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八章 证人全是假的!

作品:《朝颜欢

    陈荣皱了皱眉。


    “一年后如何了?”


    “一年后,许恒又以成沂身怀六甲无人照料为由,硬是将成敏留在府里,又一年!”


    许恒越听越心虚,下意识想要冲过去堵住冯乾的嘴,奈何衙役按的紧,挣脱无果。


    “再之后他又拿成沂之子许成哲太小,不易照料当作理由,把成敏扣在府里一年!


    也是那一年,他设计杀害了我家将军,彻底把成敏母子留在了将军府!”


    冯乾扭头,怒视许恒,“你简直,罪该万死!”


    “你说的这些全都是假话,我与我家夫人感情甚笃,整个皇城谁人不知!成敏是吾妻长姐,我对她只有敬重!”


    “敬重到她房里去了?”


    “冯乾,你闭嘴!”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冯乾狠狠咬牙,“你与成敏未娶未嫁时便已私通,怀下云鹏,之后,成敏携子入府你色心再起,几次入成敏房间与之行鱼水之欢,你在成敏床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是你夫人的长姐,是他人之妻!”


    “没有!我没做过!”


    冯乾拱手,“大人,我有证人,可以证明成敏所生云鹏是许恒的孩子,且能证明成敏入府后,他二人不止一次行苟且之事!”


    陈荣搓手,多少有些迫不及待了,“证人在哪里?”


    “就在门外!”


    “传证人!”


    衙门口,几辆马车自拐角处缓缓而行,停在门外。


    衙役出来的时候,马车里先后走出的四个人皆随之而入。


    对面车厢,秦昭不禁好奇,“那些都是证人?”


    顾朝颜点头,“找他们,可费了我好些银子。”


    “有证人不就有证据么?”


    “事情过去那么久,就算当时有证据也不可能留到现在,而且以许恒的性子,他怎么可能会留下证据。”


    “阿姐什么意思?”


    “那些证人演技不错。”


    秦昭,“……”都是假的。


    “阿姐啊,冯乾怎么赢?”


    “我有证人啊!”


    见顾朝颜如此,秦昭只是宠溺的笑了笑,“阿姐说能赢,就能赢。”


    公堂里,许恒认真辨认走进来的四个人,视线最终落在没了一条胳膊的李忠身上,他虽没认出李忠,但能判断出李忠左脸伤疤是绞痕所致,心中不禁起疑。


    “这么多证人……”


    陈荣看来看去,“谁先说?”


    最先站出来的是位大夫,五旬年纪,穿着一身褐色长袍,面容慈善,头顶带着方巾,方巾下垂九条流苏,取自九阴十二经之意。


    “启禀大人,老夫是当年为云夫人诊出喜脉的大夫,当时云夫人为让老夫将怀孕时间少说一个月,给了老夫五百两银子,银票在此。”


    见大夫拿出银票,师爷亲自上前取来证物,交到陈荣手里。


    旁侧,许恒皱眉。


    不可能!


    当初他自成敏贴身丫鬟口中得知成敏怀了他的孩子,且要打掉那个孩子之后,他私下见过成敏,苦求她莫要将他们的孩子打掉。


    成敏犹豫不决,他便跪地乞求。


    那时成敏对他尚有余情,便答应了他的要求,他怕事情败露,于是暗中安排大夫入云府为成敏把脉,故意将怀孕时间往后说了一个月,这才瞒天过海。


    而他清楚记得,在成敏诞下云鹏之后,他暗中找人处理掉了那个大夫!


    所以眼前之人,是假的!他在说谎!


    “当真是云府的票据。”陈荣点头。


    “除了云夫人给我的五百两,许大人亦给了老夫五百两。”


    见那人又取出一张票据,师爷再次走过去。


    陈荣接过银票,“天和三年?”


    “回大人,正是云鹏出生那年。”师爷低语。


    何为师爷,官场上的百晓生。


    陈荣点了点头,转尔看向许恒,“许大人,这银票你作何解释?”


    “本官根本不认识他!”许恒愤然高喝。


    他说的是真话。


    但陈荣没这么想,许恒也不傻,认识也得说不认识。


    “下一个谁说?”


    出来的是个妇人,年纪也不小,“启禀大人,民妇是当年给云夫人接生的稳婆,生产那日云夫人胎位不正,生的十分辛苦,云将军听到嘶叫声冲进来,为免夫人咬断自己的舌头,便将手腕塞过去,由着夫人用力。


    说来也是天意,小少爷生下来之后云夫人昏睡过去,云将军抱着小少爷正欢喜时,小少爷手指乱抓,被将军衣服上的纽扣割伤手指,民妇当即用帕子擦净,随后又用同样的帕子擦拭夫人嘴角血迹,结果,两种血迹重叠,一深一浅。”


    “何意?”


    “这跟滴血验亲,异曲同工。”


    此话一出,许恒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当年给成敏接生的稳婆是他找的,根本不是眼前之人!


    而且,也已经死了。


    陈荣恍然似的点点头,“帕子何在?”


    “在此!”


    眼见妇人从怀里拿出绢帕,许恒只恨自己不能说出真话!


    师爷接过帕子时,妇人又道,“这帕子上是云将军跟云鹏小少爷的血。”


    “你可知作伪证的下场?”


    “老妇敢以性命担保,字字句句,决无虚言!”


    陈荣接过沾血的帕子,搁在两张银票上面。


    “下一个。”


    紧接着走出来的是位老者,“启禀大人,老奴是云鹏将军在渔郡时的家奴,三年前偶有一晚,许大人忽至渔郡,看样子是喝了些酒,醉醺醺的入了府门,那时是老奴开的门。”


    许恒气血涌至头顶,满脸通红。


    自云鹏调至渔郡,他确实去过几次,却从未喝过酒,亦未留宿!


    这也是个大骗子!


    “然后?”陈荣问道。


    “那夜老奴听得许大人与云鹏将军说起身世,原来……云鹏将军当真不是云煜将军亲子,而是许大人的私生子!”


    “你胡说!”许恒气极大吼。


    此事云鹏确已知晓,但并不是他在渔郡与之挑明关系,时间要更早一些。


    早到云鹏从校尉提拔到先锋的那一年!


    堂上,陈荣动了动眉梢,“也就是说,云鹏早知自己身世?”


    “回大人,云鹏将军确实已知自己身世!”老者拱手回道。


    陈荣点头,“来人,去把云鹏将军请入公堂。”


    音落,自有衙役领命,离开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