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五章 末将没那个福气

作品:《朝颜欢

    虽说傅池已死,可他的钱财没有因此遭受任何损害,秦容原还想着要怎么才能与傅池唯一的孙儿联系上,继而拉拢,为太子府所用,没成想竟然被人捷足先登。  确切说,不是捷足先登,傅池本就是裴润的人!  哪怕裴启宸已经核实过,秦容都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裴润有什么本事,驾驭得了傅池?”  “何止傅池,还有九皇叔。”  秦容再次僵如木雕,若非热茶洒到手上,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缓过神。  “娘娘小心!”身侧,珞莹急忙接过茶杯,递上帕子。  秦容狠吸了一口气,“你是说,裴之衍心向裴润?”  “千真万确。”  裴启宸又说了一件事,“九皇叔昨日入皇城,今早便去了晋王府,他连父皇都没见,先去见了裴润,无非就是想替裴润证明,那些话是真的。”  秦容只觉得不可思议,满目惊愕,“裴润何德何能?”  “儿臣也百思不得其解。”  秦容再不敢小觑裴润,“他找你合作什么?”  “合力对付裴铮,断其左膀右臂。”裴启宸据实道。  秦容蹙眉,“条件是什么?”  “无所谓条件,他原本就想对付裴铮,找儿臣,是为助力。”  “他与裴铮有仇?”  “依他所言,程嫔死于姜梓毒手,他要为自己母嫔报仇。”  秦容下意识看向珞莹,“程嫔?”  “回娘娘,二皇子母嫔是前朝孙太妃身边的宫女,叫程柯,被皇上宠幸后有了身孕,封程嫔,赐含元殿。”  秦容也险些忘了皇宫里曾有这么一个人,“是她……”  “母后可记得程嫔是怎么死的?”裴启宸入宫,就是想知道这件事。  秦容眸子微眯,仔细想了想,“病逝。”  “可裴润一口咬定程嫔是被姜梓害死的。”  “他有证据?”秦容狐疑看过去。  裴启宸摇头,“依他之意,若有证据定会告到父皇那里,就是没有证据,他才会孤注一掷,与裴铮拼个你死我活。”  “没有证据他怎么能确定程嫔死于姜梓之手?”  “儿臣也问过他,他说含元殿里有个宫女,那宫女查到是姜梓故意让内库局的太监克扣含元殿吃穿用度,又查到程嫔每日膳食里有致命的慢性毒药  ,于是写了一封信揭露姜梓罪行,且将此信交给她妹妹留作证据,那封信现在裴润手里。”  “那不是有证据么?”  “那是孤证,而且不管那个宫女还是宫女的妹妹,都死了。”  秦容点了点头,“你是何想法?”  “儿臣以为,此事可行。”  裴启宸又道,“裴润只需杜长生跟谢承在他对付裴铮的时候稍加助力即可,无须他们亲自出面。”  “他自己能做到的事,为何拉上你?”  “事半功倍,毕竟机会只有一次,要么赢,要么死。”  秦容细思,“这么说,我们岂不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儿臣也觉得这个便宜捡的太过容易,可若我们不捡自会有人捡  ,若是被哪个皇子捡了去,我们岂不是又添新敌?”  秦容微微舒了一口气,“既是如此,那就由他说的做罢。”  裴启宸也觉得这件事可行,“儿臣觉得,母后是不是也可以借此事,动一动姜梓。”  “若有证据,本宫自不会放过姜梓那个贱人!”  提及姜梓,秦容眼中迸出冰冷寒意,“这段时间她真是越发嚣张,本宫前日提出要给皇上选几个合适的姑娘,被她几句话挡下来,说什么莫要叫百姓觉得皇上沉迷美色之类,倒显得本宫别有用心!”  秦容见时候不早,“珞莹,你去叫御膳房备个暖锅,这么冷的天,让太子吃些热的暖暖身子。”  裴启宸当即站起来,“儿臣还有事,不在宫中用膳了。”  秦容又留了两次,都没留住。  裴启宸离开后,珞莹再想去御膳房时被唤住。  “程嫔……”  秦容蹙眉,“你对她还有印象?”  “印象不大清晰了。”珞莹回道。  秦容又思忖一阵,“去查,看看当年姜梓是不是动过她。”  “是!”  漫天飞雪大片大片的坠落,将威严肃穆,金碧辉煌的皇宫掩盖在皑皑白雪之下,看起来,那么圣洁,那么高贵。  只有住在里面的人才知道,这圣洁高贵下面掩盖的又何止是一座座重檐翘角的华丽宫阙,还有一具具掩埋在罪恶深处的冰冷尸体。  死在皇宫里的人,都是孤魂野鬼。  活在皇宫里的人,都是半人半鬼……  午时已过,雪止风停。  萧瑾如何都没想到,自己还可以踏进鼓市,五皇子的私宅。  相较上一次跪进跪出,此时站在桌案前,他只朝裴铮稍稍拱手,“末将拜见五皇子。”  裴铮自然感受到萧瑾身上那股傲气。  没关系,有用的人可以在他面前放肆。  “本皇子听闻萧将军剿匪功成,受了父皇封赏,原想亲自去将军府恭贺,奈何事务繁忙,萧将军不会怪罪吧?”  “五皇子言重,末将不敢!”萧瑾说话时,瞧了眼旁边的座位。  裴铮了然,“萧将军坐。”  萧瑾倒也不客气,直接坐到椅子上,“末将来时格外小心,只怕被人瞧见,误会五皇子与朝臣关系过密,影响到五皇子可就不好了。”  裴铮失声一笑,“萧将军还在生本皇子的气?”  “末将……”  “开门见山,只要萧将军愿意,本皇子的门仍然会为将军敞开。”  萧瑾那份不屑几乎写在脸上,“末将没那个福气。”  裴铮低咳一声。  无名上前,“萧将军……”  “如若没事,末将还有军务。”萧瑾起身。  裴铮确实没想到萧瑾连面子上都过不去,脸色微沉,“萧瑾,本皇子劝你一句,凡事多想想原因,九皇叔为何保你,你就没怀疑过?”  萧瑾回身,“家父救过平王殿下的命。”  此事乃裴之衍在将军府用膳时亲口说的,为此,裴之衍还入祠堂拜祭了自己的父亲,萧瑾对此,深信不疑。  裴铮冷笑,“何时,何地,何种境遇?”  “这些似乎与五皇子无关。”  无名冷喝,“萧将军,你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