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章 他没提见我?

作品:《朝颜欢

    见秦姝胸有成竹,叶茗没有反驳,毕竟他也不是很确定玄冥的想法。


    亦或在玄冥心里,哪个更重要。


    “朝阳殿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救他们?”


    “我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个理由很充分,刨除顾朝颜跟秦昭,剩下的裴冽跟陆瑶哪一个死的不明不白,都会引起轩然大波。


    秦姝哪里知道,叶茗顾忌的反而是秦昭,跟顾朝颜……


    就在两人相谈时,外面有人敲门而入,奉上一张字条。


    叶茗展平,皱眉。


    “玄冥?”秦姝猜道。


    叶茗点头,“约我子时见面。”


    “他还真着急。”


    秦姝微笑,但见叶茗神色有异,“……他没提见我?”


    “没有。”叶茗回道。


    “他没得到消息?”


    “消息我已经放给他,还有齐帝跟太子。”


    叶茗解释,把消息放给齐帝跟太子,目的在于利用两人缠住裴冽,免得裴冽来找夜鹰的麻烦。


    秦姝沉默,她不在乎谁来找她麻烦,她只想尽快得到玄冥手里的三张地宫图。


    叶茗知道她的想法,“今晚我会同玄冥提此事。”


    秦姝不语,半晌后将手里的桑皮纸折叠平整,搁进铜盒,之后面无表情抱起铜盒,走去隔间。


    暗门闭阖,叶茗视线落到手里的字条上,陷入沉默……


    马车入皇城已过酉时,裴冽被俞佑庭堵在皇城正东门,直接带进皇宫。


    御书房内,齐帝握着一张奏折,琉璃灯罩里的烛光透过描金的纹路漫出来,落在齐帝脸上,龙威不减。


    “儿臣拜见父皇。”裴冽行至龙案前,恭敬道。


    齐帝搭眼,注意到了那双被白纱包裹的手掌,“出了什么事?”


    “一点意外。”


    俞佑庭瞄了眼龙案后面的齐帝,默声不语。


    他才从鹰首那里得到消息,就因为这‘一点意外’,裴冽丢了唯一保命的东西。


    地宫图。 齐帝垂首,盯着奏折看了数息,“地宫图进展如何?”


    裴冽知道自己瞒不住,“儿臣的确已经找到第四张地宫图,可惜保护不利,被人夺走了。”


    殿内死寂,难以形容的威压骤然充斥在整个御书房,连灯罩里的烛光都似染了几分冰寒,“被谁夺走了?”


    “夜鹰。”


    彼时鹤山,秦姝亲口向烛九阴承认她是夜鹰。


    听到这个回答,齐帝跟俞佑庭都暗暗震惊。


    夜鹰鹰首说,不知情……


    齐帝总归不能把鹰首拉过来与裴冽对峙,“没有第四张地宫图,玄冥手里的第三张,似乎也没有指望了?”


    “儿臣定会竭尽全力找回第四张地宫图。”裴冽又言,“拱尉司关押帝江,蓐收二人,可换第三张地宫图。”


    齐帝沉默,数息,“吏部侍郎的奏折,既然查清陈荣是冤枉的,稍后你直接去趟刑部大牢,把人放了。”


    “是。”俞佑庭垂首应声。


    齐帝扔下手里奏折,又从堆叠的奏折里抽出一个,展平。


    殿内气氛莫名变得凝滞,俞佑庭不敢插言,裴冽亦稳稳候在原地。


    半晌,齐帝抬头,“还有事?”


    裴冽,“儿臣告退。”


    见其离开,俞佑庭亦拱手,“老奴这就去刑部将陈大人带出来。”


    “他说抢走地宫图的人是夜鹰,有几分可信?”


    俞佑庭闻言,“难说。”


    “一手好牌……”


    齐帝无意于手中奏折,龙目微眯,瘆人的寒意,“让他打成现在这样!”


    “皇上息怒。”俞佑庭试探着开口,“皇上将陈大人放出来的用意……是,让陈大人秉公执法?”


    呵!


    齐帝瞧了眼俞佑庭,“问出这种话,你是认真的?”


    “可德妃那个案子,人证物证确凿。”俞佑庭实在想不出,陈荣能有什么办法为皇后开脱。


    齐帝不禁抬头,视线里,那幅千峰图栩栩如生,“太子应该想得到。”


    俞佑庭不明白,但也不敢再问,反而是齐帝主动开口,“掖郡驿站若非有人授意,万义会见死不救?” 俞佑庭默……


    皇宫,延春宫。


    一连几日弥漫在延春宫的丧气,终于在消息传过来的时候烟消云散。


    秦容坐在主位,几日未曾露出的笑脸,在此刻尤其肆意。


    她端起茶杯,指腹捏着茶盖,轻轻磕碰瓷杯,发出的声音都透着几分愉悦,“该不是他的东西,就算被他找到也不是他的。”


    秦月华看向对面,“裴冽当真丢了地宫图?”


    “夜鹰鹰首递过来的消息,不会有错。”裴启宸正色开口。


    秦月华缓缓吁出一口气,“没想到地宫图还真在他手里,如此说,当年兄长让皇后收养他,也算明智之举,只是……”


    “父亲就不该如此麻烦,找到郁禄,逼他交出地宫图岂不更快!”秦容目冷,“裴冽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在这件事上,秦月华也不理解自家兄长的做法,“许是郁禄并不知道地宫图……”


    “他不知道谁知道,难不成还是郁棠?”秦容冷哼。


    “当务之急是德妃案。”裴启宸打断两人,“半个时辰前父皇召见裴冽,之后便叫俞佑庭去了刑部大牢把陈荣放出来。”


    提到案子,秦容面色骤然冷戾,“裴冽交不出地宫图,皇上为何还要把陈荣放出来?”


    这话听的秦月华一皱眉,“皇上总不能一直关着陈大人,而且案子也总要有了结的时候。”


    “怎么了结?”秦容震怒,“判本宫诬陷德妃,废我后位,废太子?”


    “皇后娘娘少安毋躁。”


    秦月华压住秦容的火气,“那日公堂,皇上把陈大人请走的用意,皇后不明白?”


    “什么用意?”


    “逼裴冽拿出地宫图,若那时裴冽真能拿出地宫图,皇后娘娘危矣,好在那时地宫图并不在他手里,皇上便多关了陈荣几日,这几日也是皇上在给皇后娘娘机会。”


    秦容蹙眉,“什么机会?”


    “翻案的机会。”


    听到这里,秦容跟裴启宸皆看过来。


    片刻,秦容自嘲似的冷笑一声,“怎么翻,该死的人都活着,字字句句,铁证如山,除非……该死的人都去死。”


    “那几个人关在刑部,又有拱尉司派人日夜看守,想杀人灭口不容易。”裴启宸道。


    待两人说完,秦月华开口,“与德妃私通的人,不是李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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