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作品:《当你穿进正在玩的乙女游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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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是其他几组小队伍的射箭。


    李乐安之前在和章雪承的比试中就出尽了风头,现在皇上就在看着她,肯定也要卯足劲头地加倍努力。


    章雪承自然也不甘落入下风,他的同窗忍不住劝他。


    “雪承,算了算了,你有伤在身,不要逞强。不就是个……”


    小比赛嘛。


    他话还没说完,章雪承的那一箭已经命中了靶心。


    他很满意,又看向了自己的同窗,高高地抬起了下巴。


    “你可别小看我,我刚刚不过一时大意才输给了李乐安。”


    他的同窗望着他放下来的、微微颤抖着的手,欲言又止。


    “……”


    一轮射箭下来,大部分监生的射箭成绩都不错。


    因为大家看到皇上来了,都有意要好好表现自己。


    钟祭酒对此感到满意,甚至还免去了他们今天下学后要写的策论作业。


    原本以为比赛就到此为止了,谁知道胡不归突然开口了。


    “慕容助教不觉得这样二人小组射箭的比赛方式还是有些不妥吗?”


    慕容嘉闻言,微微颔首:“还望丞相点明。”


    胡不归缓缓地分析道。


    “两人一组的比赛,虽然取的成绩是两个人共同的成绩,为了不拖同窗的后腿,监生们固然会努力练箭。只是——”


    他笑了笑。


    “小组比赛一旦达到标准的成绩就不再继续往下比赛,祭酒大人甚至可以免去大家的课业,只怕这些监生以后没有竞争心理,他们的箭法最终也只能是中庸平平,无法精绝。”


    慕容嘉闻言,道:“既然这样,那么胡相以为该当如何改制呢?”


    胡不归道:“不妨从这次比赛之后再接着挑选优秀者继续抽签再比,劣者汰,优者胜,竞相淘汰,最后选出箭法登峰造极之人——如何?”


    钟祭酒原本还在记这次小试的成绩册子,闻言,赞同地点了点头。


    “胡相的这个提议倒也不错,下官以为,可以更进一步地激励监生们加倍努力地练习。”


    胡不归笑了笑,看向慕容嘉:“助教以为如何?”


    慕容嘉不卑不亢地回道:“胡相大人的提议自然是好的,只是,如何就能保证这样的比赛选出来的一定是最优解?”


    胡不归又是一笑:“既然慕容助教对此有疑议,不如我们再接着比赛,试上一试?”


    他说着,举起了手中的七斗弓弓。


    靶场上的靶子和现代的靶子差不太多。


    只不过不是用一圈一圈的圆环标的,而是用颜色标的。


    最外圈的是黑色,然后越往里面颜色越浅。


    最中心是红色,只是很小的、大概鸡蛋大小的一个点。


    钟祭酒翻了翻记成绩的册子,因为靶子是三十五丈的距离,所以这一轮下来,能精准中红心者不过是:


    张薇、陆英、胡不归、慕容嘉、李乐安、章雪承以及另外的四个监生。


    胡不归道:“不如就从我们中这几个再继续比试下去,选出其中最优解。”


    张薇:“???”


    阿巴阿巴,怎么又来?


    但是这次没有小组了她该怎么办啊?!


    慕容嘉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道:“下官觉得胡相的提议不错,只是陛下就不必再比了。”


    顿了一下,他笑吟吟地道。


    “陛下箭法超群,若是和我们一道比试,想必是无人能够胜出了。”


    张薇被他夸得老脸一红,心虚望天。


    还好她知道慕容嘉是在帮她打圆场。


    陆英也举了手道:“某也不参加你们年轻人的比试了,虽然能中红心,但是年纪大了,需要好好歇息。”


    胡不归点了一点头,又去问其他几个中了红心的监生:“你们可有人要放弃比试的吗?”


    当然是没有的。


    开玩笑,能和闻名天下的胡相一道比箭,就算输了也是一种荣幸啊!


    章雪承握住手里的弓,当即也要答应。


    他的同窗在身后扯着他的袖子,小声道:“雪承,你还有伤呢……”


    章雪承沉默半晌,有些犹豫。


    迟疑之间,他突然看到张薇正在看着他。


    但也不过是一瞬间,她又很快地收回了视线,从他的脸上略过去了。


    仿佛他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物似的。


    她不再觊觎他。


    于是他就无关紧要。


    毕竟他只是一个国子监的监生而已。


    但是张薇的目光又很快地落到了李乐安的身上。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出落得如青葱一般,妩媚的眉眼倒映着山水明朗,漂亮得不像话。


    张薇感慨:年轻就是好啊。


    好羡慕,不像她,十七岁就已经被高考折磨得出现尸斑了。


    章雪承注意到了她的目光。


    怪不得她不喜欢他了。


    她更偏爱优秀者。


    他松了一口气。


    只是庆幸之余,又不是很服气。


    ——李乐安也不过赢他一箭而已。


    他不甘心地道:“我可不能再输给李乐安第二次。”


    他说着,握着弓就要上场。


    他的同窗:……………


    兄弟已经劝过你了,待会儿死的时候离他远一点。


    钟祭酒年纪也大了,她年轻的时候能够骑着马表演马上飞花射灯,现在身体也不行了,就乐呵呵地抱着个册子坐在旁边瞧热闹。


    “既然丞相大人要比,下官总觉得应当要添点彩头,不然只是比试的话,又有什么趣味呢?”


    胡不归看向了钟祭酒,问道:“祭酒大人的意思是?”


    钟祭酒乐呵呵地看向了张薇:“只是不知道陛下肯不肯给这个恩典呢?”


    彩头当然要是位高权重的人来赐予的。


    张薇愣了一下,她有些迟疑,询问陆英道:“嬷嬷觉得朕该给赢家一个什么恩典呢?”


    问是这么问,但是她心里很没底。


    因为她穷,钱是肯定拿不出来的。


    想都不要想!


    没钱就是没钱。


    谁知嬷嬷笑眯眯地道:“陛下赐予,皆是恩典。若是陛下没想要这个彩头应该是什么,不如就给赢家一个承诺吧。”


    所谓皇帝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也就是所谓的开空头支票。


    张薇总觉得这种空头支票就和免死金牌一样不靠谱。


    譬如说皇帝今天要抄你的家,你拿出来了免死金牌,好,你不用死了。


    结果你第二天因为左脚踏进朝堂,又要被抄家,这不还得死吗?


    早死晚死都是死,区别就是能给你留个写遗嘱的时间而已。


    这种空头支票显然是没什么说服力的。


    因为最终解释权都在皇帝那里。


    不过鉴于张薇很穷,没啥钱。


    国库比她的脸还干净。


    所以空头支票就空头支票吧!


    于是张薇拍板决定了:“好,那朕到时候便许赢家一个承诺。”


    当然了,最好是能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


    要钱免谈。


    于是第二轮比赛再次开始了。


    前十箭,他们都是稳稳地射中了红心,毫无偏差。


    又十箭,成绩依旧是稳稳当当的漂亮。


    再十箭,就有人的箭矢稍稍有些偏离了。


    但总归还在红心之内。


    接十箭,另外四个监生纷纷退场。


    因为反复拉弓开弓,手臂也需要长久的耐力和强劲的臂力。


    以及要反复瞄准靶心的高度注意力。


    场上只剩下了李乐安、章雪承、胡不归和慕容嘉四人。


    于是——


    并十箭。


    续十箭。


    继十箭。


    ……


    张薇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不是啊,你们几个是不是练过什么铁人三项啊?


    拉弓不需要花费力气的吗?为什么看起来都这么轻轻松松啊?


    她刚刚拉的弓到现在膀子还有点酸啊!


    又是十箭。


    章雪承的前面九箭都还勉强维持红心之中,但是最后一箭彻底偏离了靶子。


    他的手一抖,那张七斗弓便从他的手里滑了下来。


    他的同窗纷纷惊呼道:“雪承。”


    张薇也赶紧过去查看他的情况,才发现这小孩光洁的脑门上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他的同窗还在一旁小声道:“陛下,雪承身上还有伤……”


    章雪承怒道:“你闭嘴!”


    后者缩了缩脖子,不吭声了。


    要不是还要抄你的经算作业,鬼才给你开口解释呢!


    张薇这才想起来,是哦,这小孩还被嬷嬷打了十板子的,估计身上还有伤没好全。


    不过还好这次出宫她也是有带着随行的太医,以备不时之需的。


    于是张薇赶紧喊人过来给章雪承看一看。


    章雪承咬着嘴唇,似乎很不甘心似的。


    但最后还是轻声道。


    “……多谢陛下。”


    张薇摆了摆手:“不必言谢。”


    毕竟他受伤也是因为她这个始作俑者。


    她盯着他脑袋上的那个1,它扭曲了一下,又蹦成了一个2。


    别别扭扭的。


    张薇:“……”


    行叭,有进步。


    说不定再过个一百年,说不定这小孩的好感度就能涨得和胡相一样高了。


    当然,前提是那个时候她还活着。


    保持呼吸,不要断气,终有一天见证奇迹。


    “你好好养伤,切莫逞强,上次宫中的事情是朕对不住你。”张薇道,“朕让太医给你多开些药补一补身体……”


    诶,对了,她还随身携带着江步月给的那个小药瓶呢!


    张薇又赶紧掏出来,递给章雪承的同窗。


    “你将这药给他的伤口抹一点,很快就能好了。”


    当然了,用完要记得给她送回来。


    真不是张薇小气,毕竟这样的好药总共就这么一瓶。


    江步月对她的好感度低成那死样,难保以后如果她再喊他接着制药的时候,他不会再往药里加点朱砂什么的。


    得省着点用。


    等张薇回过头来,发现剩下的三个居然还在比箭。


    一箭又一箭,目光平稳,表情沉静,箭无虚发。


    张薇看着那些快扎成刺猬的靶子,也开始心痛了。


    等一下!


    这些买靶子的钱不会也要从她的国库里出吧?


    别射了啊!没钱了啊!


    但是张薇又觉得自己不能把这话直接说出口,显得这皇帝当得忒掉价了。


    于是她假装自己不小心踢翻了凳子,试图弄出点动静,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影响他们的比赛,最终达到提前终止比赛,拯救靶子的目的。


    然而,受影响的只有李乐安。


    她毕竟还年轻,只有十七岁,又因为看见皇帝很激动,忍不住地想要关注张薇的一举一动。


    这下听到皇上那里传来动静,她下意识地偏了头。


    谁知道那一箭就射歪了。


    李乐安感到懊恼,觉得自己用心不专,不如旁边两位大人心无旁骛。


    倒是陆英还比较满意:“你还年轻,不急于这一时,虽然有些急躁,但能意识到自己的毛病也不晚。”


    到时候她好好地教着,也就没事了。


    现在场上就只剩下了慕容嘉和胡不归。


    他们两人还在不知疲倦地拉弓。


    张薇有些麻了。


    别射了!


    真的别射了啊!


    她要报警了喂110吗有人故意破坏公共财物啊喂!


    不知道过了几轮,那两个靶子终于被他们扎成了刺猬。


    有的箭矢追着前面的箭矢将其裂成了两半,而后又被下一支箭矢撕裂开来。


    好恐怖的精准度!


    比赛也在这一刻达到了白热化阶段,围观的监生无一不屏气敛声,都想要看到底谁能争得上游。


    也就是这一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