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母亲将顾府的脸都丢尽了!
作品:《真千金的亲娘重生后》 《真千金的亲娘重生后》全本免费阅读
“你愿意忍这个委屈,便去做你父亲的好孝子,与你父亲一道儿走吧。”盛枝意冷声道。
顾乘风有一瞬间的恼怒。
事情已经发生了,纵然父亲有错,母亲也不当如此绝情啊!
一旦分家,顾府和盛府的切实利益都会被分成两半,原本都该是他嫡长子继承的东西,现在都被分开了。
日后父亲和母亲两人分开后,又因为旧事成了仇敌,那给他的助力也会大减,让他如何去跟那些家世好的人竞争?日后他的官途和他的姻缘路都会大受影响。
等他被人欺压的时候,他该怎么办!
母亲怎么只顾着自己舒坦,却不为这个家、为自己的子女、为自己的父母想一想?
他的外祖现在还在朝中为官呢!这一次,连外祖的名声都要受损!
“母亲!我们顾府的脸都丢尽了!”顾乘风一时情绪激荡,涨红着脸说道:“今日之事,盖因母亲闹大,若是母亲最开始肯摁下来,关上门来,只让自家人调查,又怎么会闹到现在这般?”
“祖母当年为了让父亲进京赶考,宁可折腰磕头,向旁的人家求来米做盘缠,母亲为何便不能如祖母一样,为了这个家忍让一些?”
“全京城的女人都知道,男人是要三妻四妾的,全京城的夫人也都知道要遮家丑!唯独母亲不知道,凭什么!”
顾乘风那满脸的不忿和怨恨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你这般说来,竟是我的过错了。”盛枝意低笑一声。
她上辈子就已经见够了顾乘风的本性,但这一辈子再见,还是会觉得心里发寒,骨齿发冷。
她用心教养了一辈子的孩子,其实从未曾真的将她放在心上,他只是想要一个光辉慈爱、用自身血肉去给他铺路的母亲,一旦盛枝意不再给他提供这些好处,他便会认为盛枝意不是一个好母亲。
“大庭广众之下与旁人滚在一起的是你父亲,早便与人暗通款曲的人是你父亲,将顾府的名声踩在脚底下的也是你的父亲,但你却不认为你父亲有错,若有选择,我宁愿从没生过你!”
盛枝意满脸厌恶的看着自己这个儿子,一句话都不想与他说,只与一旁的私兵示意:“把他扔出去!”
顾乘风被私兵拖拽着离开的时候,嘴里还不甘心
的喊着:“母亲都这么大岁数了,颐养天年不好吗?非要这样波折!日后我走了,你没有儿子了!你老了又有谁能养你?”
谁能养她?
呵,上辈子顾乘风也没养过她!
盛枝意冷笑一声,转而看向一旁的顾婉玉。
顾婉玉比顾乘风识相多了,她咬着下唇,缓缓跪下,道:“女儿自知不惹母亲喜爱,便不惹母亲不快了。”
说完,顾婉玉快步退后,追着被丢出去的顾乘风走了。
一时间,这花园里只剩下了浑浑噩噩的顾云亭。
顾云亭在这一连串打击下,人都快傻了,只怔怔的看着盛枝意,喃喃的问:“枝意,真要赶走我吗?”
他虽然早知道盛枝意脾气就是如此,但是事到临头时,还是觉得无法接受。
她就不能念一丝旧情吗?
盛枝意与顾云亭道:“你我之间,是你之过错,我们府内的东西也简单划分一下——庄子和店铺都是我的,你这些年的俸禄我倒是可以还你,还有你买的水沉香木该如何分?”
他们之间到底结婚多年,很多东西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盛枝意用嫁妆给顾云亭通过路,顾云亭也用自己的权利帮盛枝意办过事,两个人之间就像是两碗粥混成了一碗粥,再分离的时候也难如登天,谁多分一些,谁少分一些,都是一笔糊涂账,算不明白的。
她是不可能直接将顾云亭洗刷干净,赤条条一个人丢出去的,毕竟顾云亭还有官衔在身,能压着他一头、轻而易举的走到分账这一步,已是顺利了。
顾云亭瞧着盛枝意一副大刀阔斧断情丝的模样,便知道大势已去了。
他太了解盛枝意了,盛枝意是真要休掉他,他无法挽回了。
顾云亭还是比顾乘风聪明一些的,毕竟他年岁大了,知道取舍。
既然无法挽回盛枝意,那就只能尽量保住他自己的利益。
“我与你成婚多年,又是我之过错,自是要补偿些你。”顾云亭本还想说一些好话,却被盛枝意冷笑着打断了:“既然如此,那些水沉香木都分给我?”
眼下水沉香木的涨势正快,甚至比金子还要贵,这是顾云亭花了大价钱,好不容易才抓住的一次机会,他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盛枝意的那
些银钱多是田庄店铺,这些东西虽然值钱,但是收入太慢了,但水沉香木不同,水沉香木现在一天一个价,几乎要炒翻天了,要不了多久,就会比盛枝意手里的田庄店铺还要贵。
所以他肯定要水沉香木。
盛枝意说要分的时候,顾云亭心中一凛,赶忙摇头道:“其余的都给你,水沉香木分给我,咱们两府好和好散。”
涉及到顾云亭的利益,他半点不会退。
盛枝意唇瓣一勾,让顾云亭立了字据、摁了手印后,毫不留恋道:“既如此,顾大人请吧。”
她重生至今日,忍了这么久、筹备这么久,终于得来了今日!
顾云亭则是在一串串重大打击之下苍白了面颊,在长随的搀扶下,晃晃悠悠的出了府门。
他迈出府门的时候,天色将晚,府门顶上的“顾府”的门匾正被拆卸下来,换成“盛府”的门匾,而“顾府”的门匾被随手扔掷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响。
而他的儿子,被丢在街巷间,正愤怒的咆哮,他的女儿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站着。
而柳惜娘,之前被盛枝意的人拖下去带走,也不知道盛枝意将她拖到何处去了,顾云亭也根本顾不上这个人了。
他现在在想他该怎么办。
一旁的长随则弓着身,迟疑着问:“老爷,我们去哪儿啊?”
顾府没了,他们老爷被夫人休了,他们该去哪儿呢?
顾云亭站在街巷间,也有片刻的迷茫,以及后知后觉的悲伤。
今日的事情都发生的太快了,一切如同白驹过隙,等他静下来一个人独品的时候,才惊觉,他好像失去了一切。
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处街巷间回来了一辆马车。
马车是以昂贵的紫檀木所建造的,马车檐角下悬挂着纯银的风铃,一阵北风拂过,马车上的香气便随着风铃一起飘动,引人来瞧。
这正是出去游玩一日的顾小小回府了。
顾小小今日出去跟闺中密友玩儿了一日,将母亲给她的银子全都花光了,买了许多的金银首饰,还从一些书斋里买了很多书回来,想跟母亲一起看。
今天因为她带的银子多,所以给很多闺中密友买了东西,而这些闺中密友门也都还了她很多礼物。
那些
朋友们都没有看不起她,反而都很羡慕她,说她有个好母亲,说她们的母亲从不会给她们这么多银两,叫她们随便花,更不会允许她们在自家姐妹及笄宴的时候出门。
那当然啦,她的母亲是全天下最好的母亲啦。
姐妹们艳羡的目光让顾小小难免有些得意,而且,她还从姐妹们这里听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她一直记挂着谢游江骗她的事情,本想等下次见了谢游江的时候,想办法报复,但是她还没来得及报复,谢游江自己就出事了。
说是前几日,谢府门前来了个怀了身孕的女子,说是谢游江造的孽,叫谢游江负责,人家都怀孕了,谢府只能捏着鼻子把人先迎进来,不管是堕胎还是生下来,都悄悄掩盖下去,但偏生,第二日早朝,谢府就被言官弹劾了。
大奉重风骨,文人要清誉,那些商贾人家不要脸面,出去乱搞乱玩没人骂,但为官者不行,会有言官弹劾。
言官弹劾的范围很大,上到滥用职权,下到流连青楼,只要道德有污,就能到朝堂上去弹劾。
朝中的官员若是敢宠妾灭妻,也一样会被弹劾,言官可都是一群不怕死的人,有时候比锦衣卫都讨厌——但是,弹劾这种事也是个口袋罪,看圣上想不想罚这个人。
有些人深得圣心,被言官弹劾了,圣上也当看不见,但是有些人不得圣心,被弹劾了可就不一定了。
圣上若不罚,那便罢了,若是罚,便要降官罚俸,对于官员来说,是极丢人的事。
谢家儿子在外面搞大了良家子的肚子,本以为自己捂的消息够快,没人能发现,但没想到第二日就被弹劾了,谢府没法子,只能让儿子纳了那女人做妾,给了一个身份,勉强平了这乱子。
至于谢游江——据说被他爹打断了腿,日日养在府内,出都出不来。
顾小小听的眉开眼笑。
这一整日,她都顺遂极了,她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回到府门的时候,脚底下都像是踩着棉花。
但是当她从马车上走下来的时候,却瞧见了让人诧异的一幕。
顾府的牌匾正砸在地上,盛府的牌匾正在挂上去,门口,她的哥哥顾乘风正要往府内闯,两个私兵牢牢摁住了他,而一旁的顾婉玉正一脸泪光的跟在顾乘风的身后站着。
他们的父亲,则站在一旁,怔怔的望着地上的门匾看。
这是怎么了?
顾小小难免疑惑。
她记得,今日应是顾婉玉的及笄宴,她走的时候,府内摆设陈列都做好了,应当会迎来很多宾客、热闹至极才对。
但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下来时,顾乘风与顾婉玉也都瞧见她了。
与狼狈的他们不同,顾小小此刻看起来艳丽极了。
她今日穿了一身明艳艳的翠色孔雀霓凰衣,水袖上被精心以丝线绣了羽毛模样的装饰,将顾小小的手臂衬得像是孔雀的羽翼一样,她的发鬓挽成星月鬓,其上簪了一副翡翠头面,远远一望,华贵极了。
她同盛枝意一样,也是高挑丰满的姑娘,以前瘦的干瘪黝黑时瞧着只觉得难看,但被盛枝意仔细调养过后,便显出了艳丽的原貌来,虽然年岁小,但眉宇间已经有了几分姿色,瞧着与她母亲是如出一辙的锋艳。
顾乘风瞧见顾小小后顿时满脸厌烦——母亲原先不是这样的,母亲原先对他们足够好,也足够退让,但自从顾小小回来了之后,母亲就对他们越来越无情,越来越狠辣!
一定是顾小小在他们面前挑拨离间!
而一旁的顾婉玉瞧见顾小小时,却只是满心的嫉妒。
顾小小的及笄宴办的满京城都跟着赞誉,那么多闺秀都争先恐后的跟她做密友,可她的及笄宴呢?
她连一首曲子、一支舞蹈都未曾献过,及笄宴便被毁掉了!
还是被她的父亲和她的姑姑一起毁掉的!而且,她再也不是顾府的三姑娘了,她和她的哥哥,她的父亲一起被赶出府门了。
这未来的路又该往哪里走呢?
顾婉玉的面色更白了些,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握住了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子——这价值不菲的玉镯子是姑姑今天刚送给她的,可一转头,姑姑就变成了那副样子。
再一看顾小小,分明是个处处不如她的人,却硬是被母亲用金玉堆砌成了一副晃人眼的富贵模样,她怎么能不嫉妒呢?
嫉妒的同时,她也难堪极了,咬着下唇垂下了眼。
“你们这是怎么了?”倒是顾小小,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直接对这对兄妹发问了。
之前盛枝意不想让她见到这些龌龊
,特意将她安排了出去,叫她疯玩一日,她回来后对此一无所知很正常。
但偏生,顾小小的发问在顾乘风和顾婉玉的眼中是另一种挑衅,就像是胜利者高高在上的炫耀。
“你在得意什么!”顾乘风顿时恼怒起来,他铁青着一张脸,嘶吼着与顾小小喊道:“你以为你算是什么东西?一个乡野间来的泥腿子,纵然是留在了这顾府——呸,纵然是留在了这盛府,你又有什么好下场?”
“你一介女流,胸无点墨,日后又如何撑得起盛府的门楣?呵,这府门,到你这也算是绝代了!”
顾乘风喊这些话的时候,一旁盛府的私兵冷着脸喊道:“住口!不准辱骂我们姑娘!”
顾乘风被这一声维护给气急了,神色狰狞的破口大骂。
“我才是顾府的孩子!我才是嫡子!我是能入朝堂的嫡子!我学四书五经多年,我有状元之才!我比不过一个乡下泥腿子?”
而一旁的顾小小则是怔住了,她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倒是那些私兵,动作很快的开始将顾乘风和顾婉玉驱逐。
他们没敢驱逐一旁的顾云亭,但是顾云亭也没有脸面再待下去。
顾云亭走的时候,听着那些私兵们驱赶的话,也是满面愤怒。
他是在这府门常住过的人,他知道这几个私兵的胆量不敢驱逐他,定然是里面的盛枝意给了示意,这群私兵们才会这般做。
盛枝意竟然这般心狠,他竟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顾云亭因为丢脸而生了恼,生了恼后,又因此衍生出了恨意,以及想要快速翻身的念头。
他想要翻身,想要重新站起来,今日有多狼狈,来日他就想有多张狂。
他尚有水沉香木在手,只要他手里有银子,他就能重新站起来。
只要他有银子!
“住口,走!我们回外京顾府!”顾云亭向还在争吵的儿子吼道。
这里不留他,自有留他处!
愤怒是最无用的情绪,顾云亭永远知道这个道理,能让他站牢的,只有金钱和权势。
他迟早会让盛枝意后悔的,他是个男人,还是官,以后只会越来越吃香,盛枝意越来越老,只会越来越赔钱!离开他,是盛枝意亏了!
吼完后,顾云亭冷着脸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