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怎么就是裴润!
作品:《朝颜欢》对于战事,裴启宸并没有过多想法。 见裴冽杵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开口,“在想什么?” 裴冽掩住心底那份担忧,自怀里取出银票,上前摆到案上,“臣弟欠太子府的钱都在这里,三十七万两。” 看到银票,裴启宸震惊,随即看了眼旁边的影七。 影七拿起银票,细细打量,“真的。” 裴冽,“……” 哪怕你有验别真伪的动作,也不该说出来! 裴启宸沉默一阵,“拱尉司近日办了新案子?” 裴冽摇头,“济慈院案之后,拱尉司只忙些旧案,没什么新案子。” “旧案子里,有抄家的活儿?” “没有。” 裴启宸想了想,“凤凰山那些贼匪临走之前,给你留了东西?” “臣弟还没蠢到要他们的东西,那些都是罪证。” 裴冽看向裴启宸,“太子殿下想说什么?” “这钱,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赚的。”裴冽诚恳回答。 哪怕裴冽说抢的,裴启宸都能相信,唯独赚的他信不了一点,“这里没有外人,你便是不还也没什么,但若因为还钱给人留下把柄,得不偿失。” 裴冽明白了,“太子殿下可知西郊墓地的事?” “自然。” 裴启宸其实不愿提起这件事,只要想到顾朝颜挖墓地有可能挖出赤铁矿,他就想杀人。 “那殿下可知那里的墓地,售价多少?” “那点小事,需要本太子知道?” 裴冽,“最好一处墓地卖给鹤礼,一千万两。” 裴启宸双手握住杯身,正想端起茶杯时猛然抬头,连影七都仿若木雕般杵在那里,双眼瞪如铜铃。 杯身太热,裴启宸反应过来,忽的抽手,双手揉搓着看过去,“多少?” “一千万两。”裴冽重复道。 裴启宸不可思议,“挖出来的是红土,不是黄金吧?” “西郊最便宜一块墓地,是一千两。” 裴冽随后又道,“所有墓地卖出的纯利,臣弟可分得一半。” 书房寂静,裴启宸跟影七再次石化。 半晌后,“九皇弟终于有钱了。” 无论如何,是好事。 “数目无错的话,臣弟就将账本销毁了?” “无错。”裴启宸初为太子时府里的钱不多,加上身分特殊,须为表率,也不敢大肆敛财,是以裴冽每次借钱他都肉疼。 现如今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太子了,很难再把这点小钱看在眼里,“怎么账本还留着?” “臣弟留了两份,只怕太子殿下觉得有错。” “两份?” “臣弟自己也算了一份,是七十三万两。”那晚顾朝颜将账簿丢在纸篓里,被他又了捡回去。 见自家主子看过来,影七连忙开口,“属下绝对没有记错。” 裴启宸,“……” “殿下?” “没事。”裴启宸微笑,“下次要相信自己。” 想到阳城战事,裴冽没心思再留下来,借口有事退离东郊。 书房里,裴启宸重新看向影七。 “三十六万两,从你工钱里扣。” 影七,“……” 咻— 忽有一支暗箭自窗棂疾射,影七身影闪动而出! 片刻,影七退回到书房,“没看到人。” 裴启宸扫了眼钉在梁柱上的暗箭,影七当即取箭,发现箭身系着一个尾指大小的竹筒,“里面有字条!” 裴启宸展开字条,虽然没有落款,但他认出这是裴润笔迹。 自裴润找他之后,他叫人查了裴润诸多,包括笔迹。 ‘阳城一役,谢承须得带兵支援。’ 看着手里的字条,裴启宸面色陡沉。 “殿下,要不要把九皇子叫回来?” 裴启宸摇头,“出兵之事与他无关。” “二皇子这是什么意思?”影七不懂,“兵部已下调令,由萧瑾担任主将,云鹏为副将,二人率五旗营出兵赶赴阳城,又怎么会将谢老将军调过去?而且老将军在西河,距离阳城……” “也不远。” 影七顿声,狐疑看向自家主子。 裴启宸递过字条,影七接在手里,即销毁。 “看裴润的意思,是想借这次阳城一役,铲除姜禹。”裴启宸背靠座椅,眼眸深冷,“姜氏族人里除了姜禹,剩下两三个小辈虽然也握着兵权,不足为患。” “殿下的意思是?” “机会难得,就是不知道裴润想怎么用萧瑾。” 裴启宸沉默片刻,“倘若姜禹失利,由谢老将军率军顶上去未尝不可,届时这战功就是谢承的,至于姜禹,想必裴润已经为他找好了去处。” 影七悟,“如殿下所说,阳城一役还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或许……” 裴启宸不禁感慨,“裴润还真能助本太子,办成大事。” 看着桌上摆着的银票,裴启宸想到另一个人,“告诉杜长生,傅岩求到他身上的事,可行。” “是。” 午时已过。 皇宫。 装潢奢华的凤鸾宫里,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碧为灯,珍珠帘幕悬梁而落,颗颗饱满晶莹。 地上铺着整片的织锦地毯,金丝楠木的桌椅上雕刻着精美繁复的纹路,左侧山水屏风将正厅与内室分割的恰到好处。 主位上,姜梓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广袖长袍,衣领处用金丝绣了一只飞舞的凤凰,头戴珠玉步摇冠,珠冠下面垂着淡蓝色的流苏,衬的那张脸越发清丽绝艳。 姜梓出身武将世家,比起后宫其它嫔妃少几分柔媚,多了几分飒爽。 黛眉入鬓如新月傲霜,丹唇微启如樱红花瓣。 “娘娘!宫外传来消息,说是五皇子今晨去找晋王殿下理论,结果被九皇叔遇见,给说了一顿。” 宫女檀欢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拎着一个食盒。 姜梓见她脚下走的急,蹙眉,“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慢些。” 檀欢是姜梓入宫时从娘家带过来的丫鬟,那时的小丫鬟,如今已经二十出头,是凤鸾宫的一等宫女。 “铮儿到底没沉住气,就算知道是裴润在背后搞的鬼,也不能到晋王府外面兴师问罪。” 檀欢将食盒搁到桌上,“怎么会是晋王呢?” 提起这事儿,姜梓脑袋里也是一百个不明白。 怎么就是裴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