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章

作品:《蛊师娘娘顺风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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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武坊,清水街。


    白今纾揭开锅,锅中加了猪肉、鸡子的面条香瞬间喷涌出来,勾的人食指大动。


    她深吸一口气,很是满意,洒下一把青菜,放回锅盖。


    外面传来一点脚步声,她不高兴地探出头:“白果!”


    白果身子一僵,老老实实地到灶厨见她。


    “姐姐。”


    白今纾见他浑身湿漉漉的,赶紧放下筷子:“小果,你怎么了?怎么都湿了?”


    再过几天就到寒露了,也不知道他这样子晃了多久,会不会得风寒。


    白果扯出一个笑:“我……绊倒了周姐姐家的水桶。”


    经他提醒,白今纾才想起来正事,透着喜意:“怎么样?周姐姐回来了吗?”


    “没……”


    白今纾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颇为忧愁:“啊……我已经煮了她的面了。”


    白果随口道:“那给宣哥哥吃吧。”


    听到这个名字,白今纾冷哼一声。


    想起某人过去的斑斑劣迹,她浮起一个猜想,不放心地问白果:“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他又欺负你了?不然好端端的怎么摔得一身湿,以前从没有过。”


    白果摇摇头:“真的是我自己。”


    白今纾还想再问什么,见他身上还在滴水,背上一片脏,摆摆手让他先去换衣服了。


    “盛完面就给你烧水。”


    在白果七岁那年,白今纾把库房里的东西搬到自己房间,将库房整理出来让白果自己住。


    白果把门锁紧,关上支窗。


    随着衣裳一件一件地落地,小孩玉白的肌肤暴露在空中。


    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打在他身上,白果扳着左肩往肩胛骨的地方看去。


    一颗殷红的叮痕正无声的宣告它的存在。


    仿佛全身的血色都被人抽干净,白果小小的脸白的吓人。


    他的手指轻轻一颤,好似又回到了被白丝团团缠住,包的只剩口鼻的时候。


    “你没多少时间了。”


    宣默说的分外艰难。


    这一刻,他收起了所有的嬉笑,怜悯地看着地上刚解脱的人,嗓音带着微不可闻的颤抖:“我让你别进来,你为什么不听!”


    不过是开了一扇门而已……


    白果还没完全中方才所见中回神,抹了把白丝留下的粘液,怔怔地回答:“你在里面喊痛……我以为出事了。”


    “有什么事,我解决不了你能的!?”


    白果仔细想想,还真的没有。他摸着后脑勺,嘿嘿笑。


    宣默无情道:“你怎么还笑得出来,你要死了。”


    白果才想起这件事似的:“现在就要死吗?”


    宣默:“……不是”


    “那我什么时候死啊?”


    宣默撇开头:“……不知道”


    白果哦了一声,叹了口气,抱着膝盖闷闷的说:“我不想死。”


    宣默的心被刺了下,隐隐发疼。


    说完这句话后,他好似终于反应过来了,慢慢地哭出来。


    “我才十岁。姐姐一个人把我养这么大,我还什么都没报答她……她以后怎么办?”


    “娘家没人的话她会被欺负的,我还说、还说长大了给她撑腰,谁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我十倍百倍的打回去……”


    “二哥死的时候,姐姐为了埋他欠下好大一笔债,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要还完……为什么又到我了?”


    白果从回忆里抽身,绝望而崩溃地要紧牙,任泪水打湿脸颊。


    他还有好多事没做呢……


    “小果,热水烧好了,给你提到屋子外面了。”


    白果擦了擦眼泪,收拾下自己:“听到了!”


    白今纾烧了两桶热水,白果擦洗完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把脏衣服抱到外面洗。


    白今纾出门前叮嘱他时刻注意周姐姐的动向,如果她回来了一定要尽量拖住。


    “小果啊!要是能成,不仅能还清你二哥的债,咱们还能攒点钱让你去念书!”


    窃喜片刻,她又埋怨道:“姚京真是贵,夫子的束脩都比其他地方贵上一倍。”


    纹银十两,鸡鸭两对,小米三袋,还不包括逢年过节送的礼。


    怪不得穷苦人家难出进士。


    白果慢吞吞地点头:“姐姐你带上钥匙吧,我下午跟宣哥哥出门不在家。”


    白今纾不大喜欢白果和宣默玩。


    那人嘴讨人嫌先不说,还老喜欢欺负白果。


    但念及白果自己乐意,她最终还是没多说,背上竹篮出了门。


    白果把洗干净的衣服抖了抖,晾在竹竿上,把地扫干净,又将木柴砍好垒在灶厨中,最后从爹娘牌位后面翻出藏着的所有私房钱,用布袋子装好,放到白今纾的枕头底下。


    做完这些,他收拾两套衣服,把门锁了,去敲隔壁的门。


    早已准备好行囊的宣默正在院中等他。


    白果捏着手,还是没忍住好奇:“宣哥哥,周姐姐她会有事吗……”


    宣默勾唇一笑:“不会。”


    她若死了,自己的计划也就进展不下去了,所以啊,他给她的性命上了一道牢牢的锁。


    “改个称呼吧。”宣默将茶杯倒扣:“我本名姓翟,翟山意。”


    …………………………………………


    宣止盈醒过来时,已经是深夜了。


    她从床上坐起,止不住地猛咳,恍若还在火场中被滚滚黑烟包裹,喉咙被烧了般。


    她撑着床边到桌子旁倒水,灌了两大杯才见听,这才有功夫打量周围。


    烛火倾斜,照出朦胧一块地,她看的不大清,摆设简单,家具稀少,与她曾在王府住的屋子差别不是一般大,好似是个厢房。


    正想着,白桑披着件外衣推门进来。


    “正睡着呢,听到你在咳。”


    她想在屋子里找点热水,却没找到,月挂西楼,人也都睡了,只好对宣止盈道:“先喝点冷的解解渴吧。”


    “这里——”


    宣止盈的嗓子哑的厉害,一开口便是疼。


    “你别说话,我拿盏烛台来,蘸着茶水写字便是。”白桑怕她坏了嗓子,忙去找烛台。


    宣止盈恍惚间想到,她从杜蘅青身上捉了把白丝放在灯盏里,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


    白桑拿着烛台回来:“你写。”


    宣止盈蘸了蘸茶水。


    今日何日?


    “十月初六三更,放心,你没睡多久。”


    此地是哪儿?


    烛芯炸了一下,白桑凑近去看:“东宫,太子殿下救的你。”


    太子?


    宣止盈从未见过这位储君,且他为什么要救自己?当时那个境况……


    她继续写字。


    发生了什么?


    白桑道:“其实也没什么。”


    于是将宣止盈熏晕前后的事讲了一遍。


    胡琦尸身炸后,她带着令牌赶到皇宫求见陈照月,赵大监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