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中央空调渣女邻居

作品:《又被疯狗盯上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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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程沛泽的确是想谈心,他带纪香浓来了一家灯光昏黄的静吧,还点了两杯威士忌。


    不过纪香浓不太喜欢喝酒,最后要了一杯度数不高的鸡尾酒。


    程沛泽搓着杯壁,一时不知从何讲起。


    纪香浓倒很自然,微笑着问:“怎么了,还在想那件事嘛?”


    她问得并不咄咄逼人,话里的意思是让程沛泽放松些,不用再纠结昨天的事。


    一向能言会道的程沛泽这会儿倒是哑了火,可见被戳破了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有多难为情。


    知道她真的没有因这件事而瞧不起他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很抱歉。”


    很抱歉让你看到了我那令人恶心的举动。


    纪香浓摇摇头,含住吸管小酌一口,“还不错。”又看着他说:“你该说抱歉的人不是我。”


    “而是你自己。”


    程沛泽抬起眼与她对视,有些不解。


    纪香浓温柔一笑,“你并没做错什么,所以无需对我说抱歉。但你为与许多人有些……不同就感到羞耻愧疚,这才是不该的。”


    “‘不同’本身没有错,少数者又不是异教徒,你可以活得更加坦荡一点。”


    “而且,你这么善良,又会体贴人,想必也受到了你那个爱好的影响吧。”


    程沛泽听着听着眼圈竟有些泛红,“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些话。”


    他肩膀松了松,食指拨弄着酒杯将过往经历娓娓道来。


    “我青春期来得比较晚,那年是多大来着,好像是十六岁,妈妈买了一件特别漂亮的红裙子。从那天起,我就日夜惦记起那件裙子,终于有一天没忍住,偷过来……穿在了身上。”


    “那天晚上是我第一次自己那个。就穿着那条红裙子。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二十四岁那年被发现了,他们觉得我丢人,说我有精神病,还送我去看心理医生。”


    “闹了几年也没法调和,我就搬出来了。”


    “我经常反思自己是不是错了,可能被下了什么咒,才会有这种恶心的想法。”


    纪香浓轻叹一声,抓住了他的右手。由于一直握着杯壁,他的手凉得她骨头都要被穿透。


    她的眼神流露着心疼与真诚,“你很好。”


    程沛泽盯着她的眼睛确认了好久,慢慢回握她的手,不知道是太久没眨眼还是因为什么,竟然不知觉地落下了两滴泪。


    “谢谢。”


    这句谢谢与昨天不一样。昨天那句谢谢是感谢她看见他偷偷穿女生的衣服后并没有大惊小怪,今天的是感谢她能够理解他。


    氛围突然有些沉重,纪香浓松开手又喝了口酒,眨着露珠般的眼睛,好奇道:“那你是喜欢男生吗?”


    程沛泽酝酿许久的情绪被打断,用鼻子哼笑了一声,轻轻擦掉脸上的泪。


    他喜欢她这种自然的态度,没有小心翼翼地觉得他是个玻璃人,触碰不得。


    他笑着摇了摇头,“喜欢女生的,心理性别也是男生。只是,只是喜欢穿女性的衣服而已,觉得女性的躯体很美好。”


    纪香浓挑挑眉,“那更没什么值得不好意思的了。”


    “我还以为能听到什么八卦。”


    程沛泽松了口气喝了一大口酒,“以前没觉得你这么八卦呢。”


    两人聊了一会儿,程沛泽又喝了两杯威士忌。


    一口又一口的,那架势叫人以为他酒量有多好。


    结果三杯下肚眼神就迷离起来,趴在桌上没了动静。


    纪香浓皱着眉笑了笑,“真是的。”


    程沛泽被扒着叫了好几遍也没有动,只是哼唧着说想回家。


    纪香浓也没办法,柔声问:“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程沛泽脸贴在桌子上,嘴被挤得嘟起来,唏哩呼噜地说了一串地址。


    纪香浓耳朵凑近他嘴边才勉强听清他说什么。


    最后还是酒吧的服务生帮忙将他抬进了出租车里。


    -


    翠溪16号。


    这是程沛泽给的地址。


    纪香浓将他扶下车的时候看着眼前的三层别墅,不禁感叹真是人各有命。


    他竟然自己住这么大的地方。


    程沛泽在车上吹了点风,这会儿也能勉强走路了。


    纪香浓搀着他的胳膊将他扶到二楼,程沛泽指着一间门口挂着小猫咪门牌的房间说:“我,我回窝了。”


    纪香浓笑了一声,“好好,送你回窝。”


    开门后,才是真叫她大跌眼镜。


    里面但凡能见到的装饰全是粉色系的,床上还摆了七八个玩偶。


    甚至床头还搭着一件丝绸睡裙。


    显然是主人临出门前匆忙脱下的。


    这……


    纪香浓笑着摇摇头,将他扶到了床上侧躺,免得他半夜呕吐窒息而死。


    她揉了揉手腕对着床上几乎昏迷不醒的人说:“这算是工伤了吧,老板。”


    估计应该没事了,纪香浓才打算离开。


    刚转过身手腕就紧紧被抓住。


    她回过身,只见程沛泽仰着头闭着眼,面色通红,嘟囔道:“不要走,陪陪我吧。”


    纪香浓试图将他的手掰开却无济于事,他日日健身,力气大得很。


    这怎么办?


    正想着对策,程沛泽用力一拉将不留神的她拉倒上床,正压在他身上。


    程沛泽缓缓睁开眼,此刻醉了酒。眼里都是天真。


    他打量着纪香浓,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发,说:“你好漂亮。”


    “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漂亮。”


    纪香浓敲了下他的头说,“三十岁了,还是见的人太少了。”


    程沛泽另一只手也将她拉住,反驳道:“我没喝多,你就是很漂亮!”


    一副纪香浓再狡辩他就要急了态度。


    “好好。那可以放开了吗,我该回家了。”


    “不行不行,这里就做你的家好不好,你永远陪我待在这里。”


    纪香浓挣脱了几下也没脱开,“我房租还没到期呢,到这里住岂不是浪费了。”


    程沛泽一把将她搂紧怀里,“我给你钱,给你好多钱。”


    纪香浓在他胸口闷声道:“老板,你这是职场性骚扰嘛?”


    听见这几个字程沛泽似乎回魂了些,松开了她,转而抓住她的衣角。


    “可你不是我的朋友嘛,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纪香浓‘唉’了一声,看他无论如何也不让自己走的样子,只好妥协地靠在床边,任他握着衣角。


    不知多久,程沛泽也不闹了,缓缓睡去。


    纪香浓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


    她试着将他的手掰开,这下很轻松地就成功了。


    明天一定要请假,这属于加班吧?


    估摸着他也不会再吐了,她将被子拉到他的肩头,悄声离开。


    等她打车回到家已经快三点。


    刚到门口准备开锁,就被身后的人吓了一跳。


    “小纪姐姐。”


    纪香浓回过头,见到李瑜阴沉着脸,低着头叫她。


    她疲惫地笑了笑,“怎么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