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陪葬

作品:《郡主,您的夫君请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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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初二;


    溪州城内各处街巷都挂满了白幡,原本的新年喜气荡然无存。


    “溪州城内,官差衙役死伤两百,百姓共有一百伤亡。剿‘匪’五百,活捉四百有余。”


    刑师爷念完打开另一本册子:“另奎山村惨遭屠戮,村中百姓十不存三,伤亡共计三百二十人。”


    府衙内传来一阵低啜声,几个衙役来自奎山村,一夜之间家乡邻里被屠杀殆尽,他们悲从中来,难以自抑。


    上首的简裴之脸色苍白,神色冷凝:“传令下去,好生厚葬为护卫溪州牺牲的官差百姓,将体恤银双倍发到他们手上。”


    “大人高义,只是这不符合朝廷规矩。”


    “朝廷那边,本官自会上奏,刑师爷只管照办便好。”简裴之说完,将名册合上:“其余伤重的,务必全力抢救,银钱方面皆有府衙负责。刑师爷,此事务必周全。”


    刑师爷连连点头:“大人放心,那些关押的山匪,该当如何?”


    “依律,攻城乃是叛国之罪!屠戮村落,罪无可恕,凡事有参与过屠村者,待朝廷旨意送达即刻行刑,攻城者秋后处斩。”


    刑师爷惊愕:“四百余众,全杀了?”


    “此事本官已上奏朝廷,要杀要剐皆由圣上裁夺。”简裴之道。


    刑师爷颔首:“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对了,大人,方才夫人派人来禀,陆卓一行已经回来了。”


    “让他们即刻来府衙!”简裴之说完揉了揉眉角。


    “大人,严大夫说您体内的余毒已清,但身体大损,您该下去休息了。”刑师爷忙扶着简裴之到内殿躺下。


    半个时辰后,简裴之醒来时,陆卓一行带着一个锦衣男子入了府衙。


    程陆遥和菱湖等人紧随其后,来到一旁坐了。


    程陆遥先是看了眼在上首正襟危坐的简裴之,发现他的脸色稍有起色,这才放下心来。


    简裴之看到来人有片刻迟疑:“堂下何人?”


    锦衣男子被人捆了手脚,双目充斥着怒火:“哼,本官是何人,你简大人岂会不知?”


    “三王爷的左膀右臂,工部尚书项全项大人。若简某记得没错,年前,姚二公子已子承父业,入了工部,接替了工部,而项大人也已提了告老还乡书,准备请辞回乡。”


    项全阴森森一笑:“既知本官身份,还不速速放了本官。仔细本官回京参你一个以下犯上之罪。”


    “项大人与兵部侍郎王大人擅用死士,围攻城池,屠戮溪州,待回京之日便是人头落地之时。现在还是莫要在本官面前逞这威风。”


    项全脸色一白,怒不可遏:“姓简的,你这是构陷!本官不过借道途径溪州,见你溪州城困,正要出手相助,却不想简大人倒打一耙,将本官视作仇敌。不仅掳走朝廷命官,还欲栽赃构陷!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简裴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项全忽得咧嘴一笑:“如何?便是去了朝堂,本官也自有应对之法。而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本官是此事幕后主使?”


    这时,陆卓上前,将一封血书递了上来:“大人,我等前去之时,这人正命护卫杀人灭口。我等救下一些人,这上面是他们的亲手血印,它能证明此人便是他们的主上,必行皆由他主使!”


    简裴之拿起血书,将它展开在项全面前。


    “不知项大人还有何话要说。”


    项全看也不看那血书,冷笑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官奉命前往南疆,只是途径溪州,不曾带了那么多人马,而本官的人,就在方才已被他们斩杀殆尽。


    说到底,本官只是个被简大人劫来的替罪羔羊罢了。”


    “项大人既觉得血书不够,那兵部侍郎王觉的亲笔证词,总该有用了。”


    项全:“可惜啊可惜,王侍郎途径溪州被山匪所杀,人落了悬崖尸骨无存。更有甚者说,是溪州府衙的官差误把王侍郎当成了山匪,以至于让朝廷命官命丧与此,而后简大人为了掩盖罪证,将人推入了悬崖,来了个死无对证。


    现下,还拿死人的东西来构陷本官。简大人不会以为你这样,圣上和文武百官便会相信吧?”


    一声嗤笑自右侧传来,项全侧首朝程陆遥看来。


    “你笑什么?”


    程陆遥:“嗯,本夫人笑你死到临头了还在这诡辩。活着的死士从何处来,往各何处去皆有迹可循。


    王觉大人跳了崖,不过好在上天知道他还需为自己犯下的罪过赎罪,留了他一命。他的证词你可以不信,但等他上了朝堂作证,他说说的无论如何都够让你喝一壶了。”


    “王觉,他还活着?”项全不敢置信:“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的人已经寻到了尸首,还放了把火将他烧了。


    程陆遥:“项大人要不要亲眼见见?不过你可得有心理准备,王觉大人摔了悬崖把脸摔坏了,血肉模糊的看不出个人样。”


    话音一落,外头就有个满头肿胀,血迹斑斑的男人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他径直朝着项全走去。


    “主上,你答应过我放了我的儿子,你可一定要说到做到啊!”


    “啊!”


    项全被眼前恐怖狰狞的脸吓了一跳,来人却直奔他,将血肉模糊的脸凑上前去。


    “主上,你答应过要放过我的儿子!”


    “滚开!”项全狠狠推开人。


    “噗”,王觉猛然踉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直喷了项全满头满脸。


    项全惊惧交加,疯狂后退。


    程陆遥连忙道:“快,来人将王大人扶下去,着大夫好好看看。”


    等人将王觉拖了下去,程陆遥摇头叹息:“好歹要剩着一口气,否则回到京城无人作证可如何是好?”


    项全一阵喘息,用力的将脸上的血污擦干净,他目光阴沉地看着程陆遥。


    “夫君,你看他像只恶鬼。”程陆遥有些委屈地看向简裴之。


    简裴之:“夫人放心,朗朗乾坤,恶鬼无处遁形,等天亮了便会灰飞烟灭。”


    程陆遥莞尔:“说的也是,项大人你就好好珍惜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点时光吧。”


    项全从最初的镇定,到逐渐心慌:“你们没有证据!”


    “是啊,没有证据又如何?项大人都说了攻我溪州城的是山匪所为,山匪既如此猖狂,项大人一行不慎遇到了,被劫了,被杀了,又有什么奇怪的。”


    程陆遥起了身,百无聊赖地伸了伸胳膊:“夫君,这案子已经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