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世界二:李华章8

作品:《恶毒女配重生后[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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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景铄大步流星踏入椒房殿,不等太监通传,便怀着怒火掀开了殿门。


    正面迎来个端了一盘琉璃盏的宫女,吓得打了个哆嗦,浑身一抖撞在李景铄身上,盏中残剩的汤羹系数泼洒在了他的锦袍上。


    “瞎了你的狗眼!你是哪个混账东西?也敢往本殿身上撞!”李景铄怒从中来,当即抬脚踹去,十分的力使了十二分,竟是将宫女直接踹飞出去。


    呼啦啦殿内跪倒一大片,那宫女吃痛,白着脸在地上艰难打了个滚儿,跪也跪不直,只呜咽着挣扎。


    里间皇后听到动静,皱着眉头开口问:“外间怎地如此吵闹?惊了本宫的客,可担当得起?”


    李景铄一愣,这才明白是母亲给自己暗示,连忙挥手,叫几个太监将那宫女拖下去,这才快步上前:“母后,是儿子来了。”


    “门口太监通报时慌张,撞上了宫女,扰了母后和客人的安。”


    里面传出笑声来,听声音是一位妇人:“三殿下真是温润公子。下交不渎,仁人之心也,今日一见,才知道平素民间传言非虚。”


    皇后笑笑:“哪里的话?你家大姑娘才真叫扫眉才子,前些日子在京中举建游船诗会,又有几篇佳作流传诵读,正是才情横溢,不让须眉。”


    “过些日子冬狩,不妨带上你家姑娘,一道儿寻个趣儿。难为万将军戍边多年,本宫于情于理也该对你们一家招抚一二,更何况芰荷这姑娘本宫是真心喜欢。”


    两人一来一往,外间偷听的李景铄便明白了,这女人是上将军万武阳的夫人,万曾氏。


    他们口中的大姑娘万芰荷,则是京中远近闻名有咏絮之才的才女。


    许是因李景铄来了,万曾氏应下邀约后就匆匆告辞,由嬷嬷引着从另一扇门走了,不曾与李景铄会面。


    他大步流星越过屏风,不向皇后见礼,反而皱着一张脸埋怨起来:


    “万武阳虽是上将军,却常年戍边,根本不在京中。他儿子虽说这两年入仕,却也平平。母后何苦为我与他家姑娘牵线?”


    皇后正端着一盏茶,闻言端茶的手顿了顿,抬着眉眼扫他:“万家东观续史的大家闺秀,就是出了京城也颇有名望,配不上你?”


    李景铄胡乱往榻上一歪:“再有才也不过是一介武夫的女儿,能如何?母后,我这正妻之位,定要留给能助我夺储的人啊!”


    “萧尚书令的小女儿不是年才十二?再等一年也该议亲了,许她一个正妻之位,等三年后娶进门,岂不美哉?”


    皇后眼眸一眯,半举的茶盏又搁了下去:“今日早朝,可发生什么事了?”


    见皇后问,李景铄也不瞒着,一五一十将李华章如何出尽风头,如何逼迫皇帝处置钟秀,如何引得自己下不来台悉数告知。


    没注意到皇后越发难看的脸色,他狠狠咬牙:“那小贱人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术,竟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如今钟秀被罢官已是板上钉钉,父皇就算顾念旧情不杀他,也绝不会再让他做兵部尚书。”


    “母后,你说萧大人怎么想的?以他之力,保全钟秀分明轻松,却愣是一句话不说,让那个千人骑万人蹋的淫货……”


    啪!


    一耳光掀风带雨地扇过来,将李景铄满嘴喷涌的牢骚抽回腹中去。


    李景铄惊恐地摸着脸,凝固在床榻上,待脸肉传来火辣的疼痛才回过神:“母后!您这是……”


    “李景铄,本宫最后一次提醒你,管好这张嘴!”皇后雍容的脸上崩出几分裂隙,从中可窥探到她完美皮囊下的幽暗深邃的灵魂,正燃着无人知晓的烈火,于暗中蓬勃。


    她居高临下地盯着李景铄,缓缓拍了拍手,仿佛刚刚打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一件沾染了灰尘的脏东西。


    “陛下后宫充盈,子嗣众多,不乏英武男儿。可这么多年来,本宫可有一次叫你提防其他兄弟?”


    “便是当年先皇后所诞下的长子,不也照样滚下地府?这,就是本宫这个皇后给你的底气,给你铺就的前途!”


    她声音平平,几乎听不出什么情绪,可一字一句的气势,却将李景铄压得喘息不过来,略一挣扎,竟是直接滚落床榻,跪伏下来。


    “可唯独李华章,一个小小公主,却从六岁起日日于勤政阁听训,至今你们兄弟都不知道陛下和她每日说些什么。明明先皇后死后陛下连大皇子都顾不得,却仍将她好好儿护着养大,本宫多年来连一根手指都碰不着!”


    “行事荒唐暴虐,连萧尚书令仅剩的儿子都能被她压在身下当马骑,杀人如麻害人无数,却仍是大遂第一的静安公主。”


    “你以为只是因为陛下宠爱她?后宫公主何其多!怎不见陛下这般偏宠他人?”


    “你不敌她智多近妖,不敌她冷血无情,不敌她狂悖无道、破死忘生,这辈子她活着,你便坐不上那个位置!”


    她微微弯腰,攥住李景铄的下巴,用力扳起来逼他看着自己:“而你居然只看到她玩男人?”


    李景铄迎上皇后的目光,几乎是魂飞魄散。自早年入太学后,母后再没有以这种眼神瞧过他,更遑论扇耳光。


    可如今,他却仿佛回到了曾经跪在雪地里一字一字背诵诗文的过往,双颊生疼,脊梁冒汗。


    下意识地,他闭上眼缩了缩脖子,背诵一般吐出一段来:“母后,儿臣知错了,儿臣从今日起定当勤学苦练,早日赶上静安妹妹的进度,下次父皇问话定不会……”


    他没说完,意识到自己胡言乱语,又慌忙闭上了嘴。


    皇后静静盯着那双和自己枕边人有八分相似的眼睛,慢慢松开了手:


    “本宫娘家早年遭陛下查抄流放,不能给你助力,所幸萧大人站在你这边。如今钟秀是没指望了,你却还需掌兵的武官支持。”


    “上将军万武阳虽远在边关,但手握精兵,可为人选。如无意外,万芰荷会是你的正妻,你好好儿和她交流感情。”


    “冬狩,世家子弟皆会前往,此次陛下让静安前往,大抵是有择婿的心思。”


    “听闻此次参与冬狩的藩国会献上猛虎作陪……景铄,你明白吧?”


    李景铄吞口唾沫点头,又茫然道:“可宫里人不都说,父皇看上的驸马是萧元弋吗?既能笼络朝臣,又算是顶好的姻缘,怎么还会让她去冬狩择婿呢?”


    皇后闻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往事,冷笑出声。良久,才意味不明地轻声道:


    “他们两个啊……”


    “绝无可能!”


    *


    被皇后称绝无可能的两人正在温泉里泡着。


    奶白的浓雾如月纱沉在半空,透出不浅不淡的一个人影,肤白胜雪,润颈削肩。


    她半眯着眼,脸上飞起一抹潮红,慵懒地靠在萧元弋身上,任他在自己肩头臂膀揉捏,若是按中了穴位,还会发出一两声满足的喟叹。


    习武之人便是这点好处,手劲儿大、会认穴位、知道操劳后该按摩哪儿。


    屏风后有脚步声匆匆,人影在屏风三步外顿住,恭敬道:“殿下,使者行馆将仆役送来了,问您如何处置?”


    李华章状似迷糊,可说出的话却清晰冷冽:“叫他们自己动手,把头砍下串成串儿,再带走。”


    “是。”人影颔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