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观众们响起难以置信的惊呼声。


    他们也没想到，这陈年竟然直接对公主动嘴了！


    “这人简直色胆包天啊，竟然敢动口！”


    “等等.....公主怎么一点都不反抗啊！”


    “羡慕死我了，那可是无数人仰慕的公主啊，就这么被人给......哎！”


    小荷看得泪眼婆娑。


    在这些天里，公主已经暗中安排好了一切。


    为她安排好了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带她学习宫廷礼仪和治理之道，以及如何为生民立命，如何做一位好公主。


    公主还留下了她的红玉钗，以及一封书信，为小荷铺好了所有后路。


    这些事，只有小荷以及那位老先生知道。


    “原来，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命的......”


    是小荷将陈年带去了顾清月身边，让她寻到了手持夜明珠之人。


    顾清月拥有了短暂的幸福，满足了愿望，又将未来托付到了小荷手中。


    ........


    吻还在继续。


    无声的泪珠从顾清月脸蛋滑落。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我本可以忍受黑暗......陈年，你为什么要将太阳带来我身边。


    过往的近二十年，她从未见过真正的太阳，是陈年带她去看了太阳，看了日落。


    对她而言，陈年就是生命中的太阳。


    如果从来没经历过这些幸福，她说不定可以平静面对自己的死亡，可现在她做不到了.......


    除了舍不得还是舍不得。


    一想到这里，她忽然用力，重重咬在了陈年唇上！


    “哎哟....”


    陈年吃痛分开，脸上带着疑惑。


    “你好大的胆子，让你吻额头，敢亲本公主的嘴！”


    “我....你也没跟我说啊。”


    “不管，待会儿来本公主寝宫受罚！”


    “行行。”


    ........


    武斗大祭正式落幕。


    人们皆散去。


    明日，便是献祭日。


    夜深了，陈年独自前往顾清月寝宫，准备去接受所谓的“惩罚”......


    他的心情也很复杂，刚开始答应顾清月，的确是为了完成她的条件。可这些天经历了这么多事，对这位公主也有了切实的感情。


    就在他走到花园里时，一道身影拦住了他。


    “陈年哥哥！”


    “小荷....你怎么在这儿？”陈年惊讶。


    “我.....我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你，如果不告诉你，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小荷有些语无伦次。


    “什么事？”


    “其实.....公主她......她从来就没想过让我替代她。就算你不出现，她也已经准备好了成为祭品！”


    “什么！”陈年大惊。


    小荷急切地将来龙去脉告诉了陈年，并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公主也告诉了我。”


    “她说，三年前她便去找道师求了一卦，想找到自己的意中人。等了三年后，道师才告诉她，是一位手持永不熄灭夜明珠之人，所以公主才会找陈年哥哥你的！”


    “那位神叨叨的老头......原来如此。”


    陈年如梦初醒。


    所以公主对自己的感情并不是凭空而来，而是三年的期许，和即将赴死的不舍，所以将人生最后的感情寄托到了自己身上。


    谁也不想孤孤单单的离开......


    听完这些，陈年感到很震撼，他本以为小荷已经是极其善良的女孩了，没想到公主也有一颗琉璃般的心。


    “我明白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再给我说说那山神的来历吧。”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祖先为了躲避黑灾，迁移到地底生存。可某天忽然有一颗流星坠入大地，击穿了地面。”


    小荷犹如背课本一般，继续道：“人们都以为是天灾降临，绝望万分，这时是山神堵住了缺口，保护了我们的家园。”


    “从此以后，人们便对山神感激不已。”


    陈年想了想，“有没有可能，你们的这个缺口，其实就是山神造成的。”


    “啊？！”小荷惊讶得捂嘴。


    “我也就是瞎说说，毕竟是外来的人，对你们的山神没有太多敬畏。”


    陈年笑着摸了摸小荷脑袋：“没事，不用担心公主，相信我。”


    跟小荷分别后，他才来到顾清月寝宫里。


    红烛点缀，轻纱幔帐。


    这里.....竟然莫名有些洞房花烛夜的感觉。


    幔帐后坐着一道倩影，就像等着相公归来揭开自己红盖头的娘子。


    “陈年，你进来。”


    “好。”


    陈年坐到顾清月身旁，还能嗅到她身上沁人的香味。


    “虽然我们只认识了不到十日，但我.....”


    顾清月欲言又止。


    她想说，其实我真的喜欢你了，我不想死。


    可转念一想，陈年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救小荷，或许他现在都是想完成自己的条件而已，并没有多余的感情。


    所以，她改口道：“明天，我就会如你所愿去成为山神的祭品，你会舍不得我吗？”


    “会。”陈年道。


    顾清月沉默了半晌，眸光中染上了深深的哀伤，“那你后悔吗？如果再让你选一次，你会选择我还是小荷？”


    “但我的选择不会变。”


    这个回答，冰冷而又没有人情味，就像直接给顾清月泼了一盆冷水。


    “哪怕是哄哄我你也不愿意.....”公主垂下脑袋，语气带着说不完道不尽的委屈。


    “我不想说谎。”


    “好，好！”


    顾清月站起身来，美眸含怒看着陈年，下一秒，犹如要将这些愤怒全部宣泄一般，将他按倒在了床榻上！


    几乎是拼尽全力地吻着他，炽烈而又深情！


    吻着吻着，她趴在陈年胸膛上哭了，泪水几乎将他的衣襟尽数沾湿。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我舍不得你，陈年你知道吗，我舍不得......”


    “我还想跟你一起去看落日，跟你一起去探险，跟你......”


    “呜呜......”


    陈年轻轻抱着她：“我知道，没事。”


    “不，你不知道，你根本一点不喜欢我，你就是根木头，我讨厌你！”


    顾清月愤然离开寝宫，头也不回。


    在她心里，这就是离别了。


    或许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让自己的心没那么痛，否则她真的无法平静面对死亡。


    走出一段距离后，她蓦然回首。


    皎洁的月光打在她脸蛋上，将那泪花映照得如珍珠般晶莹。


    “再见了，陈年......”


    ......


    ps：本章的情绪描写.....那种心酸和不舍，爱而不得的无奈，草把我自己鼻子都写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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