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寇大人果然是混迹官场多年，油滑得很，很会避重就轻啊！”


    吉祥上前，“言大人，小女要状告寇沛霖陷害我吉家满门！”


    这次众人表情确实没什么变化了。


    毕竟先前就有传言说吉家一百多口人的命，都是寇沛霖让人杀的。


    言鹤年看向寇沛霖，“寇沛霖，对于吉家大小姐状告你杀害他们族人的事，你可有什么辩驳之言？”


    “都是捕风捉影、莫须有的栽赃！”


    寇沛霖不屑地看了吉祥一眼，“他们吉家全族被关大狱，可是太子发的话，这事言大人、二皇子你们都该知道的。


    田暮寰点点头，“这事小王确实清楚。”


    “既是太子要抓的人，老臣又何必多此一举，派人去杀了他们？！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对，我外祖说得没错，人是太子让抓，杀人也该是太子让杀才对！”


    田暮穹恶狠狠地看着吉祥。


    “吉祥姑娘，我外祖本是好意欲成全你跟太子，奈何太子心里没有你，根源在太子身上跟我外祖无关。你不该这般记恨我外祖，非要置他于死地！”


    “三皇子，你以为我是因为跟太子的婚约作废，怪责你外祖？”


    “不然又是为何？！”


    “那就请你们看看这封书信吧。”


    有差役立刻过来将书信拿给言鹤年看。


    言鹤年不敢看，想给二皇子田暮寰。


    田暮寰摆手，“言大人，这大理寺的堂上，你为大，还是你先看。”


    “那老臣就不客气了。”


    言鹤年打开信，快速看了几眼，一脸错愕地看着跪在堂下的寇沛霖。


    “寇沛霖，你竟然，你竟然……”


    “寇大人怎么了？”田暮寰漫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言鹤年想将信递给田暮寰，被田暮穹一把抢了过去。


    言鹤年只好说出声，“十六年前，寇沛霖竟然勾结元国丞相忽而赞，将我大圣朝的熊家军消灭殆尽……”


    田暮寰就见田暮穹看完信，像是一尊雕像似的石化了，手里的信纸倏然飘落。


    而堂下的寇沛霖，眼神涣散，终于再次倒了下去。


    “熊家军？！”一旁的傅寿堂惊诧万分。


    熊家军他是了解的，当年先皇手里最勇猛的一支队伍。


    由大圣朝最年轻的大将军熊长辉带领坚守着大圣朝的西北大门，元国纵是有千万铁骑，也一直没法踏入他们垂涎的大圣朝中一步。


    直到，直到熊长辉跟元国丞相勾结，将熊家军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傅寿堂盯着熊二，“你就是熊将军？”


    “是，在下正是熊长辉。”


    这下大理寺卿言鹤年也坐不住了，他惊慌地站起身，连忙朝外喊了声，“来人！”


    立刻有俩差役进来，“大人。”


    “立刻把他绑了，随我进宫！”


    两差役上前迅速将熊二绑了。


    田暮寰和田暮穹都吃惊地看着言鹤年。


    “二皇子，三皇子，此事干系太大，老臣先要进宫跟皇上汇报，容我去去就来！”


    说着，竟然也不管田暮寰和田暮穹应声，招呼俩差役带着熊二匆匆离去了。


    田暮寰看在场的傅寿堂，“后面的审问，傅少卿开始吧。”


    傅寿堂有些无奈，他本来就想做一只鹌鹑，在言大人的庇护下做做记录就好，没想到现在竟然需要他去直接面对寇沛霖了。


    不过傅寿堂毕竟也在大理寺当职七八年了，真要他审，也是不会怯场的。


    他看了看瘫坐在地，已经两眼无神的寇沛霖，“寇沛霖，当年熊家军全军覆灭，可是你跟元国的忽而赞窜谋所为？”


    寇沛霖没有任何反应。


    田暮穹着急，“外祖，傅大人问你话呢！”


    寇沛霖这才抬起头，看着堂上几人，一脸迷茫。


    傅寿堂重复道，“寇沛霖，当年熊家军全军覆灭，可是你跟元国的忽而赞窜谋所为？”


    寇沛霖依然一言不发。


    “大人，此信乃当年家父偷藏，不若问问家父，或许听到当年之事，寇大人会想起什么？”


    “吉祥，你父亲不是已经死了么？”田暮穹厌烦地看向吉祥。


    吉祥朝堂上跪了下去，“傅大人！民女父亲还活着一事，是民女当日欺瞒了傅大人，民女自会在案情审理完后请罪认罚。”


    田暮寰一副充满了兴趣的样子。


    “吉祥姑娘，你父亲是你从死人堆里把他命捡回来的吧？”


    “是，二皇子说得没错。父亲当时已经被仵作认定死亡了，是民女用了一颗急救丸，将他从鬼门关上拽回来了。”


    “你能给你父亲吃急救丸救回一命，为何不给他人也吃上一颗？那样岂不是死的人就会少多了。”


    田暮穹目光阴冷。


    “你见死不救，跟那些刺客没什么区别，你也是害死你们吉家人的罪魁祸首！”


    田暮穹这人还真是的，竟然跟寇沛霖一样的胡搅蛮缠。


    吉祥双目直视田暮穹，好久没说话。


    继而，她看向傅寿堂，“傅大少，可否请我父亲来大理寺一趟？”


    傅寿堂点头，随即看向旁边一差役。


    差役明白，李刻带了两人离开。


    田暮穹起身在堂上走来走去。


    “傅寿堂，本王希望暂时休堂！此案牵涉太多，我要去父皇那儿提请三司会审。”


    傅寿堂正巴不得休堂呢，见田暮穹主动提出来，赶紧顺水推舟。


    “下官都听三皇子的。来人，先将寇沛霖押入大牢，稍后再审！”


    转而看向田暮寰，“二皇子，三皇子提醒的对，此事确实关系重大，还需等言大人从宫里回来，再行定夺。”


    田暮寰笑笑，“就按傅大人说的办。”


    说着看向吉祥，“吉祥姑娘，待你家父到了，小王建议你直接带他进宫见我父皇更为妥帖。对了，小王可以给你留下几个护卫。”


    吉祥施礼致谢，“谢二皇子了，小女会考虑二皇子的建议的。”


    此时的御书房外，淑妃哭得梨花带雨，如春天的细雨，簌簌作响。


    屋里立康帝焦躁地来回走动。


    郭公公小心地在一边候着，随时等着立康帝吩咐。


    一小太监匆匆来报，“大理寺言大人求见。”


    “宣！”立康帝忽地停了下来。


    言鹤年匆匆进来，“皇上，出大事了！”


    立康帝虎目一瞪，“ 什么大事？！”