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


    白茶眼睛一亮，立刻伸手去抢，却被墨白躲开了。


    白茶情绪激动，脚下没站稳，扑了个空，差点没摔在地上。


    墨白脸色一变，急忙催动灵气，顷刻便来到少女身边，一手抱住了她。


    男人一只手揽着少女的纤腰，一边垂眸淡笑道：“茶茶，既是有求师父，那就该对师父好一点才是，你现在这是求人的态度么？”


    白茶气得甩脸，一把推开墨白，咬牙切齿道：“那你倒是说啊，你特么到底想要什么？！”


    “茶茶亲我一下如何？“墨白突然斜勾着嘴角，笑出了流氓的气质。


    又邪又恶，诱人心动。


    “不要脸！”


    白茶气红了小脸：“想得美！”


    “果然还是不愿意么？”


    墨白一眼望了过来，眼神幽暗，嗓音低沉，淡淡笑道：“那师父亲茶茶一口如何？”


    说完，也不等白茶反应过来，男人俯身，一个不含任何**的轻吻落在少女的额头上。


    一触及收，非常克制。


    墨白的放肆让白茶懵了一下，表情愣愣地看着他，一时竟连生气都忘了。


    时隔一百年，自从她回来，墨白一直表现得很克制，除了偶尔几次失控，他从来都表现得像一个无欲无求的仙人。


    但今天晚上的墨白很奇怪，身上仿佛染上了一丝邪性，令人大为惊叹。


    不过，白茶偶尔想想，突然觉得也没什么奇怪的。


    这里本就是凤小公子陈尸的地方，他怎么可能还保持仙人高风亮节的姿态不动如山。


    当年他死得那么惨，怎么可能假装那一切并没有发生过。


    乌素兰曾经说过，那个爱上了灵女的男子，曾经因为亵渎灵女被判有罪。


    时年只有十八岁的少年凤墨砚被当成勾引灵女的邪祟，后来被神女村村民绑起来，准备一把火烧了，敬献给天神当祭品，以平息天神的愤怒。


    是的，这个传说前面都没有错。


    爱上了灵女的凤小公子被神女村村民抓了起来，那时的凤墨砚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自然不可能是村民的对手。


    很快他就被架上了了望台，被残忍地虐待过，彼时还是灵女的白茶却突然在最后关头出现，救下了伤痕累累的凤墨砚。


    不过，那并不是最后的结局。


    真正的结局是，灵女白茶带着少年逃走，却被一帮骁勇善战的村民围堵，最后被赶到了神女山上。


    就是在那个终年白雪的山顶，白茶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些人类他们最终的目的并不是祭祀，而是她的灵女之心！


    相传，灵女之心便是神女白茶所有力量的来源。


    白茶她之所以拥有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能力，正是因为这颗心脏源源不断地给她输入灵气。


    传说，只要人类能拥有灵女之心，便可以飞升成仙，统领天下。


    为了这个肮脏的目的，这些人为了威胁白茶，便将少年的心脏活生生挖了出来，而白茶为了救自己的爱人，不得不挖出自己的心脏救人。


    不过，这些人谋划了许久，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因为，灵女之心被白茶送给了凤墨砚。


    而灵女之心进了少年爱人的身体里，从此以后就可以让他代替自己活下去。


    白茶那时就是这样的无知无畏。


    白茶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些所谓骁勇善战的村民，并不是真正的村民，而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来的各路仙者。


    失去了灵力的灵女白茶最后是被无数仙者联合起来害死的。


    他们一人一剑，将白茶的身体捅了几千几万个雪窟窿。


    因为，曾经有人传说，如果不耗尽灵女最后一丝灵力，只要还留下一口气，她有朝一日就可以再次飞升成神。


    到那时，所有曾经给过她痛苦的人都将成为她手下的亡魂野鬼，至死不休。


    最后，为了得到白茶身上仅存的一点力量，他们还将跳下了万丈悬崖的灵女尸体挖了出来，喝她的血吃她的肉，煮了她的身体脏器，甚至生食苦咽，只是为了一个荒唐的理由。


    这些无知的人类，他们相信，如果灵女之心有助人成仙，增进修为的作用，那么她的身体血液发肤自然也应该有这个作用。


    只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理想，这些本该无欲无求的仙者，成为了一群最凶恶的杀人犯。


    不过，就算最后没有丝毫作用，他们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大不了就是吃了一个人而已。


    在那时被战乱饥荒死亡笼罩的年代，人人易子而食，吃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起两人苍凉的过去，白茶心里很难过。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眼睛酸得厉害，突然抱住墨白精瘦的细腰。


    少女的头靠在男人的胸膛上，眼睛红红，顿了顿，隐忍下激烈的情绪后，突然说：“凤墨砚，你能活下来，其实我很开心，真的，特别开心。”


    对，其实能重遇这个男人，她真的很开心。


    不管是将自己的心脏给了他。


    还是在一百年后，再次回到他身边。


    哪怕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许多嫌隙，哪怕他们再回不到当初美好的时光，但白茶还是觉得很高兴。


    只要，只要他活着就好。


    不管是一百年前，还是一百年后，她的愿望一直都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少女的声音染着一丝委屈与怀念，一直在等待这一刻的墨白却突然僵住了，手指垂在身侧，隐忍地抽动一下，最后却归于平静。


    他很想抱一抱面前这个女子，哪怕什么都不说，只是这样抱着她也好。


    墨白心里这样想着，最后却压抑下所有的冲动，只是一动不动，任由她抱着自己。


    对不起，我不能……


    茶茶，现在还不可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白茶跟墨白都没有说话。


    少女的耳朵贴在男人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想到这里放置的是自己曾经的心脏，她就觉得一阵安心。


    只要她的心还在跳，这就够了。


    “咳，茶茶，虽然我也很想时间停在这一刻，但是瘴气更严重了，我想……咳，我想你是不是能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