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我叫小娟(三)

作品:《我当两天妈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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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道无悔,蝼蚁亦神,”元以昼重复咀嚼这几个字,“又一个想成神的。”


    “谁不想成神?如果我变成神,它们都会不复存在。”孙云起举起遥控器,但却没叩下按键,屏幕上画面一转,出现了新的面孔。


    “但你不会像他一样。猜猜这个人的‘功绩’和俄里翁相比如何?”元以昼问,视线却也被刚出现的两人吸引。


    孙云起张了张嘴,她没法告诉元以昼自己在海市的作为——她的确变得“像他一样”了。


    “它看着没那么残忍,修道之人,不该秉怀仁心吗?”孙云起装着嘴上不相信的模样,“佛道以慈悲为怀。”


    镜头中的两人长相并不龙州,一开口便是东瀛语。


    女的道:“大家好!我是玉城千春。”


    男的说:“我是清水悠然。”


    “我喜欢这样的名字。”奥菲莉娅的唇畔浮起一个微笑,她深呼吸一口气,仿佛想要从她二人的名中嗅到春日与旷野的气息,但鼻间只有湿润的水汽。窗外的雨势愈来愈大。


    “我们代表东瀛,来到此地,与妙口大师合作。”清水悠然说。


    “妙口”是苏子惠的法号。


    “邪祟力量寄居在雕塑中,所以近期才会有丢失文物一事,”玉城千春道,“目前,我们只追回了狴犴雕像,若还有朋友知道其余雕塑的下落,敬请联系研究所。”


    视角给到了一尊狴犴雕像,男主持解说:“狴犴形似虎,是龙与虎结合而生,于我国文化中有明辨是非、急公好义、秉公执法的内涵。只是如今不知何来邪祟附着在它身上,多亏妙口大师与清水悠然姐弟联合将其镇压,我们才得以窥见它的真容......”


    玻璃盒中的狴犴雕像果然通体生黑,隐隐颤抖。有黑气萦绕在它古朴粗犷的、石材制成的四肢和虎头上。在男主持声音的渲染下,凝视久了,真让人产生难以自抑的发毛情愫。


    “人类不可直接碰触这些雕像,否则会因邪祟入体而异变得半人半鬼,永世徘徊轮回,”苏子惠强调,他的眼睛直视屏幕,仿若透过遥远的隔障看进每一个人的心底,“如若看见任何线索,立即联系我们。”


    不可以直接触碰?


    元以昼回想起拆快递时自己触摸螭吻的感觉,并无任何异常。如果真的有恙,那杜爱娟同样也是一介普通人,为什么她没事呢?


    正想着,螭吻已经自背包出现在她手中,奥菲莉娅好奇地伸过手。


    只在那一瞬间,黑色雾气如藤蔓源源不断地攀爬涌入奥菲莉娅身体,从手心、手臂一路攀爬至她的脸颊,使她脸上长出黑色的脉络。那是凸显的、被黑气充盈的血管。


    倏忽一秒,眼前女孩的眼眶里已完全变成黑色,她开口:“带我去找杜爱娟。”


    孙云起刚想伸过来的手硬生生缩回去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的手摸索上身边一切趁手的工具。


    “你是谁?找她干什么?”元以昼沉声问。


    奥菲莉娅不语。


    母本却在此刻活动:【是否接受任务:请求母亲的力量?】


    元以昼扫了一眼提示和详情:“你是她的女儿?”


    那双漆黑的眼睛眨动:“这个世界已经没救了。不过,还是谢谢你朋友的身体。”


    “因为苏子惠?”


    “你是谁?”附身奥菲莉娅的女鬼警惕性很高。


    元以昼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她手心的温度传递过去,让奥菲莉娅冰凉的肩不再抖动。


    女鬼分散一些黑气探索元以昼的手,几乎是在一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意。


    她本不必那样做,因为在探查的上一秒,眼前这个女人的眼神和肢体语言已足够使她产生信任。


    “我没有名字。”女鬼说。


    “杜爱娟不是普通人吗?”元以昼问。


    网络汇聚了一个人的日常碎片,而这些切片拼凑起来便是一个人完整的侧面。如果再刨根究底、锱铢必较地仔细研读、揣摩,甚至能阅览她的一生。


    元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