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 癔症

作品:《想造反,但夫君是忠臣(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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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疾风吹过。


    就在何奇倒下去的同时,一道身影快速掠来,向何奇攻去,力道狠利。


    若非沈妙妍手疾眼快拦了一下,她好不容易弄昏过去的人就要被打醒……或者打死了。


    谢昭用的力道不小,此番临时收势,却也不能全然收回。


    只得在沈妙妍面前拐了一个很大的弯,随后身体有些僵硬地停在了不远处。


    沈妙妍是第一次做这种拍花子一般的诱拐之事,本就紧张,被谢昭这么一吓,心跳如雷。


    空气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被他看见了,这下怎么办呢?


    沈妙妍盯着倒地的何奇,心不在焉地想着自己的计划。


    其实也无妨吧?


    上次两人不欢而散,但再见面,谢昭还是愿意为她出手。


    说不定不需要一纸婚约,也已经足够谢昭为她保密。


    再者,就算他要说出去,又能怎么说呢?


    比起那些无足轻重的边边角角,沈妙妍对眼前这个人的反应更感兴趣。


    她嘴角勾了起来:“你方才这是在做什么?”


    谢昭嘴抿得很紧。


    沈妙妍却是心情颇好地哼了一个小曲,绕着僵硬的谢昭和倒地的何奇转了一周。


    “下手这么狠,他得罪你啦?”


    他还不是为了……


    谢昭喉结上下滚动,闭了闭眼,终于在沈妙妍开始转第二圈时,忍无可忍地道:“吓我一下,你很开心?”


    沈妙妍把嘴角压了下去,但笑意仍写在眼睛里。


    谢昭深吸了一口气,到底是低声地劝:“你不要总是这样。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何必次次冒这样大的风险。”


    沈妙妍此时心情极好,倒是听劝地点了点头:“这次算是意外,临时决定的。他想算计上床的是其他人,我也没想到失败以后,他会盯上我。”


    谢昭听到这句话,脸色却是又难看了几分。


    他脚尖踢了踢瘫倒在地上的何奇,问沈妙妍:“今天诗会碰上的?他是哪家的?”


    沈妙妍冲着诗会宴席那边扬了扬下巴:“他家表亲。”


    谢昭皱了眉。


    他今年被皇帝安排着去调查流言一事,自然也就没空去什么诗会。碰到沈妙妍还是因为暗桩发现皇帝安排查此事的另一拨人,最近总在这一片逛,可能是有什么发现。


    诗会今年的主办是哪一家他都不知道。


    今天回去以后,差人去查一查吧。


    谢昭想着。


    “你没有什么事吧?”


    沈妙妍轻笑:“有。”


    谢昭正要追问。


    沈妙妍慢悠悠地接上:“被你吓了个半死。”


    谢昭上前的脚步顿住,板起脸来:“既然无事,我便告辞了。”


    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谢昭可不想等沈妙妍再说出什么让他尴尬的话来。


    行了一礼,转身便走了。


    沈妙妍对着他的背影哼笑一声。


    他脸绷得再紧,也遮挡不住耳尖的红色。


    在她笑出声的同时,她清晰地看到谢昭的身影僵硬一瞬,这才恢复了端正的身姿。


    何奇只觉得自己一个恍惚,上一秒拽上了那位平阳侯嫡女的手臂,下一秒就眼前一黑。


    再次恢复视觉的时候,他手中确实拽着一位女子的手臂。


    只是,那位女子浑身被黑袍笼罩,身材瘦削,几乎可以说是瘦骨嶙嶙。


    哪里是平阳侯嫡女?


    她转过身来,干瘦的手像铁钳一般死死钳住何奇的手臂。


    一双满是死色的绿色眸子盯着他,里面闪着妖异的光。


    那黑袍女人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色欲熏心,作奸犯科者,应受诅咒。日日不幸,直至死亡。”


    几乎是同时,何奇感觉身体一阵发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周遭的环境变得阴冷无比。


    “救命啊!有鬼啊!”


    何奇尖声叫着,手脚并用地从那个小巷子里往出爬,狼狈地如同一只流浪犬。


    小巷中,黑袍女子摘掉兜帽,茫然地看向隐在黑暗中的人:“不就说一句诅咒他吗,他真能怕成这样?”


    正是野娘子。


    自凡云山一事后,野娘子便跟着沈妙妍来了京城。


    也已经好好吃喝,养了一阵,但依旧算是枯瘦。


    这次要演戏,沈妙妍便将她拉上,让她扮演发出诅咒的“巫女”一角。


    男装的沈妙妍抱臂,手中轻轻捻着一包药粉:“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不是?”


    野娘子点了点头,抱着沈妙妍的胳膊,轻轻摇了摇。


    “我们这样,他真可以顺利疯掉吗?”


    沈妙妍眯着眼睛看向何奇爬走的方向,悠悠道:“那就要看其他人的表现了,不过,就算是不疯,吓这么一趟,应当也是足够让他感受混乱,语无伦次了。”


    野娘子用力点了点头:“敢打姐姐的主意,他应得的!”


    沈妙妍似乎想到什么,转过头来,摸着野娘子柔软的头发,话锋一转,语重心长地道:“你瞧他吓的,你可得好好吃饭,快快养回来。”


    野娘子愣了愣,似乎不明白这个话题是怎么转到她头上的。


    但到底是点头应下了。


    何奇刚爬出小巷子不远,周遭依旧人迹罕至。


    他不敢耽搁,撑着墙支撑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周家的方向跑。


    咚地一下,迎面撞上一个彪形大汉。


    大汉手中的花瓶落地,碎了个彻底。


    几个大汉瞬间围了上来。


    那被撞的大汉当即怒火中烧,像拎小鸡仔一样,一把将他拎起来。


    何奇颤巍巍抬眼,正对上那大汉凶神恶煞的双眼:“敢撞你爷爷我?这花瓶你知道多少钱吗?你不想活了吧!”


    若是往日,何奇定要这人好看。


    可是,此时的何奇只会惊惧地向身后看,见黑袍女人没有追上来,才敢颤颤巍巍地道歉:“这位大哥,实在对不住,你看这花瓶碎了,多少钱,我赔,我都赔!”


    廖维面色依旧凶狠,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不是说是个贪得无厌,作奸犯科的吗,怎么这样胆小。


    他状似被激怒,猛地将人举起。


    何奇叫声更加尖锐:“大哥,大哥,有话好好说啊!”


    廖维将他整个人倒转过来,拎着袖子用力抖了几下。


    何奇收在双袖中的东西就被抖了出来。


    钱袋,一堆金花,一些难以言喻的话本和奇怪的药粉包,还有粉色的荷包。


    廖维看着那个荷包,眼睛一亮。


    还真有公子说的东西。


    他把何奇往旁边一丢,掂量了一下钱袋的重量,不耐道:“滚吧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