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作品:《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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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啷——”


    思静院的丫鬟们垂首立在主屋的墙根下,竖着耳朵数刚砸在地上的花瓶数,这是今天被太孙嫔砸碎的第九个。


    屋内卧间里传来桌椅推搡的噪音,紧接着又一个瓷瓶砰一声打在她们背后的窗户上,撞碎的瓷片哗啦啦落了满地。


    窗前背身侍立的丫鬟们作惊雀般四散闪开,惶恐低下头,大气不敢出。


    一墙之隔的卧间内,女子愤恨的声音响起:“裴沉昭你太无耻!”


    “卑鄙!”


    “下流!”


    “你跟畜生还有什么分别!?”


    丫鬟们听着这连绵不绝的骂声心惊不已,放眼整个太孙府,敢当着皇太孙的面骂他畜生的,也只有屋内这位太孙嫔善氏了。


    丫鬟们低着头继续听,就听见太孙嫔骂完后,一道巴掌声响起,声音清脆但听着力道不大,想来是太孙嫔打了皇太孙一巴掌。


    “你放开我!你要做什么?!”


    “裴沉昭,我说错了,你连畜生都不如!”


    “唔!……”


    骂声呜咽了下去,如是被什么堵住了口齿,靠得近的丫鬟能听见里头呼吸声逐渐粗重,连带传来的还有人挣扎时推搡桌椅划出的尖锐声。


    那推搡声一直朝着卧榻的方向去了,紧接着,丫鬟们听到有布料“滋啦”撕开的声音,房内原本躁动的声响逐渐平息,然后她们便听见女子一声酥哼,带着细碎哭泣,裹挟着男子低醇酣畅的呼吸传出,一声又一声。


    丫鬟们垂着通红的脸,一瞬间很有默契地纷纷朝檐廊外的庭院小声挪动,尽可能离卧房的窗户远些,不敢搅了里面男人的兴致。


    卧房内的人倒只当旁若无人,丫鬟们挪到庭院,还能听见卧间窗户背后女子细碎婉转的哭声不绝飘来。


    床榻摇动的声音也很大,大得她们甚至担心等下进去侍候之时,床会不会又塌一张。


    毕竟这事已有先例,自打太孙嫔入府的五日以来,思静院的床已经换过一架。


    她们这些伺候的人着实好奇究竟在房中胡闹成了何等模样,以至于将宫制上佳的床榻都可以弄塌。


    丫鬟们仰头看着穹庐上高悬的日头,听着房中逐渐变急的呼吸,这样朗朗青天下有违礼教的事,叫她们这些不曾涉事的女子实在脸红心跳。


    羞赧之下,她们却又有些同情屋中的人,那样的金闺花柳质,此刻又该怎生强忍,方能承受住这骤风暴雨般的浇打摧残呢?


    她们不知,此刻卧间中荼蘼艳色,令人血脉喷张。


    善词柔弱无骨地深深陷进被褥间,裴沉昭附身其上,宽大身形压迫着她,一切都无所遁形。


    裴沉昭毫无怜悯征讨,握着她纤腰的手掌骤然收紧,迫她贴向他胸膛。


    “阿词……阿词……我爱你……”


    “我爱你……”


    裴沉昭的声音喑哑,缠绵吻着她鬓发上香汗,一遍一遍呢喃她的名字。


    善词抓皱了被褥,实是不堪这最后一波疾风骤雨催打,泪漫粉颊,却清晰地骂他:“裴沉昭,你畜生,你畜生……”


    遒劲大掌将她腰身一抬,善词滢着泪的涣散双眸骤然瞪大,几乎窒息,脑子一片空白,神识麻木。


    快意如触电般击中四肢百骸后,她身子无力地落回褥间,湿热的汗浸润在肌肤上。


    粘稠难受,可她已无心去管,只如个残破的娃娃一样俯身于榻间,张大了口拼命呼吸。


    裴沉昭翻身下来,举手勾了架子上的薄衫,轻飘飘盖住她,自己则抓了散落床下的中裤穿上,而后侧躺在她身边,撑着头温存看她。


    他瞳仁暗了暗,想起方才她媚态,不由勾唇笑了笑,紧接着长臂一揽,不由分说把她搂到自己怀下。


    裴沉昭半诱半哄,指甲轻轻扫着她羊脂玉般细腻的颊,醇厚声音里还残留着旖旎情欲后的低哑:“离我这么远作甚?窝我怀里来睡。”


    善词靠近他就恶心,碰着他一根汗毛都会令她作呕,可现下她浑身散架,也着实没了力气再与他较劲,遂干脆两眼一闭,眼不见为净,由着他抱着自己。


    裴沉昭视线顺着她腰身凹进的弧度滑下,见到嶙峋的骨,有些遗憾的叹息:“阿词,你太瘦了,胖些才好。”


    他到底克制了些力气,若由着他的脾气一番全力征伐驰骋,那清瘦的身子骨非碎了才罢。


    善词缓一缓后,身上便重新注入些力气,她疲倦地掀起眼帘,饱富讥讽的目光扫射过身侧斜倚的男人,冷冷哂笑两声:“外头有大把珠圆玉润的曼妙女子,殿下若觉善词骨瘦如柴品起来如嚼鸡肋,大可去找旁人,善词求之不得。”


    “胖的瘦的,对我而言其实都无所谓。”裴沉昭眸光一黯,唇角勾起戏弄的笑,大掌卷起一指青丝绕弄,“在春莺婉啭的是你便好。”


    “你简直无耻,孟浪!”自小所学的礼义廉耻让善词听完他这番话恼羞成怒,她推他胸膛起身想要离开,却被他长臂一揽重新又拖了回来。


    裴沉昭揉住善词细腕将她往下一带,健壮结实的身子便压上,轻轻松松将她困于他怀下方寸地。


    善词气急败坏,扬掌连扇带挠地抓打在裴沉昭脸上、身上:“你疯了!?衣冠禽兽,你简直恬不知耻,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啊!”


    裴沉昭握住她手按在膛上,由着她打了自己一巴掌,也不生气,俊昳的眉眼里笑意反而愈发桀骜张扬,眼底勾起贪婪。


    他声音哑下来,流连吻她细腻雪白的肩头,略含糊不清地低笑:“我的阿词,骂人时都这般悦耳动听,再骂响些,再骂大声些,我听着,倒如沐春风。”


    “你真是让我觉得无比恶心!”善词咬着牙愤恨,眼底满是怨毒,她极力挣扎着,避开他落下来的吻,“裴沉昭,你明知我与你无意,却对我处处逼迫!你是贱,还是疯?”


    “是啊,我疯,我这疯病就没好过。”裴沉昭眼底跳动笑意,按住她细腕,只觉口干舌燥,像有把燎原火从丹田之下烧掠他躯壳每一寸。


    他笑起来,露出锋锐虎牙,恣意张扬:“阿词既能骂得出来,便还有力气,如此就再来一回,何如?”


    话音落,他吮住樱唇吻咬,将她喉头悲鸣也尽数吞咽。


    屋外丫鬟们捧着的热水冷了数次,换了数道,待太阳将近西沉的时候,思静院正屋紧闭的房门才被裴沉昭砰的一脚踢开。


    丫鬟们捧着水颤巍巍跪下,见到从房中信步而出的裴沉昭。


    衣冠穿戴倒是如常,只不过俊容阴沉沉的,细看,脸上比昨日又多了一道小伤口。


    对此,思静院的人倒已有些见怪不怪。


    皇太孙回回来,皆是强施雨露,而太孙嫔怒骂摔打,两个人折腾上半日后,皇太孙就会带着脸上的伤走出屋子,有时脸上是道小口子,有时则是挂着通红的五指印。


    府里伺候的人惯来清楚裴沉昭的暴脾气,知道他挨了巴掌心里必然有气没发,便是路过的狗都要踹两脚,遂每次等他从思静院正屋出来后,大家伺候回话都愈发地小心谨慎。


    裴沉昭边往外走边冷冷吩咐众人:“好好伺候太孙嫔擦洗。”


    底下人应了一声是,几个捧着热水的丫鬟鱼贯而入充斥着合欢旖旎之味的屋子,走向床帏后玉体横陈的身影。


    裴沉昭下了台阶,正欲朝院外走,月洞门内却试试然走来一个穿着华贵的女子,带着两个丫鬟,其中一个丫鬟的手中还捧了碗浑浊发黑的汤药。


    裴沉昭见到来人蹙了蹙眉:“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与裴沉昭大婚不久的太孙妃韩凝。


    韩凝朝裴沉昭施一礼,脸上尽是贤淑大度的笑容:“回殿下,妾身是来给太孙嫔送药的。”


    裴沉昭阴鸷的眸光淡淡瞥过那碗药汁,冷笑道:“噢?好好的,倒是给她送什么药?”


    韩凝贤惠笑道:“太孙嫔入府,我这个做姐姐的倒是盼着她早日替殿下诞一位麟儿,所以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