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作品:《他的统治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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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思砚爬了十一层楼,也没能消化掉肚子里的热量。


    她扶着门,一只手叉腰一边气喘吁吁地开密码锁,隔壁屋的门忽然打开了。


    一个带着眼镜留着一头卷发长相腼腆身材偏瘦的男生走了出来。


    “你回来了?”


    因为是邻居,偶尔打过几次照面,多是他主动搭话,耿思砚知道他叫江又霖,是个程序员。


    她朝他点了点头:“有事吗?”


    “我刚做了饭,做多了,你要不要过来……”


    耿思砚现在听到跟吃的相关的就想吐:“不好意思,我刚刚吃撑了。”


    “哦。”男生微微失落。


    耿思砚朝他礼貌地笑了笑,推门进了屋。


    她不是少根筋的人,知道异性主动示好有什么目的。


    接了杯热水,刚坐下没喝几口,门铃响了。


    不会又是那个江又霖吧。


    耿思砚放下水杯,起身出来开门。


    门口站着的人不是江又霖而是顾砚知。


    他手里提着一个透明袋子,里头装了几盒药。


    楼道狭窄,男人英姿飒爽,面容俊美,瞬间让她这老破小的公寓蓬荜生辉了。


    “顾总,您怎么知道我住这?”


    “员工资料有写。”


    “哦哦。”她问:“您来是有什么事吗?”


    他将手里拎着的药递给她:“助消化的药。”


    “谢谢。”


    耿思砚接过药,心想,他特意上来一趟就是为了给她送药吗?


    感受着手里塑料袋的质感,原先在餐桌上因为他给自己夹太多菜的怨气暗暗减退了。


    男人杵在门口,身材高大,一身贵气,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客气地问了句:“要不要进来坐坐?”


    她本以为大老板日理万机应该没有时间到员工家做客的,结果他下一秒就同意了,兀自迈着大长腿走了进来。


    耿思砚后悔多嘴问那么一句已经来不及了。


    上下打量起她的小屋子。


    耿思砚租的是一个一居室,只有三十平方,厅和卧室连在一块,特别小,相当于没有,好在有单独的卫浴厨房。


    这样的条件对于独立生活的耿思砚而言已经很好了,当然这是入不了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京恩太子爷的眼。


    他皱了皱眉:“京恩的工资很低?”


    “顾总,我只是个挣扎在温饱线上普普通通的打工人,不像您日进斗金,我这里虽然看着小一个月的房租还要三千块钱呢。”


    他一脸意外,那不可思议的眼神,就好像在说:三千,不就是饭店里几道菜的价格吗?


    他跟兄弟去饭店吃顿饭也不止三千块钱。


    他随意坐了下了,沙发很小,距离茶几的空间有限,男人长腿无处伸展,略显憋屈。


    “渴了。”他张了张嘴,目光落在茶几桌上的一个水杯,里头是耿思砚喝剩下的半杯水。


    他随手拿起。


    “这是我喝过的,我给你重新倒一杯。”


    伸手去接手背,他避开了,淡定地看了她一眼:“没事,我不嫌弃你。”


    说完,视线还盯在她脸上,当着她的面喝了口。


    “……”


    大哥,谁嫌弃谁啊。


    想到今天自己被噎到时也喝了他的水,就这样,扯平吧。


    他喝了口,接着继续打量着她的小屋,耿思砚平时喜欢收拾卫生,小屋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整洁干净,还算看得过去。


    男人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面前小茶几桌放着的装在花瓶里的一束香槟上,


    刚刚就注意到了,有点眼熟。


    经过她每日精心呵护,花瓣新鲜,朵朵绽放自如。


    耿思砚注意到了他的眼神,解释了句:“这花挺好养的。”


    他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耿思砚这儿是第一次有异性光临,还是一尊大佛。


    小小的屋子里安静了一阵。


    耿思砚一时不知如何与他攀谈,虽然今日两人一起去见了家长,演了一场夫妻的戏码。


    她一度陷入迷茫,不清楚现在两人是什么关系,是朋友?是合作伙伴?或者只是单纯的上下属?


    无论如何,她都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忘本。


    想了想,她开口:“顾总,我们的事,要不要先去提起诉讼。”


    顾砚知本来坐得自在,闻言,抬了抬眉。


    默不作声地听她继续说:“法院应该还要走一阵子的流程,具体的情况,也会帮我们调查清楚,你说是不是?”


    他清了清嗓子:“嗯。”


    “那,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去一趟法院?”


    “这事下次再说。”他看了眼手表,站了起来:“我待会有个局先走了。”


    “诶?”


    他像是很赶时间,大长腿疾步走至门口。


    耿思砚微感惋惜,只好替他打开门:“顾总,您慢走。”


    -


    星期一,社畜忙碌的开始,一个早上开会做报告想广告方案等,忙得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中午得以休息片刻,耿思砚和孙影约好到楼下喝咖啡。


    坐下没一会,耿思砚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孙影关心道:“感冒了?”


    “昨晚睡觉忘了关窗户,着凉了。”她抽了张纸巾,醒了把鼻涕。


    “生病在你这儿都是家常便饭了,就赖你不好好吃饭,营养不均衡才导致的身体抵抗力差,偏偏你又是个工作狂,除了周末,平时都在熬夜,不生病才怪呢。”


    “行行行,你比我妈还啰嗦。”耿思砚摆了摆手。


    孙影嗤之以鼻,但凡是个有良心的人,都比她那个妈知道关心自己女儿。


    咖啡上了,孙影尝了口,想起一件事,又问:“对了,最近忙还没来得及问你,你那事处理得怎样了?”


    耿思砚看着孙影,在想要不要跟她提自己被结婚的对象就是顾砚知这件事,她能想象孙影知道后的反应,估计比当时的她更要吃惊,然后拉着她问这问那。


    她因为感冒头昏脑涨的,没什么精力去解释太多,所以还是下次吧。


    “不太顺利,可能要走诉讼程序。”


    “这样的话,你是不是暂时不用出国了?”作为朋友,孙影的私心是不希望耿思砚离开上海,去一个无亲无友的陌生国度独自生活的。


    耿思砚垂了垂,眼底忧思满满:“我是希望把事情都处理好了再出国,免得出去了还得两头跑,可我担心我撑不到那个时候。”


    “我觉得你不用提前焦虑,你看你在上海待了两年了,目前他们还没找过来说明这里是安全的,不是吗?”


    “但愿吧。”她叹了声,声音很低,没什么底气。


    原生家庭是罩住她整个青春期的一大片阴影。


    她曾拼命地跑,那个巨大魔爪就在阴影中追着她抓住她的后颈,勒得她喘不上气。


    即使如此,她也并没有放弃自己所能抓住的每一处光亮。


    喝了咖啡,两人从咖啡厅出来。


    “看,那是不是顾总和陆总?”孙影注意到不远处路边站着的两个优质男人:“果然还是帅哥令人赏心悦目啊。”


    耿思砚也看了过去,两个男人站在写字楼前宽阔的街道上,身材高大,气质不凡,他们手里夹着烟,吐出的是烟雾,吸引来的全是路人花痴的目光。


    耿思砚是第一次见顾砚知抽烟,几次接触,也没从他身上闻到过烟草的味道。


    抽烟时的他给人一种别样的味道,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