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宋氏怀峥

作品:《清河镇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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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沈渔就认真打扮起来了,谁料赵媒婆却找上了门。沈渔这才想起还有员外小公子的事没解决。


    只得带着赵媒婆,先去福生馆同于微说清楚了。


    沈渔到福生馆时,福生馆正好开门。于微看到匆匆而来的沈渔,还有一瞬的诧异,道:“沈渔,这么早就去吗?”


    沈渔闻言连忙解释道:“于微,不好意思啊,我昨日约你时忘了,我之前就和赵媒婆说好了,今儿要去省城的。”


    “好了好了!说也说了,沈娘子快和我走吧!”一旁的赵娘子催促道,这事再耽误下去,怕生多的变故,还是越早解决越好。


    于微看得云里雾里,问道:“什么事啊?这样着急!”


    不待沈渔开口,赵媒婆就道:“还能什么事,和宋员外家小公子的亲事呗!这事迟了,可就不好办了!”


    说完,赵媒婆就拉着沈渔的手离开了。


    于微看着被拉走的沈渔背影,欲言又止。


    亲事?沈娘子要定亲了吗?这么突然?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不算太突然……于微站在原地,默默想着,待回神时,面前早已空空如也了。


    于微回到福生馆,将收起来的画稿重新摆在展台上。谁料手中不稳,手里的画轴掉落,顺势展开。


    于微低头去捡,却是那幅早早就说要束之高阁的青山绿水春景图,画中女子明眸善睐,好像正透过画纸在看捡画的于微。


    伸出的手顿住,于微也陷入了回忆。


    那日沈渔好像也是匆匆而来,她说什么?好像是她正好也想成亲……


    刚刚同沈渔一同来的赵媒婆,又说什么和员外家的亲事……


    想起素日里赵媒婆的热情模样,于微不知怎的,心中慌乱起来。


    于微连忙将画捡起来,重新卷好。将自己脑袋里突然迸发出的奇怪想法甩掉,沈渔若是此行得一门好亲事,我该为沈娘子高兴才是。


    只是沈娘子行事直率,在婚嫁一事上又过于草率,若被媒婆等人胡乱劝上一番,上当受骗怎么办?


    可沈娘子自幼生活在清河镇,与媒婆等人更是熟稔,自当有一番判断才是。


    但沈渔心思纯真,若被有心人诓骗,自然防不胜防……


    于微一边劝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只是这心中想法却不受控制。


    于微甩甩头,将画重新放回去,自己走到后院,准备完成昨夜未完成的画作,只是画卷展开,于微提笔却又久久不能下笔,明明是最普通的花草树木,更是早早画过千百遍的事物,如今却不知从何处落笔。


    余光落在一旁的石凳上,不知为何,又想起那日沈渔闯进自己后院,又将石凳搬走离开的情形。


    “今日是怎么回事?”


    于微心中十分费解。


    可惜眼前景色如旧,寂静无声,无人能为他解答。


    而被赵媒婆拉走的沈渔,这会已经坐上了去省城的驴车。


    这清河镇去省城,即便是坐了驴车,也要半日的时间。


    等到省城时,已经是中午了。


    沈渔和赵媒婆先找了一处面摊,解决了自己的午饭。


    待吃饱喝足后,才去找宋员外。


    宋员外是省城有名的富户,都说一个楚州城,一半知府一半宋员外。


    宋员外孩子众多,不论嫁娶都是不凡。按道理宋员外家幼子的婚事是轮不上沈渔这种小门小户之人,无奈这宋小公子天生有疾,缠绵病榻,保不齐何时就要归西,故而到了二十五、六都没有成亲。


    赵媒婆带着沈渔到了一座气派的府邸面前,看着上面匾额鎏金的“宋府”二字,就可知道这宋员外有多少钱了。


    赵媒婆堆着笑,上前叩响了宋府的门环。


    不一会儿,里面的人就开出了一道门缝,同赵媒婆说了几句后,又关上了门。


    又等了一会,宋府的大门才打开了一半,沈渔便跟着赵媒婆身后走了进去。


    在下人小哥的带领下,穿过前院,一路上,雕梁画栋,沈渔只随意一瞥,也可见其奢华之气。


    厅堂上,只有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妇端坐,看到赵媒婆和沈渔,只一抬眼,就要丫鬟为赵媒婆和沈渔奉上了茶。


    赵媒婆接过茶,道:“夫人,这次我来,是为前儿小公子的亲事。”


    “辛苦赵媒婆了,我这小儿子,从小就体弱,如今年岁也大了,还未成家,我这个当娘的也心急。”贵妇温声道,眉宇间尽是为幼子无依的担忧。


    赵媒婆闻言,一想到此行来的目的,顿时有些尴尬道:“夫人疼爱令郎,只是前儿那事,原是我会错了人家姑娘的意,今日我来就是……是……”


    贵妇听了赵媒婆的话,眉头一皱,道:“会错了意?”


    沈渔见状,连忙插话道:“夫人,是这样的。我就是沈渔,之前我去了赵媒婆那一趟,只因画册上令公子相貌惊人,便不由多看了几眼。而赵媒婆又素来疼惜我,便会错了意,先来寻夫人来了。今日前来,是想着解除误会。”


    贵妇看向沈渔,神色不明,道:“原来我宋家竟是你们戏弄的对象?”


    这话说得严重,赵媒婆听了更是吓得连忙解释道:“不是的,夫人!这全是我自作主张,沈娘子也是无辜受牵连。”


    “她无辜?我儿就不无辜吗?怎的?我儿的画像送到了你们媒婆手中,就是由你们这般肆意玩笑的吗?”贵妇厉声呵斥,见赵媒婆抖如筛糠的模样。随即按住自己的眉心,叹气道:“罢了,嫁娶一事本就不能强求,既是误会。我知道了,你们回吧。”


    沈渔原本还以为要多费一番波折,谁料对方竟然这样好说话。


    不过对方生气也是必然,自己孩子因病耽误了婚事,原以为守得云开,谁料竟被说是误会。


    “夫人!不好了!小公子晕倒了!”


    沈渔等人正欲离开,却见丫鬟急匆匆地跑来禀告。


    “什么?”贵妇激动地抬手抓住桌角,就连桌上的茶杯也被撞翻。


    “夫人。”


    贵妇身旁的丫鬟看见贵妇的衣袖被打湿了,连忙拿出手帕去擦。


    贵妇此时也顾不上湿掉的衣袖,脚步匆匆地赶去后院。


    一时之间,厅堂内便只剩下沈渔和赵媒婆。


    赵媒婆见四处无人,拉了拉沈渔的衣袖,道:“沈渔,我们走吧。”


    沈渔看着刚刚贵妇离开的背影,担忧道:“宋公子晕倒,别是和我们有关吧?”


    赵媒婆闻言,道:“怎么可能!若是真和我们有关系,我们更得走了,要是宋夫人反悔要找我们麻烦,就迟了!”


    虽然赵媒婆说得有几分道理,可若人家宋公子真因为这场误会出的事,又叫她如何能心安离开。


    赵媒婆见劝不走沈渔,也只好留下来陪着沈渔。


    毕竟两人还能有商有量,若只留沈渔一人在这,沈渔若出了什么事,自己又如何能安心离去。


    等了半天,沈渔终于见到一个路过的丫鬟,连忙拦住对方问起宋公子的情况。


    那丫鬟打量了沈渔一眼,道:“夫人不是说让你们回去了吗?”


    也不等沈渔回话,便继续道:“小公子晕倒是常有的事,只不过今日这次来势凶猛了些,又咳了些血。大夫已经在诊治了,只是不论结果如何,也都是那个样子。”


    丫鬟说完这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