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 我会带他一起走

作品:《朝颜欢

    就在林若兰不顾生死,发狂似的转过身要与林缇撕打之际,林缇突然用力推开自己的妹妹。


    身形纵跃,跳出窗棂!


    荣谨思跟顾朝颜见状皆跑过去。


    依常理,从二层窗户跳下去尚有逃生可能,只是林缇在跳下去的时候,匕首不慎戳到自己的胸口,当场毙命。


    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林缇,荣谨思忽的捂住林若兰的眼睛,“别看……”


    “我要看!她杀死我的姐姐,死有余辜!”


    荣谨思沉默片刻,扭头看向顾朝颜。


    顾朝颜亦在看他。


    见其点头,她知他很满意这场戏。


    这是林缇的要求,她不想死在任何人手里,因为她不想脏了任何人的手。


    ‘如果你想,我可以替你求情保住你肚里的孩子,但是你不行,你造孽太深,法理不容。’


    ‘我若把他生下来,你能想象他的人生要背负的是什么吗?’


    ‘你自己决定。’


    ‘我会带他一起走……’


    林缇已死,真相跟秘密也都随之烟消云散。


    看着颓然堆坐到地上的林若兰,顾朝颜心中怅然。


    这应该是最好的结局。


    “荣少主,告辞。”


    荣谨思颔首,“改日荣某必登门道谢。”


    离开云中楼,顾朝颜想要赶去鱼市,却在行到蓥华街的时候听到一个消息……


    鱼市,空宅。


    在林缇招供说出账簿有可能藏于空宅之后,裴冽当即带着洛风及拱尉司侍卫赶到这里。


    不想迎面撞上一群黑衣人。


    “来的真巧!”


    裴冽抬手,洛风即带侍卫冲杀而上。


    两拨人厮杀之间,裴冽看到了不远处朝他疯狂扑袭过来的为首黑衣人。


    他抽出孤鸣,手腕狂纵翻卷,一道道银白剑气如风卷起流沙,瞬息肃清左右偷袭者,两名黑衣人被剑气扫中,背后陡然多出数道血痕,自有侍卫想要活捉,却见黑衣人咬了毒嚢,当场毙命。


    裴冽扫过已死的黑衣人,心知这些人是死士,即便抓了活的也问不出什么,“杀!”


    当务之急,是账簿。


    侍卫们得令,皆下狠手。


    正前方,黑衣人陡然斩出凌厉一剑,裴冽轻嗤一声,不守反攻,手中孤鸣忽的刺出,以极快速度顺着攻袭剑身猛朝下滑。


    剑鸣铿锵!


    双剑剧烈摩擦,火花四溅。


    对方剑意未消,裴冽顷刻改变剑路反攻,对方仓皇点足凌空飞跃,暂时躲过危机!


    裴冽瞳孔骤缩,瞬即释放袖内短刃。


    短刃如电疾驰,直刺对方胸口。


    几乎同时,裴冽反手挥斩,孤鸣再进,直切对方腹腔。


    对方躲过短刃,却没扛住孤鸣一剑,小腹被划了一道,鲜血瞬涌。


    裴冽丝毫没有给对方还手机会,剑气再起,狂啸横斩!


    噗嗤—


    黑衣人应声倒地。


    裴冽踩过那人尸体,提着带血的孤鸣踏上阶梯,行至门前,抬脚一踹。


    府门大敞,他大步而入,目及之处,的确有一口枯井。


    身后,洛风提剑堵在台阶前,将冲杀上来的黑衣人挡在府门。


    裴冽走到枯井前,俯身观瞧并无特别,于是纵身一跃


    ,跳下枯井。


    对面攒尖屋顶后面,一抹白色身影静静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既是裴冽可以应付,他便无须出手。


    就在他想离开时,忽见不远处的深巷里有一个披着斗篷的人鬼鬼祟祟躲在那里,不时看向厮杀人群。


    秦昭微微挑眉,趁人不备纵身跃去。


    他悄然落于屋顶,就近瞧向那人。


    那人倒像是极为紧张深宅前的打斗,丝毫没有感觉到秦昭的存在。


    也就半盏茶的时间,裴冽跳出枯进,手里握着一本账簿走出府门,黑衣人也在此刻尽数被拱尉司侍卫斩杀。


    “收队!”洛风知道自家大人找到了账簿,高喝一声。


    看着远去的拱尉司马车,披着斗篷的男子这才敢露面,偷偷跑去深宅,毫不犹豫跳下枯井,半晌后爬出来,十分懊恼扇了自己一个嘴巴方才离开。


    秦昭落地,弯腰在井口位置捡起一块腰牌。


    “傅……”


    他忽然想到一个人,傅池?


    离开鱼市的裴冽第一时间赶往刑部大牢,顾朝颜在得到消息后亦赶过去。


    牢房里,苍河又开始绝食了。


    他后悔了,他想死。


    “裴冽,你还敢来见我!”


    牢门被狱卒打开,裴冽跟顾朝颜先后走进来,苍河见人,满目生怨,“当初你说只要我肯把罪名推出去,你就有办法让我一起参与查案,直到现在,我连大牢都没走出去,你们……”


    砰!


    裴冽直接将手里账簿扔到苍河面前。


    苍河顿住,看着掉在草堆上的账簿,下意识捡起来,“这是什么……”


    待他翻开,鸳眼微怔。


    “这是葛松的账簿


    ?”


    裴冽看了眼顾朝颜,二人皆发出疑问,“葛松是谁?”


    苍河越看账簿,越觉得哪里出了问题,“这上面记的是……”


    “是每个孤儿自济慈院出去之后每一笔花销跟创造的收益,依时间判断,这是三十一年前的账簿


    。”


    苍河没有细看账簿内容,他死死盯着每一页账簿下面的印章,仔仔细细辨认,“这是葛松的印章没错!”


    顾朝颜恍然想到,“葛松就是那个与诞院令一起维系济慈院的大商?”


    此前苍河找她接手济慈院时,有与她提起过。


    苍河噎了下喉咙,握着账簿的手慢慢收紧,眼神发狠,“是他……竟然是他背刺师傅!”


    裴冽了解来龙去脉之后,对于‘背刺’的说辞不敢苟同。


    “很显然,诞院令是葛松早就想好的替罪羊。”


    裴冽结合之前在御医院里搜找出来的东西,尤其是那株紫参,“如果本官没猜错,那根紫参确实是由诞院令卖给田大人,只是事后葛松找到田大人,用了非常手段又将那株紫参从田大人手里以一万两买回来,而且他一定是打着诞院令的幌子,才能将此事嫁祸到诞院令身上。”


    “何其狠毒!”苍河咬牙切齿,“师傅曾同我讲过,葛松是个大善人!”


    “披着人皮的畜牲。”


    顾朝颜愤怒之余想到一件事,“可苍院令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


    “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