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弑师

作品:《刺杀师尊后黑心莲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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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栀两眼一黑几乎晕死过去,自己好不容易把好感提高到了20,如今因为一颗丹药毁于一旦,真是太可恶了!


    似是察觉到秦栀心情的低落,李闻雪问道:“阿栀,我在你的体内探到了奇怪的脉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是啊,的确有事瞒着他,可宿主的事情又怎能明目张胆地告诉他,或许他会觉得秦栀在为自己不当言行狡辩,又或者会认为她得了癔症。


    于是秦栀捏紧拳头,直视李闻雪的眼睛,佯装镇定道:“师兄,并没有哇。”


    李闻雪微微抬眉,琥珀般的眸子忽然暗沉了几分。


    系统提示音随即响起


    「李闻雪好感度降低,目前好感度:79」


    降了1点好感度,秦栀瞳孔微缩,他果真察觉到了合欢散吗?看来,炼制解毒丹的进程需要加快了。


    送走李闻雪后,秦栀端了碗水,用毛刷沾了些在褚云祁的唇上,后者紧皱着眉,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心思却不由自主想起了昨夜寒潭之事。


    毛刷轻抚,隐隐约约的酥痒下,他抿了抿唇赶走脑子里不断闪过的龌龊心思,捉住秦栀纤细的手腕,不冷不热地说:“不敢劳驾师尊,云祁自己来便好。”


    他不明白为何秦栀竟有两副面孔,时而细致入微地照料他,甚至在梦魇中都情难自禁地拥他入怀,嘴里焦急嘟囔着说要保护他;时而又冷血病态,毫不留情地将他推入炼狱,感受人间至恶至毒之物的侵染。


    既然那般厌恶他,又为何于濒死绝境中一次次救下他,徘徊于生死之间的折磨让褚云祁甚至感知不到存在的意义。


    他的人生像是玩物一般,任由面前清隽孑然之人摆弄,她高兴了,那就抱在怀里摸摸头,不高兴了,便是丢在泥泞中自生自灭。


    系统提示音再度响起。


    「褚云祁好感度降低,目前好感度:-1000」


    啊?


    秦栀震惊地望着褚云祁,后者眸色淡淡分明看不出喜怒,自己究竟是哪里又惹到他了?


    秦栀无语住了,这小子心思真重,那毒草估计是褚云祁故意放到背篓里供她炼丹,想看看她究竟会不会害他。


    太冤枉了!


    她不是对毒草没有辨别能力,而是压根没有想到疑心褚云祁的行为举止。


    于是她将水杯放在床头,嘱咐了一句:“渴了自己喝水,有事叫师父。”


    很快夜幕降临,秦栀自小便很难睡得踏实,幼年的一些遭遇让她无数次陷入梦魇,时过境迁,故人的容貌已经渐渐淡忘,取而代之的,是更为揪心的噩梦。


    血,好多血。


    陨冰室里满地的干涸血渍此刻扭曲成河流,逐渐将秦栀淹没。


    她转过身看见褚云祁跪在地上,额头青筋凸起,两行血泪滴落在她足尖,他苦苦哀求:“师尊,我疼……”


    很多很多年后秦栀每一次与他在梦中相见,他皆是如今这副模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师尊,我疼……”


    褚云祁推开秦栀的卧房,凛冽如刀的目光扫视过层层叠叠的帷幔,望见那蜷缩成团的瘦小身影。


    从前在少年时的眼里,她是那般清高与孤傲,又是那般护短又强横。


    如今看来,也不过凡人尔尔。


    他掀开帷幔,沉下身子凑近她的脸,鼻尖轻嗅,手指掠过她蹙成一团的眉毛,心里不禁暗暗思索。


    这般痛苦,又是记起了谁呢?


    褚云祁记得年少时她同自己坐在屋檐上数着星星说起的往事。


    他那外表清风霁月的师尊,心里藏着一个已故的朱砂痣,他死在了师尊青春懵懂、初生悸动的那一年。


    秦栀曾说:“若早知他是必死的结局,我定要告诉他,我欢喜他,很喜欢的那种。”


    褚云祁紧攥着拳,凭何她对所有人皆是这般毫不掩饰的炽烈情谊,又小心翼翼维系着彼此情感,对他却是这般戏弄。


    她嘴角轻颤,不断嘟囔:“云祁别怕,师父回来了……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


    褚云祁目眦尽裂,似是怒到了极致却又不敢发作,只能瞪着秦栀那张逐渐舒展开的小脸。


    “云祁,别生气了,师父带你去山下听戏。”


    她又是这样,明明自己已经下定决心要与她一刀两断,要亲手杀了这个恶魔为自己报仇,可她总在最后一刻揪住了他的命门。


    他舍不得了,舍不得破坏这仅剩的美好。


    这个将自己拉出深渊之人,纵使无数次折辱他,也是他与这时间最后一丝牵绊。


    况且,也许那三年真的只是心魔作乱。


    也许她真的忘了火灵草之毒。


    也许……


    他为她找了无数借口,直到最后苦笑着捂住了脸,她分明什么都没有回应,自己却已然自愿上钩,褚云祁心里忽然冒出了个怪异的念头。


    若她不是师尊,若没有那三年,他是否能成为她心里藏着的那个人?


    长夜漫漫,他却睡意全失。


    褚云祁的好感度再度归零了。


    秦栀苏醒后望着好感度名单陷入沉思。


    她并不知道褚云祁在她床榻边枯坐一夜,而好感度也并非一瞬间归零,而是黑夜里青年每一刻的遐想,逐渐填平了从前的隔阂。


    也不知仅是一句梦中呓语便能将他哄好,若是知晓这般捷径,她早便假寐着说些更好听的话来哄他。


    他恭顺地为秦栀整理衣衫,就好似前两日的事烟消云散。


    “云祁,你身子还未大好,不便出行,这次查案就不要……”


    话未说完褚云祁抬起那双沉静的黑瞳望向她:“师尊,我已经好全了。”


    秦栀疏松着筋骨,感念李闻雪医术的高超,她可不知,昨日李闻雪给她用的药有多珍贵,哪怕是他这般修为也要炼化数月才能完成一小罐罢了,在外千金难求,自是效用奇佳。


    之前服用提力丹带来的副作用也一瞬间清扫而光。


    “好吧,”秦栀也替他整理了衣领,“那就随师尊出发,拯救苍生!”


    “……”


    葛家村。


    踏过贫瘠的山路,歪斜的老树下立着一块斑驳界碑。


    “南诏。”


    秦栀勉强辨清上面的字来,曾几何时,她也是南诏边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