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你来我去交锋战

作品:《不要你做夫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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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叔彦你要再嚼舌根就出去。”卫玠忍不了,咬牙切齿道。


    蔡廷玉果真就闭上了嘴。窦绿琼见夫君有生气迹象,吐了吐舌,也安静听戏去。


    而此刻与厢房一墙之隔的另一边。


    一紫衣中年男子拱手:“此次多亏了袁大人,我们的货船才得以免于检查。”


    袁荆浅笑:“哪里。能同张老板合作,是袁某之幸。待货物抵达京城,还要仰仗张老板出面与各家大族洽谈生意。”


    “这是自然。”张老板抚了抚长髯。燕朝官员不得从事商业活动,这也是为什么袁荆要与他合作。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袁荆身旁的姿态美艳的妇人身上,神色犹疑,欲言又止。


    袁荆按住徐韶的手,“夫人与我无话不谈,亲密无间,张老板有话请讲。”


    “啊,是这样的。”


    只见张老板从袖中掏出一本账簿,手指捻了捻,翻开道:“三月份时,普通的‘货物’是十一贯钱。走得紧俏,如今这批货,我想提价到十三贯钱。那些身怀技艺的‘货’,则酌情按每个十八到二十五贯钱出售。”


    “这当然合适。”袁荆说,“不过,张老板可有何难处?”


    这时,包厢传来响动声,门外小二询问是否要更换茶水。


    徐韶身旁的丫鬟鸳机得了眼神指示,走过去,开了门让他进来。


    张老板遂将欲出口的话吞入腹中。


    那小二身着褐绿褂子,一张茶巾搭在肩头,俯首哈腰,动作十分利落,将凉茶换掉后,退步出去,带上了门。


    “张老板不必紧张。”待人走后,袁荆看着他不自然耸起的肩膀,温声宽慰。


    “可是那些大族给你脸色瞧了?还是他们想要压低价格?”


    “都不是。”张老板摇了摇头,“前批货,出了个几个刺头,不大安分。那些管家出来买货,叫我们好生调教,可又不肯提高买价。这么一来,成本便......”


    袁荆打断了他,“货物嘛,总要拿棍棒压一压,压实了,就听话了。”


    声音在喉咙里,像草丛处伏地的蛇。


    “是这个理。”张老板的脊梁骨一下撑起来了,好像得了什么保障,干瘪的脸上扯出纹路。


    “我有些闷,先出去走走。”


    徐韶忽然站了起来,宽大的袖摆垂落,袁荆牵了牵她的胳膊,声音陡然温柔。


    “叫鸳机跟着。”


    —


    走到转口,徐韶突然看见了一个人影,脚步微顿。似乎是卫小娘子身边的丫环?


    她迎面走了过去。


    撷月提着鸟笼,正要往包厢走,见到徐韶,她微微一讶,福了福身,“袁夫人。”


    “不必多礼。”徐韶浅笑,目光向下,见鸟笼里面装着一只鹦哥儿,蓝色云斑,嘴巴短小向下,眼睛乌黑发亮,头顶十分圆均。


    “这是?”


    “是我们娘子今日在街上买的鹦鹉。”撷月解释道,“刚刚带出去喂了点水粮。”


    徐韶了然,窦绿琼那个样子,的确像是喜欢鸟雀的姑娘。


    珠圆玉润的手指在鸟笼边缘抚了抚,她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只是......看上去似乎有些瘦弱。”


    “商人手里的东西,什么时候精壮过呢?”撷月并不奇怪。窦宗便是十足精明的商人典例,否则哪来的富可敌国一说。


    “也是。”徐韶看向那鹦鹉的目光带了些同情,极淡,随即不动声色地问:“你们娘子也是出来听戏么?”


    “她在府里有些闷,适逢公子旬休,便带她出来玩儿了。”


    撷月的眼角染上丝丝笑意。


    鸳机上前一步,伶俐活跃道:“刚好我们夫人才进京不到半年,没什么说话的人。若卫娘子愿意,我们改明儿就下拜帖,约你们娘子一道出来逛逛,岂不好?”


    “自然是极好的。”


    嘴上说着,撷月却没立即答应,只说回去便转述给自家娘子。


    待她走了,徐韶转头看向鸳机,“你越发知道我的心意了。”


    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


    是日晚间,乌云敛伏。


    前一刻还蹦跳活跃的人儿,下一秒便睡死过去。脑袋歪斜在卫玠臂膀上,胸脯有规律地一起一伏。


    将窦绿琼安置在马车上,卫玠下车问蔡廷玉,“那小二听见了什么?”


    巷子里除随身奴仆,四下无人,夜阑寂静。


    “依稀听见什么‘货’,‘十一贯钱’‘身怀技艺’之类的,还真有些端倪。”


    蔡廷玉沉思,见不远处灯盏焰焰而来,一干仆从牵了马车守在掖台仙门外。


    “应当是袁荆要出来了,此事等过几日上值再商议,你们先回去罢。”


    卫玠点头上车。


    —


    回了府,窦绿琼还睡着,撷月沾湿帕巾轻轻给她净了面,褪了外衣。


    卫玠躺在床上,侧身看着她的脸。


    两道划伤已经脱了痂,只余浅浅红痕。那老大夫医术还不错。


    他不由想到下午窦绿琼说的飞檐走壁,心里笑话她,怎么如此好动,好了伤疤忘了疼。


    转身欲睡,却见她似乎是嫌热,推了推被子,左胳膊伸出,搭在瓷枕上换了个朝里的姿势。


    卫玠眯了眯眼睛。


    ......左胳膊?


    翌日一早,窦绿琼睡了个饱觉,抻了抻懒腰,满面红润。


    刚睁开惺忪眼睛,就见卫玠站在床前,洞察的目光落在自己向上撑起的手上。


    窦绿琼愣了一下,随即悻悻收回双臂,干干地笑:“夫君,早。”


    她心里正想着说辞,卫玠就已经来到她跟前,捏了捏她的鼻子,“看来你的胳膊早好了。”


    “心里又在捏合什么鬼话来骗我,嗯?”


    窦绿琼浑身一抖,打悲,“呜呜,夫君,其实还疼的,我方才是意识混沌忘了呼痛。”


    说完,捂着胳膊低低叫唤了几声,模样造假,不时抬起眼睛窃看他。


    卫玠不上她的当,双手一背,转身就走。


    谎言被拆穿,少不得夹着尾巴做人。


    窦绿琼穿戴齐整,忙要跟出去,却忘了自己腿脚仍有伤,脚底一滑倒在地上,这回是真的疼得哀嚎了。


    听见动静,卫玠折将回来,看见地上情状,嗓子眼发紧,骤然一慌,他弯腰托起窦绿琼的身体,喊门外的丹湖,


    “去叫大夫来!”


    —


    紫蒲堂内。


    大夫看过之后,只说再好生将息十日,便又可好了。


    “都说三折肱而成良医,琼琼今乃九折臂矣!”窦绿琼欲哭无泪,神色愀然。


    “该。”卫玠斥她,冷气侵人。


    闻言,窦绿琼小脸一拉,腮边泪坠,“你干嘛这样说?我又不是故意要摔的。”


    哭完又尖起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