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作品:《联姻后被大佬骄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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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酩之此时正站在门口,倒映在玻璃上的身影高大颀长,见程阮没有动静,他又敲了敲门:“程阮,你还好吗?”


    程阮双眼通红地抬起头,嘴唇死死地咬着,掌心也出了一层薄汗,他尝试着站起来回应骆酩之,却觉得双腿绵软无力,无论如何尝试也站不起来。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程阮闭上眼,叫了一声:“骆酩之!”


    骆酩之问:“我可以进来吗?”


    下一秒,门把手打开,骆酩之从门外进来,一眼捕捉到了蹲坐在角落的程阮。


    骆酩之快步走近,看到瑟缩成一团的程阮,心中忽然生起一种异样的情绪。


    在他眼中,程阮似乎永远是天真而傲慢的,锦衣玉食,肆意妄为,似乎从来不会有狼狈的时刻,也不允许自己落得下风。


    而如今的他,却无助地躲在角落,总是红润的嘴唇有些苍白,纤长的睫毛也变得湿润。


    骆酩之弯下身,和程阮对视:“发生什么了?”


    “轰隆——”


    雷声作响,程阮又是一抖,下意识地扑进了眼前人的怀中,将脸贴近他胸口的位置。


    骆酩之没料到程阮会扑进自己怀里,悬在空中的手指动了动,最后缓慢地落到了程阮的后背。


    “没关系。”他听见自己这么说,“有我在,不要害怕。”


    程阮双手环住骆酩之的腰,指尖揪住他的睡袍,骆酩之拍了拍程阮的后背道:“我们先出去?”


    程阮搂得更紧了,摇头道:“我不,你不要离开。”


    骆酩之无奈,垂眸说:“我不会离开。”


    程阮很倔强:“不要。”


    骆酩之叹了一口气,手腕施劲,将程阮抱了起来。


    “骆酩之!”程阮害怕地搂住骆酩之的脖颈,惊慌失措道,“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骆酩之没有理会程阮的要求,径直将他抱了出去,放到侧卧的床上。


    骆酩之问:“怕打雷?”


    程阮此时比之前恢复了一点理智,他摇头否认:“我,我不怕。”


    骆酩之打量了发尾翘起的程阮,挑眉道:“噢。”


    程阮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质疑,硬着头皮说:“你别想多了,我才不怕,只是……”


    “只是……”他也没想好接下来说什么借口。


    骆酩之走过去关上窗户,又拉上窗帘,转头问道:“只是?”


    程阮愣了愣:“只是……”他抿住嘴沉默下来。


    骆酩之摇摇头,向门外走去,程阮下意识地伸手拉住骆酩之的衣角:“等一下!”


    骆酩之低头看向那双因为用力变得微红的手:“嗯?”


    程阮看了看骆酩之,又看了看窗外,心下一横道:“你不是答应了要当我的床伴吗?”


    骆酩之没有应声。


    程阮着急地拉着骆酩之:“你今晚陪我睡,好不好?”


    骆酩之停顿了几秒,似乎真的是在思考权衡利弊,但很快,他重新向程阮走来,神情和动作都充满了压迫感。


    程阮的喉结滚动一圈:“骆酩之……”


    骆酩之走到他身边,背对着他解开了自己的睡袍,露出精壮的胸膛。


    “呃……”程阮懊恼地想掌自己的嘴,他尝试着说,“骆酩之,我们可不可以下次再……”


    骆酩之大手一挥,将睡袍放到一边,掀开被子,目光望向程阮。


    程阮往后缩了缩,听见雷声,又往骆酩之的方向挪了挪。


    但骆酩之却没有其他动作,只是自然地掀开被子,侧身躺了进去。


    程阮愣了一下。


    骆酩之背对着他,问道:“还不睡么?”


    程阮盘腿坐在床边,有些不确定地问:“只是……睡觉?”


    “不然呢?”骆酩之的嗓音莫名性感,“你还想做点其他什么?”


    “不了!”程阮赶紧也掀开被子到骆酩之身边躺下,欲盖弥彰地闭上了眼睛。


    骆酩之轻轻勾了勾唇,不再多言,黑暗中却总感觉有手指在轻轻地捏着自己的衣角往里拽。


    他轻轻转过身体,看着闭上双眼的程阮,看样子似乎进入了梦乡。


    窗外的雷雨渐渐停歇,程阮的脸色也没有刚才那般惨白,只是嘴里还念念道:“妈妈……”


    “别再打雷了……”


    骆酩之叹了口气,给程阮拉上被子,任由那只手攥着他。


    窗外雷雨大作,唯有此间安宁。


    ·


    “唔……”程阮睁开眼,醒来才发现睡在骆酩之的卧室。


    昨晚……


    程阮起身穿上拖鞋,往外走去,没有看到骆酩之的身影。他左右打量一番,边下楼梯边叫道:“骆酩之?”


    没有人回应。


    “是有事出去了?”程阮抬起头,正好从落地窗外看到骆酩之的车停到门口,随后骆酩之从上面走了下来。


    程阮忽然有几分紧张,就那么看着骆酩之往里面走,都快忘了自己还站在最后一级楼梯上。


    “怎么站在楼梯上?”骆酩之的声音在眼前响起。


    程阮被吓一跳,这才意识到骆酩之都到了自己跟前,他迈开腿想走下楼梯,脚下一打滑直直往下坠去。


    程阮本来已经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却掉进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


    就跟昨夜一样。


    他依旧保持着摔下去的姿势靠在骆酩之怀里,脑中一片空白,只听得见自己铺天盖地的心跳声。


    骆酩之打破了沉默:“小心一点。”


    “啊,不好意思。”程阮后知后觉地离开骆酩之的怀抱,站直身体后对骆酩之道谢,“谢谢你,我刚刚差点摔下去。”


    骆酩之垂眸打量明显刚起床的程阮道:“注意安全。”


    程阮点头,犹豫片刻又说道:“昨晚的事……谢谢你,我……”


    “怕打雷么?”骆酩之问。


    程阮低下头承认:“是的。”


    他纠结地盯着地板:“每次都觉得,雷声很可怕,总是让人胆战心惊。”


    骆酩之嘴唇轻挑,脱掉西装走到沙发坐下:“恐惧是人类的本能。”


    程阮抬眼看向骆酩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不确定地问:“你这是在……安慰我?”


    骆酩之睨他:“如果这能安慰到你,那就是吧。”


    程阮微微呛住,但还是走过去在骆酩之对面坐下:“那你有恐惧的事吗?”


    骆酩之答道:“没有。”


    程阮质疑地看向骆酩之:“你不是才说,是人类就会有恐惧吗?”


    除非他不是人!


    骆酩之笑了一下,说道:“我曾经当然会有恐惧的东西,只是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自然也不会恐惧。”


    “你……”程阮发现他好像能理解骆酩之说的意思——那种“失去”的感觉。


    他对骆酩之说:“你也不要太悲观,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骆酩之促狭地看着程阮:“这句话对你同样适用么?”


    “……”程阮叹了一口气,摇头说,“对我不适用。”


    见骆酩之眉头微挑,程阮接着说:“爷爷昨天晕倒了。”


    “他身体不太好,我之前……那么不择手段地要跟你结婚,还有个原因就是我不想让他再操心。我想让他知道,集团也好,婚姻也罢,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遇事需要他摆平的小孩了。”


    程阮捂住自己的心口,声音发涩:“我不想让他担心,可即使我知道任何人都会有离开的那一天,一想到那个时刻,我就忍不住恐惧和害怕。”


    骆酩之看向埋着头的程阮,忽地想伸出手摸摸他的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起身,手掌落到了一个柔软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