在院内由春桃看着,出了府就由他盯着,也算是一种保护。


    春桃道:“只是在院内,夫人很爱鲜花,偶尔出门买些衣服首饰,逛逛园子,不怎么见客和参加集会。”


    春桃话锋一转,“夫人喝药了。”


    秋痕瞟了眼春桃,怎么连这都说?


    严承允笔一顿,不过他倒也没有生气。


    就是没猜到她能这么胆大。


    “蠢东西,不想要孩子可以直说,这种伤身体的东西都敢乱喝。你偷偷去郎中那里把药换成补身体的,别让她知道。”


    春桃点头道:“是。”


    这时飞絮进来报:“大人,夫人来了。”


    “你们两退下吧,让她进来。”


    她来得这样迟,原来又是去梳妆了一番,手中捧着一瓶红艳如火的海棠花,淡淡粉色,下面还堆着一些松针。


    严承允道:“你如今是知道敲门了?”


    柳竹蕴有些委屈道:“大人平日里和我说家里没规矩,我倒是真信了,以后再也不信大人的话了,我必定处处遵守。”


    严承允道:“是,原来都是我骄纵的,以后各种规矩得立起来。”


    柳竹蕴笑嘻嘻道:“不说这些了,本来就是想给官人送花才惹了事,你瞧着如何?”


    “海棠确实美,海棠睡未足,很像你。”严承允仔细观赏一番后,缓缓道。


    不得不说言语挑逗总是让人回味无穷,柳竹蕴不自觉被感染,顿时心中涌起一阵羞涩。


    很快就被她尽数消化掉,巧言令色,这种老狐狸就是能说谎,不千万别被他三样两语哄了去。


    她走上前去问道:“大人在做什么呢?”


    她一进来,严承允就把自己的画收起来,拿了一副几日前没有画完的山水画放在了桌上。


    那山重岩叠嶂,有的地方笔触细腻,细细描绘,画又是极其严谨的,每一笔都细细盘算,绝无一点差错,天地的灵秀尽染纸上了。


    柳竹蕴虽然对绘画不是很懂,但也知道严承允在绘画方面下了一番功夫。


    本朝历来看重官员的艺术造诣,能讨好官家的事情上,他又怎么会不上心。


    柳竹蕴立刻大声赞美道:“官人画的可真好。”


    “可是官人为什么只画山水,什么时候得空给我画一副?”


    柳竹蕴的语气愈发亲昵起来。


    严承允看向她,如果要问是哪一种海棠,必然是垂丝海棠。


    百般娇媚,可是又抓不住。


    “你又打趣我。”


    “你有乳名吗?”


    柳竹蕴轻笑一声,“我可以没有。”


    严承允道:“可以没有是什么意思,不想告诉我?”


    “我这自然是想让官人起一个。”柳竹蕴一脸期待看着他。


    严承允拿起了毛笔,舔了舔墨,在宣纸上写起来。


    柳竹蕴跟着念道:“冉冉偏凝粉,萧萧渐引风,元微之的诗。”


    严承允道:“你平日里书看得很多,别人都不知道,我家夫人还是才女。”


    柳竹蕴谦逊道:“日子无趣打发些时间罢了。”


    “就叫冉冉吧。”


    柳竹蕴点点头。


    “对了,官人叫我来做什么,别把正事忘了。”


    严承允打量着她,“伤口怎么样了。”


    柳竹蕴把腿伸了过去,有些嗔怒道:“自己看。”


    严承允顺势掀开她淡绿色百褶裙,露出一双修长纤细的腿,白皙的腿上两团青紫痕迹格外显眼。看着叫人心疼。


    他盯了一番,带着几分玩味道:“夫人皮肉是真的细腻,怎么才跪了这点时辰,就肿成这样?”


    “疼死了,不知道给我揉揉。”


    “疼还要揉,不是更疼了?”


    严承允轻轻按了下那青紫,立刻有阵阵疼痛穿来,柳竹蕴身子一缩,更是朝着怀里去了。


    严承允轻轻抚过她的下巴,道:“你现在是得心应手了是吧?”


    “无他,为手熟尔。”


    "你去床上休息一会,我把这里处理一下。"


    柳竹蕴嗔怪道:“别了,你那床我睡的不舒服,硬邦邦的,躺一会儿就浑身疼,我还是回去了。”


    说罢顺手理了理自己发髻,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被揽进宽大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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