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Chapter14

作品:《他看起来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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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至饶并无阻拦,他一直笑着盯着黄星莳皱起的鼻尖。


    她的手指揪来揪去,扯得他的衬衫发紧,她千辛万苦拆开了一颗纽扣,让他的胸膛在被揪紧的衣料中逐渐放松。


    只解开了胸前的扣子,似乎还是不够。


    黄星莳挽了一下乱糟糟头发,她目标明确的,又想要去解开他领口的扣子。


    可他今日打了领带,这好像又给她添了一次麻烦。


    她大概醉得不行,解不开比扣子还要复杂的领带,为此,他还非常热心地帮了一把。


    “把这个绕过来——”贺至饶低头耐心地教她。


    下一秒他的食指就在黄星莳的手指边抠进领带的系扣中,将它彻底拉扯解散。


    贺至饶挪了挪枕在椅背上的脑袋,他抽出脖子上的黑色领带,将它缠在手上。


    “Sissie。”


    黄星莳努着嘴钻研一颗扣子,她头也不抬:“Mhmm?”


    这扣子,可真讨厌。


    小小一颗,在她的椭圆美甲的指尖频频打滑。


    她卯足了集中力,才解开了贺至饶领口的那颗扣子。


    很棒,现在已经两颗扣子了。


    它露出了他的锁骨,还有那若隐若现的、鼓起的胸肌。


    黄星莳揪住贺至饶的领口,她凑过头去,正要快点先一探究竟。


    她的额头顶在贺至饶的脖子上,鼻尖彻底探进了他被衬衫兜藏的风景禁地。


    他真的好香,好好闻。


    她被那一股从皮肤上升腾而起缠绕鼻尖的气味迷得更加头晕脑胀。


    她才刚刚看到那条熟悉的,像一条银色溪流流淌过贺至饶脖颈的时来运转项链,一只大手攥住了她的左手。


    她迷茫地抬起头来,撞上贺至饶正深深注视着她的双眼。


    她的手,在他的掌心中被他轻轻攥了几下。


    不疼,但是有种紧绷绷的膨胀感。


    血管与血肉还有骨骼因为某种力量而快要挤爆皮肤,被钳制,被掌控,这感觉,好像——还有点上头。


    黄星莳向后捋一把长发,她扶着椅背,低头亲上贺至饶的嘴巴。


    “嗯——”她才不管那么多,她现在高兴得只想不断接近他。


    她抽出被贺至饶攥着的手,双手捧住他的脸边。


    她低头,又亲了一口。


    嗯——威士忌的气味。


    还有属于健康男人身上散发的那股强烈的荷尔蒙。


    黄星莳直起身子,她左右来回地,像盖下印章一样亲着贺至饶两边的脸颊。


    她一边亲,一边笑。


    “我喜欢。”她醉意朦胧,语气也懒懒。


    贺至饶仰着头:“你喜欢?”


    黄星莳捧着他的脸颊,她的脑袋歪向左边:“Mhmm——”


    她每次慢慢地点头‘嗯哼’时,他的嘴角都会微微提起。


    “你喜欢?”他又问了一次。


    黄星莳的头歪向右边:“Mhmm——”


    “喜欢什么?”


    “你。”


    贺至饶挑挑眉毛:“我?”


    “嘘——”黄星莳挪了挪坐姿,她向后坐了一下,坐在贺至饶的大腿上。


    她无声点点头,又开始亲他。


    贺至饶靠着椅背,他任由黄星莳抬高他的下巴。


    她的嘴唇因为酒精而变得像一块柔软的刚刚烧红的玻璃液体。火热,滚烫,有极度炙热、又让人想要触碰一次的红色。


    她再次亲回他的嘴唇,他就悄悄微微张开了嘴巴。


    她的舌尖很快钻了进来,闯进他的牙关。


    她像舔食一口勺子上的糖浆一样勾着他的舌头。


    她退回去,咬起他的下唇,再啪嗒一下,让他的嘴唇弹回齿边。


    会议室内寂静无声,城市繁华漫长的天际线静静伫立在那一整排玻璃巨幕之外。


    皮椅嘎吱作响,呼吸声大得震人心魄。


    黄星莳的金发不断垂落脸边,笼盖着两张上下交错的脸颊,像拉紧的床幔。她又不断把金发挽回耳后,让空调微凉的冷气来给快要热到窒息的呼吸降降温度。


    贺至饶的手慢慢钻去她的腰边,滑向她的腰后。


    他的手揽着她腰后一侧,暗自带着一些蛮力,让她离他更近。


    这份温情的吻,似乎有些乏味了,渐渐缓慢了许多。贺至饶突然坐直了身子,他向前一压,试着抢回一些主导地位。


    黄星莳丝毫不让,她重新扑了回来,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她压着他,高高仰头让他亲吻她的脖颈。


    这个小狮子。


    连接吻也张牙舞爪的,还不肯认输。


    贺至饶笑了一下,他无意争夺她的王位,所以他继续好脾气地匍匐着,摆着低姿态将自己的嘴唇印在她的肩窝。


    黄星莳的手也没闲着,她伸进了他的衬衫。


    她摸了几下,又捏了一下。


    椅子下方的调节器咔哒弹响,贺至饶抱着她猛地站了起来。


    “Oh——”


    黄星莳害怕地小声惊呼,她努力攀住贺至饶那结实的肩膀,生怕自己摔了下去。


    他的双手牢牢抓着她的双腿,堪比过山车的安保。他把她放在会议桌上,才彻底离开她的嘴唇。


    黄星莳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她气喘吁吁地望着同样气喘吁吁的贺至饶。他站在她的面前,这回就轮到她来仰视他。


    他挪动脚步,站在与她堪称紧密无间的距离。


    贺至饶伸手,他抚摸了两下黄星莳的脑后。


    “有监控。”他低声,语气带着一丝商量,“楼下有一间套房。”


    黄星莳的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她轻推贺至饶,利索地滑下桌子:“那还等什么?”


    她还是没忍住,在推门离去时又回头亲了一下贺至饶。


    她拉着他走,就好像她认路一样——


    这明明是贺至饶的酒店,她却好像反客为主了。


    八点冒头,酒吧内大概正当欢腾,反正酒水饮料餐点全都免费,没有一个人愿意提前离去。


    黄星莳独自走在前方,她走出宴会厅门后这条无人的走廊之后,多此一举地自顾自地对着冷飕飕的空气继续假装着她与贺至饶的陌生。


    宴会厅内仍然空空荡荡,独留那盏巨大昂贵的水晶吊灯照耀着漂亮的拼花瓷砖地板。


    金色的电梯门打开,黄星莳进了电梯,贺至饶紧跟其后。电梯门一合上,她就重新与他抱在了一起。


    贺至饶把领带塞进黑色西装长裤的口袋,他抽空伸手按下50楼层,他的手很快回到黄星莳的腰后。


    他揽着她,让她能在她被自己吻地向后仰去时,也能牢牢站在自己的怀中。


    Jacqueline酒店内,从走廊至电梯,再至套房,都蔓延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除此之外,就是酒店专属的静谧。


    总统套房的门被打开,黄星莳和贺至饶一起撞在白色的门板上。贺至饶打开了灯,他的手在开关表盘上失力滑下,他收回手,扶回了黄星莳的后背。


    一个吻,从门口穿过客厅,穿过走廊,穿过餐厅,难舍难分,跌跌撞撞走去到遥远的床上。


    房间内整块的玻璃窗外依然是由金钱买断的一览无遗的天际线。黄星莳摔进柔软的大床,她撑起身子,抹开脸颊上的发丝,看着贺至饶在床边站定。


    在昏暗的灯光中,他盯着她,自己解着衬衫上的扣子。


    她又醉,又困,只看着他手指上的戒指随着他解开纽扣的手指一动一动。


    他脱下衬衫,露出他那具令她理智徘徊不定数千次的身体。


    他摘下左手手腕的手表,把手表随手扔在床头的盘子里,抬膝一点一点向她伏来。


    床垫发出膝盖陷下时的摩擦声,黄星莳微仰起头,她的脸颊被贺至饶轻轻掐起。


    他的拇指指腹在她的耳垂前方,她甚至能感受得到他的指甲边缘刮过她的耳垂。


    她伸手同样扶住他的下颌,他却攥住她的手,按回了她的肩膀一旁。


    然后,她向这份从未体验过的轻柔屈服了。


    好吧,这次她听他的。


    她翻滚着,翻滚着,陷进松软得像云一样的被子上。


    她的手臂穿过一具坚硬的、厚实的脊背。


    宛如轻而易举地占领一座巨山。


    她只记得Jacqueline酒店的房间内,四边床柱边撩起的像裙摆一样的白色床幔,还有像Tiffany黄钻一样朦胧、又璀璨的灯光。


    黄星莳翻了个身,重新占了上风,她把头发捋在肩膀一侧,低头看着贺至饶。


    她的手掌搭在他的胸膛上,和他的呼吸一起起起落落。


    她沉默了几秒,拉下了裙边的拉链。


    贺至饶的视线,从拉链的起点追随至它的终点。


    “你确定?”他又问了一次。


    “Yes。”


    “为什么?”


    “Ilikeyou。”


    “我?”


    “对。”黄星莳捧着贺至饶的脸颊,她懒懒点头:“很,非常。”


    贺至饶张开嘴巴,他似乎又想问她,黄星莳伸出食指,挡住他的唇边。


    “嘘嘘嘘——”


    中国那句古话怎么说来着——


    好像是什么——长夜漫漫。


    漫长的长夜,漫长的玻璃巨幕,漫长的天际线,漫长的——贺至饶。


    黄星莳搂着贺至饶的肩膀,她猝不及防张开了嘴巴。


    她短促地笑了一下,他满足地沉下了呼吸。


    酒吧内已经玩出了一片新天地,蹦迪的,玩骰子的,猜拳的。调酒师满头大汗地坚守吧台,继续为快要喝光的鸡尾酒桶卖力。


    软嫩多汁的水蜜桃剥了皮,扔在雪克杯里,一根碎冰锤反复地搅打,打得桃肉快要淹没在自己的桃汁中。


    桃肉随着碎冰锤的落下,挤在了透明的玻璃上。碎冰锤还是继续打着,每一次落下,都能扬带起一连串的桃汁。


    Jacqueline的经营理念似乎包含了他们必须得占据城市的一方美景。旗下品牌珍珠白、传奇之家,还有胜境。


    从城市占到自然之景。


    黄星莳隔着玻璃向外看去,她忍不住有一丝晕眩。


    或许是她站在位于50层楼高的地方,垫着脚,还什么都扶不住。她揪着窗帘的手被无情拆开,重新别回了身后。


    她孤立无援面对着这座陌生又熟悉的城市,如果不是捞在她腰间的手臂,她差点以为自己每一次被送向前方时,她就得踏步跃下这片黑夜。


    她突然想起,她去年19岁生日那天在热闹的派对上打开的唐·培里侬。


    她拆开封条,把瓶口与木塞一起握在手里。


    所有人都在等着她大力摇晃着它。


    香槟渐渐被她摇晃出密密的气泡,木塞在她的手心中,随着瓶内的气泡悄悄往外顶。


    她又害怕,又兴奋。


    她想让它飞出去,又生怕它飞去。


    她现在和那瓶香槟没什么两样。


    想飞出去,摇晃她的那只手还不准她飞出去。


    它总是在她的气泡快要冲破瓶身时就停止晃动,等着她平静片刻,再恶作剧似得继续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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