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忍受不住的浑身冰冷。


    沈美云是谁?


    是他沈怀山年过三十才有的女儿,是他沈怀山这辈子唯一的孩子。


    是他沈怀山如珠似宝的女儿。


    把自己的女儿,送给这种魔鬼疯子。


    不,不可能。


    沈怀山几乎想都不想的拒绝了,“你休想。”


    这话,彻彻底底的许东升惹毛了,他不怒反笑,在也没有任何犹豫,狠狠的一脚,就落了下去。


    咔嚓一声。


    沈怀山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叫了出来,痛苦到极致,也痛苦到麻木。


    沈美云带着绵绵,提着大包小包,高高兴兴回家,刚一进大杂院,就听到她父亲痛苦的叫声。


    沈美云呆了下,拽着绵绵就往里面飞奔。


    果然,一路上遇到的邻居,都朝着她投来同情的神色,这让沈美云的心里几乎是沉入谷底。


    扒开堵在他们家门口的人群。


    沈美云就看到了让她目眦尽裂的一幕,父亲半截身子都被押在了门框下,仅露在外面的上半身。


    其中对他最为重要的手,竟然被年轻的男人踩在脚下。


    父亲脸上痛苦的表情,无一不彰显着,此刻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美云脸上原本带着的笑容,彻底消失的干干净净,手里提着的袋子,掉落一地,四个苹果,滚的到处都是。


    从完整无缺,变成坑坑洼洼。


    苹果一一被撞破了。


    如同,沈怀山此刻的情形一样,身体有些残破。


    沈美云再也忍不住了,她尖利的叫了出来,“爸!”


    早上出门还体面的父亲,还在叮嘱多逛一会在回家的父亲,还在说,钱不够我这里有的父亲。


    此刻,被人踩在脚下,踩断了赖以生存的双手。


    这让沈美云前所未有的愤怒起来。


    她这一喊,所有人都跟着看了过去。


    沈怀山刚想摇摇头,朝着沈美云说没事。


    他们会在黑省见,但是还未开口沈美云就冲了过来。


    也不知道手里何时出现了一柄锋利的□□,直接冲着许东升的腰子扎了过来。


    这一刻,沈美云只有愤怒,愤怒像是冲昏了她的头脑,在她的心目中,沈怀山和陈秋荷两人,就是她的父母啊。


    谁敢这样对她的父母。


    这是不共戴天之仇。


    她来得快,生得又柔弱,那一柄□□是何时出现的,几乎没有人发现。


    要不是许东升反应的快,察觉到腰间有些疼痛,便微微避开了下,说不准那□□,就直接扎到他腰间,来了个对穿。


    吸——


    许东升倒吸一口气,抬手一摸,只见到手心一阵红色的血,刷刷的往下掉,后知后觉腰间传来一阵痛感。


    这才让他清醒了几分。


    他抬头看着她,英俊的眉眼,在这一刻显得震惊,“沈美云,你疯了?”


    沈美云抬头,一双眼睛像是淬着冰刀,“我看疯的是你。”


    她无疑是美的,平日清淡的性子,如今却像是一朵盛放的玫瑰,带刺,却美到极致。


    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摘下来。


    许东升倒吸一口气,是被惊艳的,也是被痛的。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拿开了脚。


    而沈美云借着这个机会,便蹲下去,用力搬开了沈怀山身上的门,扶着他就要起来。


    只是,在看到父亲手上的血时,她眼眶微微一红,“爸。”


    沈怀山虽然被她扶了起来,但是却微微叹了口气,按照他和妻子的计划,是不打算把美云给牵扯进来的。


    他们原先的推想是,他们头上这一把刀,要等着沈美云和绵绵去了黑省下乡以后,这才会落下来。


    不过,那个时候落下来,就无所谓了。


    反正,美云也有了去处。


    他们自己怎么都行,万万没想到,这刀落下来的日子竟然提前了。


    而且,还让自家孩子给看了去。


    沈怀山用着仅存的好手,去给沈美云擦了擦泪,“哭什么?”


    “不是约定好了吗?”


    约定好了,他们在黑省相见。


    他们有美云的那个泡泡,将来的日子肯定不会差,只是,在过好日子之前,要过几天苦日子而已。


    这点苦,他和妻子还是受得住的。


    只是,约定归约定,真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沈美云心里还是难受的。


    绵绵轻轻地往沈美云面前靠了靠,仿佛在无声的安慰。


    而许东升看到这一幕,捂着伤口,忍不住笑了,“喲,你们这一家子老弱病残的,感情我就是坏人了?”


    绵绵跟着道,“坏蛋。”


    一看到这么一个小豆丁,都敢对着他逞威风,许东升彻底被气笑了。


    也顾不上疼了。


    “你们怕是忘记了,我是来做什么的。”


    许东升将目光移到沈美云身上,眼里的惊艳几乎一直都存在,漂亮是真漂亮,沈美云生了一身的好皮肉,天然的本钱。


    五官精致漂亮,气质更是干净纯粹到极致。


    沈美云的美是阳春白雪,是空谷幽兰,让人一眼便不能忘怀。


    所以,对待沈美云,许东升反而不像是对待沈家两口子那般凶,哪怕是受伤了。


    语气也是戏谑的。


    “沈美云同志,你可知道你做了什么?”


    沈美云没理他,一手扶着沈怀山,一手又去牵起陈秋荷,牵着陈秋荷的时候。


    对方不肯放手。


    还是许东升说了一句,“松了吧,没看到你们嫂子都发话了?”


    这话一说,原先还气势汹汹的几个人,顿时面面相觑,松了手。


    沈美云如愿以偿,牵到了陈秋荷,原本打算扶着他们找个地方坐下来的。


    只是,一回头这才惊觉,原本温馨的家里,已经被弄到不成样子了。


    她微微垂下眼睫,细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像是要把人给淹没了去。


    沈美云若无其事的,把沈怀山交给了陈秋荷,这才一步步走到了许东升面前。


    许东升还在笑,哪怕是沈美云伤了他,他似乎也不以为意。


    沈美云抬头看着他,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就那样盯着对方。


    直把许东升盯的浑身不得劲儿了。


    她这才开口,嗓音微微嘶哑,“许东升,今年一十五岁——“


    这话一落,许东升还是笑的,他带着几分打趣,“沈美云同志,你是不是喜欢过我?所以才这么了解我?”


    沈美云没理他,顾自的开口,“在一九六零年八月,偷看隔壁邻居家闺女洗澡,被人伤及命根子——”


    这话一说,许东升的脸色微变,要知道当年他出事,还年少,不过是十四五岁。


    那时候宽松不少,所以许家便掩盖了下去,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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