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画作

作品:《太子妃又娇又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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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请他进去,二人便隔着门槛谈话。


    李姝茵柳眉轻挑:“殿下命人送过东西?”


    长在宫里的皇子哪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几乎立刻反应了过来。


    也不等他开口,身后的李公公便走上前,躬身道:“殿下,上一次往昭日宫送东西的宫婢是阿年和阿元,是否需要奴才让人将她们带过来?”


    “带过来!本宫倒要瞧瞧,这二人是个什么样子,竟然敢在眼皮子底下动手脚,耍心机!”


    宋慕含气得可不轻。


    一来是他一直被蒙在鼓里,二来是悉心准备的好东西并没有送到她的手上。


    李姝茵见状忙道:“殿下息怒,别劳烦李公公多跑一趟儿,待会儿您回去的时候再训也不迟。”


    这一趟儿来回要耗上一点时间儿,他还有要是要做,如此一来的确不是很合算。


    宋慕含冷哼声:“这些个宫人,真是见风使舵的蠢东西!”


    李姝茵嗯了声,早已对这些宫人看的透彻,只是她还是有些诧异,这七皇子居然还惦记着她,差人送东西来。


    “今我儿来呢,是有件事儿想同你说。”他清了清嗓子,又恢复那股子吊儿郎当的劲:“前些年儿因着先皇后的丧期,太后娘娘的寿辰一直被耽搁儿,再过半个月便是太后的六十大寿,父皇对此十分伤心,依照旧时惯例,各宫无论尊卑都要送出贺礼。”


    他默了默,慧眼紧盯着李姝茵:“太后她人家偏爱世俗山水画,若是贺礼里头有她满意儿的,赏赐自然不会落下。”


    李姝茵悟了他的意思,不放心的小声问道:“但依着昭日宫偏僻,肯定没有宫人来收礼,这.....”


    宋慕含笑声爽朗,黑眸弯成了月牙状儿,拍了拍胸脯:“这不是还有本皇子在呢,就算昭日宫在天涯海角,本宫也能收到你这儿来的礼!”


    李姝茵这才放了心,也没有心思同他继续交谈,思忖着这山水画该从哪儿得来。


    宋慕含还有事儿要去处理,便匆匆告离。


    说是有要事,无非是到冷宫里边儿看望他被罚的太子哥哥。


    恰逢宋演在院儿里的贵妃椅上晒太阳,他便让宫人将礼品抬了进来。


    抬手行礼:“太子哥哥。”


    宋演轻嗤一声,不轻不重的瞥了他眼:“这是冷宫。”


    宋慕含略显得害怕,忙道:“是母妃让我来看看你。”


    宋慕含的母妃是安贵妃,同先皇后为表姊妹,安家世代从军,且多为男子,唯有的两个女郎全都送进了宫中。


    “将这些拿回去,若是让父皇知道,该罚你的。”


    宋慕含同他虽不是一母同胞,却甚是,除了从小要顽劣些,倒是挑不出其他的毛病。


    “听说你的身子又差了,这里边有千年人参、鹿茸灵芝,还有——”


    宋演打断他,一个眼神便吓得他说不出话:“拿回去,若是让皇后知晓,又得找你母妃的麻烦了。”


    宋慕含垂首,略显得委屈:“来日太后的寿宴,你也不出席?”


    宋演翻了个身:“礼到即可。”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院子里挂着几幅墨渍未干涸的水墨画。


    原来他早已准备妥当。


    宋慕含这才高兴:“既然如此,那太子哥哥好好休息,慕含先回去了。”


    宋演颔首:“替孤向贵妃娘娘问安。”


    宋慕含迟疑,久久不答。


    宋演漫不经心的看向他:“怎么了?”


    后者深吸一气,极其认真:“母妃挂念您,若是皇兄可以自己去请安,母妃会更加开心。”


    宋演微若未闻的嗯了声。


    轻到仿佛是宋慕含听错了。


    但好在他还是答应了,这便是最好的。


    待到宋慕含离开,宋演看着略显得空旷的院子,莫名的轻叹一声,而这声叹息随着风不断吹走。


    “阿嚏!”


    李姝茵翻遍了乱糟糟的杂物间,却是什么可以作画的东西也没有。


    别说作画,文房四宝一样也没有,就连写字也是个困难事儿。


    林嬷嬷端着茶水走近:“公主这是在寻什么呢?”


    “寻可以作画的东西。”


    林嬷嬷诧异:“公主还会作画?”


    李姝茵眨眨眼,缓神道:“现今学来应当不算晚。”


    林嬷嬷虽不清楚她为何想要学习作画,但毕竟在这宫里待着实在无趣,公主若是能寻些喜好出来,也不是无可厚非。


    “公主若真是需要,明日奴婢碰上七殿下的人,托他们带点来。”


    “嬷嬷说的也是。”


    李姝茵愣了片刻,怎么方才他在的时候,自己不同他讨要呢,如今是翻遍整个昭日宫也翻不出东西来。


    林嬷嬷将茶盏递予她,忽而想到了什么,便问道:“哎呦,公主,昨日的那口小瓷碗你放在哪儿了?今儿怎么也没找着。”


    李姝茵想起那口碗被她送去了冷宫,原打算今早去拿回来的,忙着居然忘了。


    本是一口瓷碗,想着拿不拿影响并不是很重,只是偏不巧这碗是林嬷嬷从燕国带来的,算是这庆国宫里边为数不多燕国的东西,放着屋子里用,也算是留个念想。


    “嬷嬷等我片刻,我去拿来。”


    她迅速呷了口茶,疾步向外走去。


    林嬷嬷接过茶杯,等她背影淡了,这才笑了出声。


    公主这两日不知道忙些什么,总是慌不择路,想来又是有了什么乐子。


    *


    望着院墙,想着昨日夜里那人不曾回答自己,心里边便没有底。


    瞧着的确是个丰神俊朗的少年,但应该是个不好相处的主儿。


    夜里昏暗,这羊肠小道看不太清,等到这白日里才是真正看清了这条小路的荒芜、磕磕绊绊。


    并不是很宽敞的院儿中摆着把美人榻。


    少年一袭白袍斜椅在榻上,两条长腿交叠着,墨发半披在肩头,一根玉簪束起,他半倚着面,露出一双锐利的黑眸,眼尾上挑却意味微弱了本有的锋芒,他捂着唇闷声咳嗽,半耷拉着眼皮盖住其中的清明。


    虽只能看得到侧脸,却让人徒生怜惜。


    李姝茵原在燕国的时候也只能待在宫里边,见到的人无非是兄弟姊妹,宫中设宴之时,才会见到些许宫外人。


    她年纪虽浅,却也分得出好看,她还疑惑着,是不是那些大臣舍不得将自己好看孩子带进宫来,竟没有一个能入得了她皇姐们的眼儿。


    到了庆国,那更别提见到好看的人儿,就是除去宫婢和太监,这主儿她是一个也没见过。


    七皇子宋慕含算得一个,却也是意外碰上的,做不得数。


    可如今眼前这位,当真是让她眼前一亮,甚至忍不住多看个两眼。


    但贪心不成反倒得来了他一记斜睨,吓得她连忙撇开眼。


    “我是来取昨日放在这儿的瓷碗。”她尽力摆出一副友好的模样,朝着他微笑。


    宋演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她一眼,沉默不语。


    李姝茵便默认了他允许自己过去,便快步而去,只见那口小瓷碗安然无恙的放在门口儿,碗中的元宵一个不少。


    她泄了气,转头看向美人榻上略显阴郁少年。


    原以为自己能多位朋友,却不曾想这位少年同他长相十分服帖,并不是位友好的主儿。


    正当她想要往外走时,意外瞧见了角落竹竿上摊着的一幅幅画卷。


    画上青山绿水白云美景一片,期间还有几只仙鹤腾飞,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便会飞出画卷。


    便是美人榻上少年所画。


    她心生一计,勒住想要踏出去的步子,调转了方向,面朝着他:“这些皆出自你手?”


    宋演坐起身子,半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