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住街边小店,也不愿踏入府衙一步。


    由于位置较偏,这间客栈人流相对少。


    一众人鱼贯而入,把所有闲置的房间都包下。


    几个侍卫守在门口。


    王子在房间内大发雷霆。


    “徐淮安,这就是你说的民风淳朴?我要是出了事,你们大楚担待得起吗?”


    徐淮安,鸿胪寺左少卿,从五品大员。


    专门接待外宾,知书达理,精通音乐。


    一路上负责乌弥国众人的吃喝玩乐。


    他拱手赔罪道:“大楚太大,不可能人人都遵纪守法,还望王子殿下息怒。”


    王子咧嘴冷笑:“呵,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个四肢发达的傻子?大楚不守法的人,那可太多了。”


    “王子殿下言重了。”


    “言重?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个师兄叫朱冠玉?”王子忽然说道。


    徐淮安眼皮子一跳:“王子殿下如何得知?”


    “你以为这一路上,我就知道玩乐啊?”


    “微臣自然不敢这么想。”


    “朱冠玉曝尸荒野,是不是确有其事?”


    徐淮安点头:“是的,不过师兄被安顿的不错,算不得曝尸荒野。”


    “别跟我咬文嚼字,堂堂地方父母官,就这么被贱民杀了,还谈什么法?”


    “不一定是贱民杀的。”


    啪——!


    王子愤怒拍桌:“你特娘的又来?除了你们的皇帝,谁不是民?”


    徐淮安乖乖闭上嘴。


    那王子缓了会,继续道:“总之,到时候你家那位大人,可别怪我出手狠辣。”


    徐淮安眉头一皱,劝道:“王子殿下,老百姓是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何必迁怒于他们?”


    王子面色一沉:“少给我讲狗屁大道理,在我们草原上,不听话的贱民,直接杀,你见我乌弥国什么时候这么乌烟瘴气的?”


    徐淮安低头不语,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着。


    “行了,我也乏了,叫那两个贱女人洗干净后过来。”王子摆手道。


    “是。”


    徐淮安领命退出客房。


    徐淮安走后。


    兜帽男钻进房间。


    他已经换了一副新面具。


    来到桌边行礼后,摆了一幅地图在桌上。


    当头几个大字,赫然是定平县的堪舆图。


    上面有几处朱红做的标识。


    “王子殿下,出入不大,除了没去过的地方,基本上没有大问题。”


    王子点了点头,总算露出笑容。


    “看来这次,他们是真心想跟我乌弥合作。”


    兜帽男提议道:“殿下,要不我抓紧核对,天高皇帝远,这十里镇治安太差,不宜久待。”


    王子表示赞同:“此事不能声张,就辛苦你了,赶紧把周边核对完,到时候这十里镇,就是我乌弥铁骑的桥头堡。”


    “为殿下做事,应该的。”


    兜帽男拱手准备退走。


    那王子忽地想到什么,把他叫住:“阿古拉,我这储君之位还不稳当,到时候西边这条线,容不得闪失。”


    兜帽男直接跪拜:“殿下放心,微臣愿为殿下肝脑涂地。”


    ......


    翌日中午。


    陆天明刚出摊。


    花和尚就找了上来。


    “秀才,吃了没?没吃我请你小酌一杯?”


    陆天明拿出砚台研磨:“吃过了,我身体不好不宜喝酒,不知大师要写信给谁?”


    “当不得大师勒,写信就是个借口,主要是想跟你认识认识。”花和尚笑道。


    “哦?”陆天明停手,“那我应该怎么称呼您?”


    两人昨天在客栈心照不宣,彼此都知道对方大概的斤两。


    言谈中也没有太过试探。


    和尚示意陆天明把车往人少的地方推。


    “在下大理寺寺副卫东生,我年纪比你大,你叫我卫兄就好,或者咱也不必那么讲究,你直接叫我名字也可以。”


    “大理寺不是查案的衙门吗?而且大师怎么不用法名?”陆天明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