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是她未曾目睹过的潮湿

作品:《一朝失忆,小师妹她真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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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内昏暗狭窄,仅有相隔数米的火把依稀照明,而愈渐下降的湿温以及土腥气无一不在彰显着此路正不断深入山体。


    岩壁规整不一,看来是被人为开凿,但岩壁上依旧苔藻衍生,似只是为后方而特意开辟而成。


    随着与世隔绝般的深入,低沉鬼魅的气氛也让伶生愈加警惕,终于走到尽头,一道高处三丈密不透风的铁门出现。


    只见为首的黑袍人熟练地掏出手牌递交进唯一与外想通的铁窗之中,不一会儿,铁门被缓缓打开。


    冲天的血腥率先抢占感官让伶生身躯一震,随着门缝的打开,蔓延的红光似滔天得洪水猛兽席卷走所有的光源,将一片人间地狱般的世界展现在两人眼前。


    铁门之后是个神似于祭祀台的圆形石台,它围绕着重心的石像层层拔高递进,而每一圈的外围都虔诚地跪拜着黑压压的黑袍之人。


    四壁是灼眼的红烛,将原本褐沉的岩壁映照着血光汹涌,壁上龙飞凤舞泼画着的经文更显诡异。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回到自己的位置!”


    守卫的黑袍人不耐烦地催促道。


    伶生还在为眼前的一幕愣地出神,见状,苍烛只见先将她拉走到圆台两旁不起眼的书栏之后。


    书栏靠近最下围的圆台,跪拜着的黑袍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却并未听得清,但他们手里拿着的东西却让伶生好奇起来。


    那是一把精致的匕首,却已开了光,见了血。


    刀刃上淌下的鲜血覆盖着他们的手,鲜活得像是刚完成了一场屠宰一般。


    不仅是他,几乎每一层的黑袍人手上都沾着血。


    而正是,苍烛也在书栏上发现了东西。


    “是噬血咒。”


    此话一出,伶生不免有些不寒而栗,她接过苍烛手上的古籍,这才知道了真相。


    自九耀川漂流海面,虽献祭青泽氏一族建造了预防妖邪的结界,但却也变向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


    其中影响最深的,当属以身续阵,与结界相生相克的青泽一族。


    他们的逝去会造成结界的动荡,反着只有结界的消失他们才能离开。


    青泽一族不甘永世被画地为牢,仅荒落的一川之主早已满足不了他们,于是,他们试图摧毁掉结界,但却不是已牺牲自己的方式。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青泽一族想到了豢养妖兽的法子,只要组建一支实力强劲的妖卫军队,届时发动内乱摧毁结界便可。


    于是,安然渡过几百年的九耀川内渐渐出现了作乱的妖邪,始纵甬者当然是背后默默下着一盘大棋的青泽氏。


    但要想兽性的妖怪成为自己的人,驯化只怕是难于登天。


    于是,被禁了上千年的古法——噬血咒再一次出现在世人眼前。


    而这种控制人法子自是邪异得很,需做法者以身为虫母,先取无毒蛊虫寄养体内,食用刚诞生下女婴之足,用之血净身七七四十九日,待蛊虫与自己合二为一便可开阵洗髓。


    嗜血咒的阵法需得上十人一同注入心头之血,在阵法启动时,将妖兽置身于祭祀台之中,先遭烈烧之刑,待皮肉烧裂露出血肉时,服用下做法者的血液重新塑原。


    至此,血液凝结为蛊虫成了妖兽体内的一部分,而被下咒的妖兽便会受到虫母的影响,一旦起杀心,便会被肃清。


    但却有鲜为人知的后段句话,只要杀了虫母之人,禁咒也会随之消失。


    一页页枯黄的书页记录着一次次惨绝人寰的过往,越翻下去,伶生只觉自己的手抖得越厉害。


    现在一切真相大白,原来九耀川从来就不存在作乱的妖兽一切都是青泽一族的自导自演!他们还使用禁术组建妖军,简直罪不容诛!


    她得将一切告诉敬几道一起对付青泽琅才行!


    “走!我们快出去!”


    趁着没人注意,两人原路返回,原以为会有一场恶战,但一路却出奇地顺利。


    伶生察觉到了不对劲,但眼下出去公布这一切才是当务之急。


    于是,直到重新从狗洞翻出川主府两人都安然无事,甚至还没被发现。


    刚走远两步,伶生猛地停下,看着依旧风平浪静的川主府她不由得纳闷。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就像早被安排好了一般?”


    这川主府看着如此森严,怎会连溜进两个元婴境还未到的人都察觉不到?反而还让他们顺理成章地侦破了一切?


    “看来是有人故意要让我们看到这一切。”


    伶生顿时得出答案,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另一个问号。


    青泽一族犯下的罪过不假,且认证物证具在,识破他们的真面目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可这到底随了谁的愿?


    青泽琅自己的?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又是疑云莫测,伶生忽地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她偷偷将从洞中带出的各种证据化为两份,其中一册却只是无字幌子,而将真正的一册藏在了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这一切她做得太过小心以至于在前方开路的苍烛并没有注意到什么不对。


    为了能尽快将真相告知敬几道,伶生更是一出来便立马向他送去了飞讯相约川主府后山脚下的耕织地界。


    而一路来到山脚,原本寂寥无人的山道却忽地出现一众人影。


    都是附近的耕农,话说还未日落并不应该早早完耕才对,但他们却丢下田块儿聚众在此,竖起的人墙背对着围视着什么,低头交耳似不敢高声言语。


    见状,两人也不约而同地上前。


    错落的人影渐渐变得依稀,齐平的视野并无什么异样,直到视线随着人声的不断下移,原本平坦的土路被翻乱得凹凸不平,看着极为碍眼。


    直到她绕过人群将脚下的混乱一览而尽,才终于注意到土堆之外的那只袒露在外的手臂。


    顿时周身各种猜忌的低语变成惊雷在脑中炸鸣,浑身血液凝固甚至在初夏的季节逐渐变得寒冷,她失措地向后趔趄了两步。


    越是凝视着那只手臂,眼眶越是模糊。


    那只手臂看起来瘦细不堪,应是个孩子,但引人注目的,却是手臂上的一道道伤痕。


    而伶生很清楚,那是明月。


    像是失真缄默的画面,色彩逐一被剥离,要么阴郁的天空低垂,要么灰白的土地高耸,而她被困在中央,灵魂被挤压成一片墨纸。


    顾不得这么多,伶生脱力的双腿踉跄地扑入泥地之中,她疯了一般用手刨开堆起的土堆,但混了水的泥沙却像千斤巨石般沉拖住她的动作。


    泥沙很脏很冷,她感受不到大地应有的一丝生机,也看不清这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