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孤注一掷

作品:《闻宁不许遥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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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小佃一再恳求,皇帝好像听不见一般,伴随着魏连英的声传,自顾自离开勤政殿。


    皇帝的故意忽视令他顿感束手无策,他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了不像昨晚一样惊动他们次此转移,他最好赶回去将那院子前的禁军撤掉。


    搜捕盗窃的宫女还在继续,田小佃坐在街边的小摊,狼吞虎咽地吃着包子,又猛地吸了一口胡辣汤。胡椒的味道冲的他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


    店家见了,还以为冒犯到了贵客,连忙上前请罪。


    田小佃摆摆手让店家不用多事,而后使劲吸了吸鼻子,继续大口大口地吃着包子和胡辣汤。


    他该怎么办呢?


    长姐,小佃该怎么做才能救你?


    田小佃仰天摸了把被呛出来的眼泪,费力地将嘴中堆积的包子咽下。


    这时,耳边传来一阵交谈的声音,田小佃下意识地循声侧过头去,只见是两个乞丐蹲在墙角闲聊。


    “欸,你知道吗?现在城中各处街角都莫名其妙地出现了林霜像。”


    “我还以为是哪个善人新修的土地龛,原来是林霜像!”


    “我听他们说啊,如果你遇到了什么不公的事情,尤其是以官欺民的,那就写个纸条放进佛龛中,大侠就会来为你主持公道!”


    “那能灵吗?骗人的吧!”


    “你可别不信,北街刘大娘不是有个总是喜欢舞刀弄枪的女儿,被不知道哪个小子搞大了肚子的那个——前一阵被人贩子拐走了你知道不?”


    “知道!她不还满大街贴寻人启事,逢人就问有没有看见他的女儿吗?”


    “对,就是她,她本是没有办法,见神便拜,偶然往龛中放了张纸条,谁成想,第二天刘大娘回到家,竟奇迹般的看见自己的女儿回来了!”


    “啊?!这么邪乎?自己回去的?!”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被人救了啊。”


    “大侠救的?”


    “她女儿不愿意说,听闻啊……肚里子的孩子没了,人也有点疯。”


    “那可太惨了,这是碰见人贩子了吧?”


    “谁知道呢……”


    “……”


    田小佃风卷残云般吃完桌上的东西,把钱袋里的钱都倒到了桌子上。


    “老板!结账!”


    老板看着桌子上的钱:“哎呦,老爷,这也太多了,不用……”


    田小佃潇洒地摆摆手:“给你就拿着。”


    老板的诚惶诚恐捧着银子还想劝说。只见田小佃看似不经意,一脚踢翻了街边林霜的龛台,噼里啪啦的,把老板吓得怔在原地不敢再上前了。


    众人也头来好奇的目光,眼看着田小佃跨上马,头也不回地骑走了。


    留下一地的狼藉。


    ……


    总会有办法的。


    风在耳边呼啸,他的内心在安慰自己。


    禁卫军在城中搜寻了一天也没有那名宫女的踪迹。就连当初以为放跑的不过只是寻常偷盗宫女的田小佃都不禁觉得奇怪。


    只是他心系长姐,管不了那么多了。


    整个下午,他只做了一件事,便是从各个角度观察羽林军守卫的,国师的闭关之所。


    他从瞭望台看去,院中房屋外墙上依旧蹲了一圈与昨晚相同的乌鸦。


    不仅如此,院内的羽林卫于粗使似乎增加了一倍。


    说是魏子大师闭关之所,一个下午,田小佃都没有看见司天监的任何弟子,只有粗使和羽林卫在院子中走动。


    夜幕降临,窥筒已经无法视见其内之景。


    就在田小佃准备离开之时,一辆马车停在了院子门前,而后从车上下来一个人。


    是谁?!


    田小佃使劲看,也看不清昏暗中的那张脸。


    于是他飞奔下瞭望台,冲到街角,还好赶到了一个马车离开的尾巴。


    而后他又策马从另一侧绕了个圈拦截,差点与之迎面相撞 。


    田小佃拉紧缰绳,质问道:“站住!什么人!”


    他拔剑指向马车,剑芒瑟瑟,把车夫吓得直发抖。


    见车内一片安静,他又朗声道:“禁军奉旨搜查嫌犯,车上何人?再不应答,本官可是要动手了!”


    “放肆!”


    伴随着熟悉的声音,马车帘被掀开,那人竟是高府的驸马。


    “原来是驸马。”


    田小佃表面上与往常恭敬无二,收起剑,下马行礼。


    “我们也是奉旨办事,冒犯了,驸马。”


    事实上他内心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所有高家的人。


    是高志把长姐带到了那个凶险的地方,还编造谎言告诉他长姐已经死了!


    长姐在高府多年,他们竟然想要将她至于死地。


    驸马叹了口气:“既是圣旨,好吧。”


    田小佃立刻有眼力见地上前:“我扶您。”


    “哎呦——”


    “驸马小心!”


    田小佃赶紧扶稳了脚下打滑的驸马,后面的手趁着这功夫,取走了他挂在腰间的印。


    “驸马注意脚下。”


    一切悄无声息,也没人注意。


    “谢驸马。”


    田小佃当然是装模作样地查看了一番,而后恭恭敬敬地送走了高府的马车。


    这车夫田小佃没见过,刚检查马车竟也是新的。


    看来高家与那院子的事,也是刚搭上桥不久。


    成败在此一举。


    田小佃颠着手中的印章,抬头望向天边。


    火红中藏着深蓝,卷云流动,迎面吹来舒爽的风。


    不知怎么,明明是该紧张的时候,他却突然想沿着这个街巷走一走。


    小时候和长姐忙着经营茶肆,少年时跟随长姐来到高府,专心学武直到高中,而后入职宫中,值守遵旨,不敢有丝毫怠慢,到现在坐得禁军大统领之位。


    忙碌一生,却未曾有闲好好看看这上京城。


    夕阳渐渐隐入地平面,田小佃脱了盔甲放在鞍上,自己则牵着马晃晃悠悠地走回家去。


    哪成想在转角处,一个没注意,差点碰到一个迎面而来拉着货车的老人家。


    老人家拉得东西不少,为了躲避失去了岌岌可危的重心,甚至还回头想去扶即将倒下的货物,却反被货物压到了下面。


    田小佃见状大跨步冲过去,可距离不够,眼见便要砸到了——


    “虎子来也——————”


    伴随一声清脆的叱咤声,一个矮小的身影似一道闪电钻到即将要倒下的货车下。


    虽然没有看清,但是这么大点的人有什么力气,肯定是好心办了又折兵的事。


    虽然来不及,但田小佃还是伸手用五指搭了一个边,想着缓冲一下,结果刚碰到被捆绑的货物——田小佃只觉指尖一轻。


    风中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在他震惊的眼神中,货车拔地而起,硬生生地被抬高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