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作品:《当你穿进正在玩的乙女游戏里

    《当你穿进正在玩的乙女游戏里》全本免费阅读


    脸上沾到豆沙这种事情已经很丢脸了。


    还要别人帮忙擦掉就更丢脸了。


    张薇的脸已经烧成了一个大番茄。


    胡不归很知趣,当即就要行礼告退。


    张薇赶紧放行。


    等胡不归离开后,张薇才看向一直候着等她回应的那个司命监的人。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嬷嬷以前也是父皇的近臣,她可知道这么一个伪王的存在吗?”


    那个人摇了摇头:“陆大人虽然是先皇近臣,但那时先帝出巡青州并未带上陆大人,所以大人让臣下来问问陛下的意思。”


    陆英最近也在处理各种事务,忙得脚不沾地的。


    张薇点点头:“让嬷嬷派些司命监的暗卫跟着那些禁卫军一道出发,如果能活捉伪王就更好。”


    “是。”


    等他也离开后,张薇才终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好的,总算解决了一部分事了。


    现在该来解决另一部分事了。


    她起身,去找慕容嘉。


    江步月给慕容嘉完病后,给他的贴身侍从了几张药方,让他去跟太医院的人要相关的药材去煮药。


    趁着这个档口,张薇就坐在慕容嘉的床头,忐忑不安地等着他醒来。


    她之前看过慕容嘉的伤口,两只手腕上密密麻麻,全是纵横交错的伤口,有新有旧,交叠在一起。


    旧的伤口都已经发白,早就结疤,看来是好一段时间没割过了。


    大概是最近从冷宫里放出来,又被家里人施加压力,所以最近又开始了。


    他这种自残行为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


    张薇有些忐忑地想,他该不会有抑郁症吧?


    但这游戏里又没有心理医生,虽然江步月的医术是很好,但他不一定能医治心理疾病。


    张薇:头秃.jpg


    于是等慕容嘉重新醒过来的时候,他看到的就是张薇生无可恋地抱着头,瘫坐在他的床前。


    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察觉到手上传来清凉的触感,他低下头去,发现自己手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


    他没有死。


    ……奇怪。


    慕容嘉撑起了身体,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张薇。


    后者看到慕容嘉起床了,松了口气。


    “皇后醒了?”


    慕容嘉有些迟疑地问。


    “臣下这是在哪里?”


    张薇抹了把脸:“你现在在你自己的寝殿里。”


    是他的寝殿,而不是鬼门关。


    慕容嘉还有些怀疑自己是身在梦里。


    他低下头,有些用力地摁住那些被包扎过的伤口。


    随着力度增大,他感受到了熟悉的刺痛感从手腕上传来。


    好痛。


    不是错觉。


    倒是张薇被他吓了一跳,怎么个事儿,一上来就又要搞事,祖宗啊你能不能消停点儿!


    一定要死在这皇宫里吗?一定要吗!


    她一把就抓住了他作乱的手,刚一抓住又觉得不对,转而摁住了他的肩膀。


    “住手!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作什么!”


    慕容嘉有些迟疑地看向张薇,轻声问她。


    “皇上……不生臣下的气吗?”


    张薇:“……”


    为什么他们能一个两个地搞事情,搞完事还要问她为什么没生气!


    她倒是想生,他们给她这个机会了吗!


    倒是让她生啊!


    她无奈道:“朕不生气,你有话好好说,没必要这么寻死觅活的。”


    更重要的是,他死皇宫里,她怎么办啊?


    她晚上都要不敢起来上厕所了!


    慕容嘉垂下了眼睫。


    沉默不语。


    张薇继续小心道:“你若不愿意侍寝,那便罢了,朕不喜欢勉强人。”


    有话不能好好说嘛,怎么动不动就死啊活啊的。


    张薇的话音刚落,她就听到慕容嘉语气低沉地道:“可臣下犯下了死罪,不可赦免。”


    张薇:“?”


    什么死罪?


    自残吗?


    这算个鸡毛死罪啊!这种自戕反而还要连累家人的规定本来就很不合理好不好!


    现在是时候改革这个制度了!


    张薇决定明天再把陆英喊过来,制定一些人性化的规矩。


    就听慕容嘉继续道:“臣下对陛下毫无男女之情,只是因为圣旨难违,父母之命,所以不得不入宫为后。可臣下品行不端,难以担当荆楚王朝的王后,欺君罔上,更是死罪,请陛下赐死臣下,宽恕臣下的家族吧。”


    美人的声音清冷如玉,只是语气迟缓,带着支离的破碎感。


    他深深地拜下去,一跪到底。


    他从小到大,都是作为家族的棋子养大的。


    兄长是长子,需要继承家业,而他作为次子,就只能利用自己的婚姻为家族谋取一个好前程。


    一开始,父亲说要他去当翁阳郡主的郡马,后来,他又说要他进宫,去当皇帝陛下的皇后。


    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学过的琴棋书画君子六艺四书五经都不重要,只要他学着能以颜色示人就可以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父亲安排好的,他只要照着做就是了,一步一步地走好他为他规划的路就是了。


    他是棋子,是傀儡,被操控着,被安排着走完了这一生。


    对于未来要相守一生的皇帝陛下,他不知道她的品行、她的性格、她的爱好。


    他只知道她是皇帝,仅此而已。


    但他对她没有感情,她似乎也不喜欢她。


    但是父亲、母亲、兄长都在逼迫着他,推动着他。


    就连进宫,也要派自己的贴身侍从来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他,要求着他,让他不要忘了自己的使命,自己的家族。


    他好像被套进了一幅带刺的马辔,无论往前走还是往后退,刺进皮肉里的刺都会让他疼痛难忍。


    在冷宫里待的那些日子,漫长、无聊、门可罗雀,连贴身侍从都在可怜他不得圣宠。


    但他不觉得自己可怜。


    但这段日子里,他虽然被幽禁冷宫,但却无拘无束,再也没有人来管教他、约束他。


    他可以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他练字,读书,学会了下棋和绘画。


    他从未如此地自由过。


    直到现在,他再次被带出了冷宫,再一次要去面对那些权力与纷争。


    侍从让他饮下烈药,借此取悦皇帝,博得前程。


    那个时候的他,像一匹兽。


    赤.裸裸的,不像人,像一匹毫无人性的兽。


    母亲迫不及待地进宫与他见面,带来的却不是父亲与兄长的关心与询问。


    而是不停的逼迫,无止尽的要求,还有条条框框的规矩。


    他突然觉得很累,很辛苦。


    他这一生从未被父母兄长爱过,他不知道爱是什么模样,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爱别人。


    他不会,他不能,他不懂。


    他现在坦然地把自己完完整整地剖析了出来。


    也就是那一刻,他才发现这个世间已经无人在意他,无人爱他。


    已经没有人真正地需要他。


    他只是一个好用的棋子而已。


    也许死亡会比痛苦而麻木地套着缰绳前行要好一些。


    他划开那些伤口的时候,会感到疼痛。


    也只有在那一刻,他有感觉。


    不是麻木,而是疼痛。


    疼痛令他活着。


    他们都说,陛下已经不似从前,她开始有了一颗仁慈之心。


    他将血淋淋的伤口借着那点小心思送到她的面前,剖出一颗求死之心。


    也许她会看在这些伤口,他的这颗心上,会想要直接赐死他,从而放过他的家族一马。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他将这条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